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看到黑膜上出現了文字，原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系統。
前世的他在病牀上，沒少看各種網文。
一想到咱家也是有系統爸爸的人了，原林那劫後餘生的喜悅就愈發充實。
“睢矦間陰”
“浮森灰徑”
“初次”
“魘夢級”
“六人，存活二”
“探索度：低於百分之一”
“說明：恭喜你，獲得了前往墟境的資格。”
沒了。
七行文字說明，第一行睢矦間陰原林就無法理解。
第二個應該是他們所在那片森林的名字，浮森，灰徑就是那條灰色小路吧。
初次是指他們都是第一次。
魘夢級，是指這個地方的難度等級吧？
六人？也就是說，將他們傳染，拖到水下失去意識，導致靈魂進入浮森灰徑的那位大爺，果然沒有和他們在同一個地方。
死了四個人。
探索度？
指的是對那片森林的研究和發掘嗎？
一草一木，連一粒灰塵都帶不走，談何研究？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最後的說明和恭喜，讓原林覺得有股調侃的惡意既視感。
墟境又是什麼地方？
也就是說，通過了這個魘夢級的浮森灰徑，纔有去那個地方的資格？
通不過……通不過的人都特麼死了！
果然是一種考覈嗎？
如此殘酷的篩選，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啊！
原林將目光投向半透明狀的黑膜外，透過那些文字，隱約還能看到無數的光柱，飛蛾般撞向那黑暗的地方，但像他們一樣返回的，似乎還一個都沒看到。
原林有一肚子疑惑，但這個系統爸爸一點都不給力，除了那幾條彷彿通關結束，統計般的數據報表外，多一個字都吝嗇。
原林想叫出系統，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爲力，自己只是一團氣啊，都不知道怎麼產生視覺這種感知的，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好嗎。
或許，這纔是靈魂的真實形態。
可是，在那森林裏，自己又是怎麼擁有了身體四肢和五官感覺的呢？
完全搞不懂啊！
原林想看看石頭怎麼樣，但一無所獲，石頭就彷彿與光同化了一般。
對了，在光柱升起前，自己也好像和光同化了，如果不是這個黑膜球體，自己應該什麼都感覺不到纔對吧？
原林回憶起出現在黑森林裏的過程。
失去意識，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在森林裏了。
這纔是正確的進入和離開的方式。
這個黑球又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是因爲自己被黑潮抓住了，所以同化時產生了奇怪的反應？
原林只感覺光柱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最後向下看了一眼。
那片黑色的世界，星星點點的光斑，似乎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形狀。
這是——
下一秒，光柱速度進一步加快，原林的意識終究抵不過不斷加速帶來的劇烈離心感，他失去了意識。
“咳……咳咳……”原林激烈的嗆咳着，意識還有些模糊。
這是哪裏？
我在河邊？
咳咳咳……
想起來了，我下河救人，石頭和虎子，好像把我往水裏拖。
還好，活下來了！
原林掙扎着半坐起來，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痛。
好痛！
爲什麼全身肌肉好像抽筋似的疼痛啊？
原林記得，自己下水前怕出意外，用繩子一頭系在自己腰上，另一頭交給了小石頭。
恍眼望去，小石頭就在不遠處，正呆呆的看着旁邊躺着的一個大胖子，嗚嗚哭泣。
石頭！
最後只是將我和石頭兩人拖回來了嗎？
到底怎麼回事啊？大家水性應該很好的啊！
還好，石頭還活着。
不知爲什麼，第一眼看到石頭，原林就有一種石頭還沒死的感覺。
他很篤定，但卻不明白自己這種自信是從何而來？
“哇——”只見石頭吐出一大灘水，側身，和原林一樣激烈的嗆咳起來。
“哥！哥——”小石頭抱着他哥痛哭不已。
原林卻注意到，石頭的腿肚子上，似乎被什麼東西劃開一道大口子，被水浸泡之後翻着肉白色。
這個傷口？
爲什麼我會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
“咳咳咳……”石頭劇烈的咳嗽了足足好幾分鐘，才緩過勁兒來。
一把就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石仔，你哥我差點就見不到你啦！”
“哥，虎子哥他們，都被水沖走啦，我救不了他們。”
“虎子，虎子他們已經死啦！我跟你說，我們根本就不是被水淹住了，我們被帶到地獄裏去了！那裏真的好恐怖啊！一開始還以爲是一座森林，黑漆漆的，只有怪樹……”
小石頭愣住了，哥在說什麼啊？你們明明就是在水裏嗆水沉了，是阿林哥繫着繩子把你抱回來的……
原林也愣住了，石頭在說什麼啊？什麼鬼黑森林？什麼灰色的路？虎子怎麼就四分五裂了？
可是爲什麼，總覺得石頭說的畫面，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頭好痛！
原林試圖在腦海中重現石頭提到的場景，卻突然感覺，頭像炸裂般疼痛起來。
他只好打消了試圖構築畫面的想法。
可隨着石頭越說越多，原林感覺就像被念緊箍咒一樣，整個大腦抽跳疼痛着，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突破記憶的封鎖。
“對了，多虧了你阿林哥，如果不是他和順子哥，你哥早就死在那片森林裏了！”石頭感激的看了過來：“是吧，阿林，你也活着就太好了，你最後叫我衝過去的時候，我真怕就算穿過那道光，也救不回你！”
宛若閃電劃破黑夜！
原林頭皮一麻，頓時石化。
想起來了！
都想起來了！
黑森林，虎子順子，麻桿熊子！
那道光門，離開的光柱，無數的光斑，那黑暗的世界！
原林剛想開口，忽然眼前突兀的出現了一行醒目黑字。
“透露墟境者，死！”
這字哪兒來的？
原林驚恐四望。
卻發現不管看向哪裏，那幾個字都在自己眼前，那個死字尤爲突出顯眼。
它們就像是貼在自己視網膜上，石頭他們看不見嗎？
原林回過頭去，卻發現石頭和小石頭的表情變了。
他們臉上露出木偶般的笑容，說着令原林毛骨悚然的對話。
“弟弟啊，今天是你是生日，哥哥剛從地獄回來，哥哥帶你去地獄看看好不好啊？”
“好啊，哥哥，我們一起去地獄吧。”
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石頭，掛着詭異的假笑，牽着他的弟弟，兩兄弟脖子機械般一格一格的扭頭，面朝大河，然後整齊劃一的踏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