飄天文學 > 穿越N次後我被通緝了 >第16章 全員蹭飯
    冥王對自己給一刀帶來的驚喜(驚嚇)很滿意,他笑眯眯的揚起嘴角,學着以前在軍隊的樣子,裝模做樣的走了幾步:

    “這副模樣真的是太死板了啦,之前蕭臭石頭不讓我扮成現在的模樣,說是看上去沒有威嚴,所以我在你們面前一直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樣子。不過今非昔比,我終於可以恢復原樣啦!”

    一刀仍然沒從眼前的小孩=冥王的事實中恢復過來:“所以你真的是……冥王大人?”

    “如假包換。”冥王挑眉。

    一刀向蕭磊投出了求證的視線,在得到蕭磊無奈的肯定之後,一刀這才徹底相信眼前這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和當年那個在戰場上英姿勃發的冥王是同一個人。

    周曜雖然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刀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一點。這就好比在遊戲賽場上,遇到了一個無比強大的高手,你滿臉崇拜的拜師學藝,到頭來發現對方不過是還沒畢業的小學生一樣。

    一刀備受打擊,然而罪魁禍首仍在不遺餘力地撒嬌賣萌要去蹭飯,一刀心情複雜,稀裏糊塗的應了下來,於是周曜和冥王,再加上不放心他們執意要跟上來的蕭磊,三人便一起去一刀的家裏做客。

    一刀的家住在外城相對繁華的街區,他在“賞金獵人”中也算小有名氣,因此家中條件相對寬裕。簡單的圍欄圍出了一片園子,配上青石板的石階,有幾分典雅的韻味。院子裏種着一片火紅的丹朱食人花,隨風輕搖着花蕊,石桌上擺着一些簡單的玩具,是手工做的。

    周曜等人在門口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古樹前停住了腳步,樹幹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樹藤,樹底下有一個坐着輪椅的孩子,和樹藤一起玩耍。

    那孩子見到了一刀,笑嘻嘻的搖着輪椅朝一刀駛去,一刀掏出隨身的手帕輕輕的擦拭掉男孩流出的口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冥王有些詫異:“他——是你的孩子?”

    一刀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是我領養的孩子小愷,他是個孤兒。”

    冥王回憶了一下,問道:“我記得之前你妻子不是懷孕了嗎,那你的孩子呢?”

    一刀輕撫着男孩的手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痛楚,過了了一會兒,才緩緩答道。

    “他剛生下來沒幾天,去世了。”

    周曜怔了一下,回憶起在曦光教堂內看到的一刀妻子,這才明白爲何她在祈禱時會那麼悲痛,自己剛生下來的孩子,沒幾天就過世了,這對於一個母親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冥王還想問什麼,被蕭磊制止了。不遠處的一所宅院的院子打開了門,淑琴穿着圍裙走了出來,冥王沒再繼續說什麼,乖乖的走到了蕭磊的身邊。

    “都來了!”淑琴客氣的和衆人打着招呼,不知是不是什麼錯覺,周曜覺得淑琴對他很熱情,但對於蕭磊,明顯要冷淡很多。

    冥王本着賣萌蹭飯的目的,在淑琴身邊和她玩鬧,淑琴似乎非常喜歡冥王,把屋子裏最好喫好玩的東西都拿給了他。相比較而言,小愷就沒那麼好的待遇,淑琴幾乎很少和小愷說話,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蕭磊對眼前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一刀給蕭磊倒了一杯水,神色有些歉意,蕭磊並不在乎,他接過茶杯,視線轉向一邊,小愷羨慕的看着冥王面前的一堆玩具,發出模糊的聲音。

    “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孩子?”

    蕭磊輕啜了一口水,一刀嘆道:“在她心裏,一直覺得是小愷害死了楠楠。如果當初我沒有因爲救小愷耽誤了回家的時間,楠楠的病說不定就能按時治。”

    蕭磊沉默,關於一刀孩子的事情,他也難辭其咎。當時正處於戰亂末期,天啓雖然剛剛建立,但仍不穩固,各地仍時有暴-亂。一刀的妻子即將臨盆,又生了病,一刀原本打算請假回家看望,卻因爲突如其來的騷-亂,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當時人員緊缺,蕭磊沒有批准一刀的請假申請,一刀在前線救下了在暴-亂中失去雙親的小愷,爲了照顧他又耽誤了十天,等到他終於得空回家的時候,卻得知自己剛剛生下的孩子已經過世。

    面對妻子的責問、埋怨和痛哭,一刀什麼話都說不出。那個冰冷的小屍體讓一刀心如刀絞,然而讓淑琴更難以接受的事接踵而至,因爲戰亂遺孤過多,天啓收容所難以接納這麼多的孩子,爲此一刀將小愷接回了家,收爲養子。

    自己的孩子剛剛過世,丈夫便又從別的地方領回來一個養子。當時淑琴簡直覺得遭到了晴天霹靂,她哭鬧、謾罵,甚至對一刀拳打腳踢,可是一刀卻還是鐵了心要收養這個孩子。

    一轉眼,就是十多年。

    “小愷的母親是個勇敢的女人,我趕到的時候,那女人的半個身子已經沒有了,懷裏的孩子哇哇大哭,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把孩子推給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緊緊的抓着我的手,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一刀這個鐵血男兒的眼眶也有些紅了:“我知道我對不起淑琴,可是小愷是那個母親唯一的牽掛,我不能放任他在外面淪爲乞丐。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但我至少要做一個稱職的軍人。”

    蕭磊沒說話,在天衛軍中,像一刀這樣的軍人還有很多,在戰場上他們都身不由己,很多時候面臨的決斷,都讓他們心如刀絞。

    聊了半晌,淑琴已經做好了飯菜,屋子裏飄着一股子香氣。一刀是有名的“賞金獵人”,條件充裕,所以家中不僅有各種高檔營養劑,還有一些在黑市上買到的珍貴蔬菜。這些曾經是人們隨處可見的普通食材,然而如今在天啓,卻成爲了彌足珍貴的東西。

    周曜喝着牛肉蘑菇湯,心裏別提多滿足了。天啓開發的營養劑,雖然在儘可能的滿足美食曾經的味道,卻少了食物的精髓。

    冥王在小箱子裏憋了這麼久,也是許久沒喫到這麼好喫的東西了,於是他和周曜兩個人,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不顧形象的大喫大喝。

    就在一桌子人品嚐美食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像是電鋸隔斷木頭的聲音,夾雜着喋喋不休的謾罵。

    “該死的破藤,居然弄傷了我寶貝兒子,老子今天就把你徹底鋸斷!”

    一刀聞言皺了皺眉,小愷聽到聲音,頓時變得急躁了起來,支支吾吾的指着門外,急得要哭,一刀打開門朝外看去,只見那棵曼陀沙藤被砍得七零八落,散落滿地,一個長得肥胖壯碩的男人正拿着電鋸將曼陀沙藤寄生的老樹攔腰鋸斷,他的身邊站着一個高胖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兒子,那孩子的手臂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冥王認出來,這是那個欺負小愷的男孩。

    “藤藤——藤——”小愷見藤蔓被砍的七零八落,“哇——”地哭了出來,搖着輪椅就衝了過去,那肥胖的男人不耐煩的隨手一推,小愷連人帶車一下子翻倒在了地上。

    “呸,要不是你這傻子,我兒子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老子待會再跟你算賬!”男人啐了一口,手裏的電鋸發出刺耳的聲音。一刀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走上前將小愷抱起來重新放到輪椅上,壓抑着怒氣:

    “李先生,您平白無故破壞我門前的樹,是不是得先給我一個說法?”

    這位姓李的壯男人聞言更是不打一處來,他怒氣衝衝的關了電鋸,指着他兒子被纏的結結實實的手臂說道:“都是這破藤,你看看把我兒子的手傷成什麼樣子了,這都是在你家惹的禍,我兒子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都得你們家賠!”

    一刀看了一眼男孩受傷的手臂,厚厚的紗布下還能隱隱看到一些血跡。一刀皺眉道:“曼陀沙藤是f級異種,怎麼可能把人傷成這樣?”

    壯男人一聽更是憤怒:“你們tm欺負了人還強詞奪理,我兒子的手縫了那麼多針,還能有假?”

    那男孩見狀,躲在自己母親懷裏委屈的嚎啕大哭,女人一邊安撫自己的兒子,一邊指着小愷罵道:“都是這個傻子禍害的我寶貝兒子,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們跟你們沒完!”

    壯男人最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受委屈,他罵罵咧咧的把電鋸一扔,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老式的打火機,啐道:“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這破藤燒成灰,該死的異種,我呸!”

    小愷急的哇哇直叫,拽着一刀的衣袖哭的稀里嘩啦,一刀雖然心裏也是怒火萬丈,但是異種傷害人類是大罪,若事情鬧開了,天衛軍一定會派兵來調查這件事,這對他和蕭磊而言,都是麻煩。

    無論這藤蔓是否真的傷了人,一刀只能忍氣吞聲。

    火苗沖天而起,迅速在藤蔓和古樹上蔓延,不斷傳來噼啪的聲響,小愷哭的很兇,掙扎着就要往火裏闖,被一刀抱在懷裏。一刀輕輕拍着小愷的後背,小聲安慰他:“以後爹再給你重新種一株,乖,別哭了……”

    然而這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小愷哭的很傷心,不住地喃喃道:“藤藤……好朋友……不……”

    冥王在一旁沉默無言,根據那天他親眼所見,這曼陀沙藤的攻擊力可以從f瞬間飆升至a,那麼對它而言,對付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簡直是小菜一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這曼陀沙藤似乎像是沉睡了一樣,毫無任何的動靜,即便烈焰焚燒,也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向。

    若不是口袋裏還裝着這棵曼陀沙藤的藤蔓,冥王都要以爲自己之前看到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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