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小姐似乎不太相信原林有多大本事，全程都很淡然。
倒是黎叔和風少十分熱情。
風少親自開車將他們拉到了南門外。
過了沱河，以前這邊都是田。
後來這邊通了鐵路，才慢慢開始發展。
現在南門幾乎是一座新城了。
到處是施工工地，高樓林立。
和老城比起來，充滿了欣欣向榮的氣息。
聽說衙門都要搬過來，全力支持南門外新城區建設。
可以預見，未來的十幾二十年，這裏都將是資城發展最快的區域。
樂豪俱樂部，看起來像一間夜總會。
金碧輝煌，光彩琉璃。
進去之後，上層是洗浴會所，走特殊的電梯，才能抵達真正的賭場。
這裏的安保力量都顯得格外正規，一個個西裝領帶，掛着耳麥，像特工一樣。
出了電梯門，慧小姐就問安保領班：“他今天來了嗎？”
領班回答：“來了，剛進場。”
“偉少你看……”
“先看監控吧。”
像這些地方，一旦懷疑出千，肯定是先用高清監控重點拍攝，然後一幀一幀回放唄。
而且原林擔心，對方看起來可能只有孤身一人，但萬一還有同夥混在人羣裏呢？
如果自己先在人羣裏觀察，然後消失一段時間去看監控，然後再回到人羣裏，萬一被對方的同夥發現了，對方提前警覺，就不好辦了。
監控室裏，有四名員工正緊張的盯着無數屏幕。
每張賭桌，至少都有四個攝像頭從不同角度高清捕捉。
“他都玩些什麼？”
“他只玩21。”慧小姐笑得有些無奈。
這就是爲什麼懷疑對方出千，只玩一樣，而且一直贏，出千的嫌疑太大了。
在賭場上，如果是講規矩的，那麼各種玩法贏錢機率都是有統計的，而且大多數賭場根本就不講規矩。
就是賭場自己是要玩各種花招的。
確保自身利益最大化。
偶爾有賭徒能贏，那都是賭場故意製造的，爲了吸引更多賭徒往裏面扔錢。
像這種肯定贏錢，百試百靈的，出千作弊準沒跑。
調出曾經的存檔監控，對方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面貌普通，像個雜貨店老闆。
無論是他走路姿態還是從他手腳動作看，都不像一個老千。
而且從他在賭桌上的表現來看，也完全看不出那種穩贏的心態。
反倒像一個小心翼翼，想贏點錢就走的小賭徒。
“他的身份你們查了嗎？”
“查過了，身份沒問題。”
這種場子耗資巨大，所以哪怕打點好了關係，其實也有嚴格的邀請制度，不是隨便什麼人想來就能來的。
樂豪也屬於那種熟人推薦纔可以引進的方法。
有專門在外面物色各種客源，幫忙引進的。
也有資深客人，介紹同好好友的。
這名賭客叫李石，是另外一名老客人介紹的。
他自己在甘城有一家小的冷凍公司，這些年賺了點錢，無聊開始喜歡上了賭錢。
經常和另外那名熟客聚在一起打打小牌什麼的。
通過那名熟客，樂豪已經將李石的背景查清楚了。
就是因爲這樣，才讓慧小姐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是江湖上有名號的老千或是像偉少這種陌生老千，他們有另一套處理辦法，也有針對性的捉千手段。
就是一名普通賭徒，但他怎麼贏錢的呢？怎麼可能次次都贏呢？
慧小姐他們懷疑過牌官和李石合作作弊，可換了人一樣沒效。
撲克牌也不可能有問題，都反覆檢查過，還換過一批次。
監控中也找不到可疑的人幫李石換牌藏牌偷看牌什麼的，李石全程似乎也沒有和別人有過什麼暗中交流。
透光眼又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讓慧小姐深信是自己同公司的競爭對手搞鬼了。
但是你找不出對方搞鬼的辦法，就只能說明你能力不行。
原林將所有監控都看了一遍，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這個千出的，有點水準！
關鍵是看完監控之後，原林已經肯定，這個李石絕不是什麼賭術高手。
也就是對方利用一個普通人，完成了出千。
只能說明，慧小姐他們公司內部的人，非常瞭解慧小姐這家場子，在21點這種玩法上，有某種弊端。
這種漏洞可以加以利用，完成作弊出千。
最瞭解你的果然是你的敵人啊，慧小姐面對的敵人，既是競爭對手，又是公司同門，這真的是防不勝防。
原林大致考慮了幾種可能性，接下來，就是去驗證了。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慧小姐雖然對原林不是很信任，但這時候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這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了啊。
“監控沒有問題，我要去現場看看。”原林淡淡道。
慧小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悄悄給黎叔遞了個眼色。
因爲監控可以高清放大，還能逐幀回放，這都看不出問題，那去現場又能看出什麼問題？
黎叔心裏也沒底，但現在騎虎難下，不好表態。
原林還沒走到賭場，迎面走過來一名牌官打扮的中年小鬍子，三十來歲，油亮分頭，如果不是那雙吊三角眼影響了形象，還有點帥。
“我聽說黎叔推薦了場外的高手來幫忙？特意趕過來看看，就你小子？這泗水地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都見過，也不認識你啊，你跟哪個師傅混的？”
“這位是？”
“哦，這是賭場暗燈副總管葉平，也是樂豪一大高手，有鬼搖鈴之稱。”黎叔趕緊介紹，同時強硬道：“葉老四，你連我都信不過嗎？”
“黎叔，你是老江湖了，你的手藝我葉老四是信得過的，但這年頭，有些小年輕憑藉一些高科技，實際手裏沒什麼玩意兒，我怕你被人騙了。我們樂豪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指指點點的。”葉老四似乎一點不給黎叔面子。
慧小姐就在一旁也不吭聲。
看來慧小姐信不過自己，這是找人要稱量稱量自己啊。
這事兒做得就沒意思了。
“所以，這裏的事情是你做主？慧小姐，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葉老四和黎叔等人都愣在那裏。
很顯然這就是慧小姐暗中通知人來，想試試原林的水平。
誰知道原林根本不接招，你不信我，那請我來幹嘛呢。
“怎麼，被揭穿，就想跑？”葉老四擋在前面。
“慧小姐，你的意思是？”原林扭頭。
慧小姐故作輕鬆道：“葉老四就這脾氣，你陪他隨便玩玩，也讓他知道人外有人。”
“抱歉，我不是你們員工，我不陪人隨便玩玩，想和我賭，可以，下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