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順子他們！
聽到有人呼喊，原林首先就想到這一點。
得去看看，順便看看郝大爺在不在。
跟着一羣人涌到河邊，水性好的已經下河摸人去了。
被衝到岸邊的是虎子，看起來已經沒救了。
很快其餘人的屍體也先後被打撈上來。
除了麻桿沒找到，順子，熊子，石頭和小石頭，都整齊的擺做一排。
郝大爺的屍體，赫然也在岸邊！
剛得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原林表示自己認識這些人，擠到近處，確認他們的死亡。
死狀都是溺斃，但表情驚恐，彷彿死前看到了什麼極爲恐怖的事情！
郝大爺的神情尤爲扭曲，其次是熊子，虎子和順子。
石頭和他弟弟，死後依然帶着那詭異的假笑。
看得圍觀的人羣議論紛紛。
只有原林清楚，那恐懼和詭異的表情都是怎麼來的。
他們身上有些掙扎劃傷，石頭腿上的口子是最明顯的傷口。
但虎子，順子，熊子三人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傷口。
只是靈魂死亡嗎？
應該是，在靈魂世界裏受的傷，現實裏不具備相似的環境，那墟境也沒那麼大能力吧？
可是石頭腿上的傷又怎麼算？
因爲在浮森灰徑裏被影帶纏上，掏出個大窟窿，所以現實裏操控石頭的腿在河底石板上劃出一道大口子？
這就是墟境能做到最接近的傷口了？
而像虎子三人被觸手撕得四分五裂，現實中就做不到？
自己還是不太瞭解那個地方，這樣下結論太武斷了。
原林仔細查看了郝大爺的傷口，身上沒有什麼明顯外傷。
後腦……後腦受到過外力襲擊，張鐵民那夥人乾的！
剛纔打輕了！應該從他臉上咬一塊肉下來才解恨！
爲什麼要對一個開廢品回收站的老大爺下如此毒手！
郝大爺身上又藏着什麼祕密？他怎麼和那種地方扯上聯繫的？
從郝大爺屍體上查不出更多線索，郝大爺的回收站裏，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這時候治安隊的人來了，這個世界的治安隊，按原林的理解，相當於前世的城管和片警綜合體，如果事態嚴重，就會出動執法隊，類似刑警吧。
三名治安官一看五具屍體，立刻清空人羣，等醫生和法作來驗屍，同時通知遇難者家屬。
原林在人羣中，沒有看到張鐵民一夥。
他不關心郝大爺的生死嗎？難道是怕被人指認出來？
原林就打算這麼做。
沒多久，醫生也趕到，似乎事態很嚴重，執法隊也派來了兩人。
一名中年男子好似隊長，不苟言笑，表情威嚴，面頰下沉，看誰都欠他幾百塊錢似的。
另一名年輕女子像是個實習生，穿着輕薄的短袖制服，身材一級棒。
人羣被驅散到更遠的地方，他們似乎在探查什麼。
問了醫生很多問題，然後那名實習隊員和中年男子又爭論了起來。
原林豎起耳朵，隱約聽到他們似乎在討論是意外還是謀殺。
年輕女子似乎爭論不過，氣咻咻的跑到一邊。
或許，可以給他們提供一點線索？
原林走到年輕女子面前，裝作打探的樣子：“這位姐姐。”
“我，我和他們是鄰居，都一條街上的，這幾個人我都很熟。”
“你想說什麼？”
“他們水性很好，我不信他們會淹死。”
“這河有多寬，你也看到了，水下很多暗流，稍不留意就被卷下去了。天氣再熱，也要去正規泳池。”
“所以，你們已經確認他們就是淹死的？”
“是醫生和法作確認的。”
“那郝大爺呢？他這麼大年紀了，他總不會也下河洗澡吧？”
“那位老人你也認識？”
“他就是那邊回收站的，我和他有業務上的往來。”
或許是原林的一本正經，讓年輕女子笑了一下，頓時如百花盛開。
隨即又蹙眉帶上了焦慮的愁容，看得人心疼。
不過原林的心理素質很好，他知道美人的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但他絲毫不爲所動，至少不會露出垂涎三尺的豬哥臉。
“老人可能是失足落水，他後腦有磕碰的痕跡。至於更詳細的情況，你可以等我們執法隊弄清楚之後，看我們出的公告。”
“嗯，這位姐姐……”
“我姓蕭。草肅蕭。”
“蕭姐姐，嗯，我這些朋友，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我知道他們的水性，就像他們瞭解這條河一樣，哪裏有危險，他們是不會亂去的，怎麼可能全都一起遇難了，我不相信這種事情。”
“你要相信我們的醫生，這是科學。”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郝大爺失足落水，他們想去救人，才遇險的呢？”
蕭姐姐眼前一亮，原林竟然在她的雙眸中看到一種流光溢彩的效果。
“確實有這種可能，我會跟姜隊說的，謝謝你爲我們提供幫助。”
“不客氣，但其實我來找你，是因爲有件事情，我不知該不該說。”
蕭姐姐嘴角一挑，彷彿見慣了類似的場景，“如果不確定，就最好不要說。看你的年紀和他們差不多吧，叫我一聲姐姐，就可以了。有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失望。”
原林張了張嘴，道：“蕭姐姐你可真自信。我是想說，我剛纔去郝大爺回收站賣廢紙板，路上被一羣混混攔住，他們問我有沒有在河邊看到有老人呼叫什麼的。好端端的，爲什麼會有人在意這件事情？”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們有幾個人？”蕭姐姐立刻認真起來。
原林將大致情況一說，對方很認真的記錄下來，並讓原林留下聯繫方式，隨時需要他再協助調查。
原林自無不可，算是先給張鐵民記上一筆，看他面對執法隊的詢問又如何狡辯。
得到了蕭姐姐的聯繫方式和全名，蕭若蘭，空谷幽蘭，遺世獨立，不外於是。
只是對方顯然經常受到各種自我感覺良好的男性騷擾，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個弟弟。
等到石頭他們的家人得到消息，前來河邊認屍，那種痛不欲生，令人惻隱。
感覺好奇怪，其實並不熟悉，記憶有種割裂感，但看到那些父母的悲傷，原林彷彿看到了自己父母曾經的悲傷。
感同身受的靜靜默哀了一陣，原林選擇回到家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