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左右是最安靜與最黑暗的時間,整個天地都靜了下來。
鳥聲、蟲兒聲,狗吠,豬叫,什麼都沒有。
很快,天亮了,太陽終究還是從東方升起了,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王景義緩緩地從蒲團上睜開了眼睛,首先便看到了殿外逐漸變得明朗起來的天地。
王景義從蒲團上緩緩站起,回頭看了城隍造像最後一眼,然後便離開了此地。
因爲他再待下去將毫無意義。
“哎,年輕人,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王景義出廟途中,剛剛好遇上從廟祝房裏走出來的老頭。
老頭看着從廟中走出來的王景義,臉色一變,突然就走了過去,伸開手臂,準備把他攔下來。
可是一心想走的王景義,一介凡人又如何阻攔的住。
王景義沒有絲毫停頓,依舊向前走着,直接穿了過去,然後在老頭的驚訝中,沒走幾步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王景義隱匿了自己的身體,在吳縣街頭走着。
因爲是剛剛天亮,所以街道上還沒有什麼人,不過有少許沿街做生意的百姓依舊打開了門窗,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到來的客人。.biqugé
王景義在街道上慢慢走着,一邊察看吳縣的百姓生活,一邊思考等下怎麼行事。
就這樣,半個時辰後,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王景義也找了一個小攤販,要了一碗餛飩吃了起來。
“賣包子,又香又甜的包子。”
“熱乎的餛飩,熱乎的餛飩。”
王景義一邊用勺子堯着碗裏的餛飩,一邊看着街道上的煙火氣。
就這麼看,這吳縣也還算是一處平之地,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一羣煞風景的惡漢打破了這充滿煙火氣的景色。
“收保護費了,收保護費了。”
一長相猙獰的惡漢,帶着一羣懶漢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順着街道不停的搗亂,特別是那些有固定商鋪的。
“虎爺,前幾日不是剛收了嗎?怎麼今天又來了?”一位商鋪老闆顫顫巍巍的靠前問道。
“收了,什麼時候收了,老子怎麼不記得了,還是說是你不想交,所以編造些謊話騙我。”長相兇狠的惡漢一把揪住商鋪的胸前的領口威脅道。
“不不……不……虎爺你誤誤……”被惡漢這麼一嚇,那商鋪哪裏還說的出來話,口中的舌頭直打跟頭,急的滿頭是汗。
惡漢提着商鋪老闆的手一用力,就把商鋪拉上近前來,喝聲問道:“誤誤誤什麼?好生說話?”
“虎虎虎爺,誤會了,誤會了。”
“誤會什麼?”惡漢逼問道。
“是老兒我記錯了,這個月的保護費還未交,還未交。”商鋪老闆嚇得急喘氣,不住的求饒。
“算你識相,這次老子就饒你一次,快點,把這個月的保護費拿給我,虎爺我時間有限,收完了你這家還要急着去下一家呢。”惡漢如此說道。
“是是……是,小老兒這就回店裏,給虎爺準備。”
“你們也快些去店裏準備,等下,我去到你們店裏,我希望,你們能立馬把錢拿出來,不要我多說,不然你們是知道我的厲害的。”惡漢收拾完商鋪老闆,然後又轉過頭來對着街道上的其他老闆說道。
被他這麼一嚇,本來還算熱鬧的街道,瞬間就少了一大半的人。
剩餘的那一少部分的人也是繞着路走,不敢靠近惡漢方圓五米,而那些商鋪老闆則是回到自己的鋪子去商量對策去了。
“這位客官,小老兒要收攤了,你看…………”
就在王景義看着遠處那事情的發展的時候,麪攤老闆走了過來。
“收攤?”
王景義先是一愣,然後看了一眼還在幾十米外的那羣惡漢,心中恍然大悟。
王景義三兩勺喫完最後幾口,然後把碗遞換給了麪攤老闆。
麪攤不比那些有固定房屋的商鋪,賺的少,所以交不起保護費,與其交了保護費,還不如不做生意,因爲就算是做上一天的生意也未必能把保護費賺回來。
王景義把碗遞還給了麪攤老闆後,他直接把碗中的湯水一到,然後便放進早已經收拾好的扛箱中,抗着竈與傢伙什離開了此地。
王景義看着遠去的麪攤老闆,微微笑了笑。
這個就是攤子小的好處,隨時做隨時走,走到哪裏生意就做到哪裏,沒有拘束,看到事情不對,就立馬走,也好收拾。
直到麪攤老闆的身影離開了此地,王景義纔回轉過頭來。
他冷着臉,對着那羣惡漢輕輕一揮手。
一道陰氣就這麼進入了他的身體搞得他們立馬就打了一個寒顫。
“啊切~”
“怎麼突然就變冷了?”那一羣惡漢緊繃着身體,摩擦着手,看着四方的天地疑惑的說道。
王景義看着這一幕,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若無人施救,那一行惡漢命不久矣。
王景義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只知道欺負無權無勢的底層,但是卻不敢招惹有權有勢的上層的惡漢。
所以他便出手了,但是爲了不給這些商鋪老闆惹上麻煩,他並沒有立即殺掉他們,而是讓他們過上一段時間,陰氣徹底入體之後再死,到時候他自己死在家中,那麼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王景義轉轉悠悠的最後又回到了城隍廟。
不過王景義沒有靠的太近,他在距離城隍廟兩百米處停下了腳步,然後找了一間方向好的客棧住了進去。
住進去之後,王景義也不做別的,就是盤坐在牀上,然後把神識放了出去,極其小心的來到了城隍廟外。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多就到了夜晚,吳縣再次陷入了寂靜,不過此次卻與昨日不同。
今日雖然同樣安靜,但是縣中的百姓卻不像昨日那麼小心翼翼,睡覺的睡覺,在家裏玩樂的玩樂,一副正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