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林憋紅了臉，一口氣憋着不吐，對抗直接反饋大腦的內腑疼痛。
千瘡百孔丸，果然名不虛傳。
“你要不要緊？實在堅持不住的話就叫出來，我把你拎出來。”刁師傅還是比較關切原林的個人安危，能不能達到煉體小成並不重要，什麼速成高手，其實他也沒報多大希望，只是想看看原林的極限在哪裏。
現在似乎已經看到了，沒必要堅持了。
原林面色已經紅如蒸熟的大蝦，還是堅持着搖頭，示意刁師傅不用動手。
煉丹的作用和炮烙湯是相反的。
炮烙湯是浸泡進去前幾分鐘幾乎沒有感覺，隨後慢慢熱辣，逐漸提升到人體難以忍受的程度，就像一塊鐵板下加熱，慢慢烤的通紅。
而煉丹則是一服下，就和喝燒刀子一樣，一股火線從咽喉直到腹內，跟着就沿奇經八脈全身亂竄。
沒躥到一個地方，就像刺蝟發怒一般，生出無數尖刺朝四面八方攢刺。
千瘡百孔的感覺就這麼來的。
那種感覺，酸爽一言難盡。
但是擋住了第一波攻擊，慢慢對方就像要蓄力歇息一樣，會停歇一會兒，然後開始新一輪攢刺。
不過不知道是體內臟腑經脈會慢慢習慣那種被刺的感覺，還是藥效會逐漸遞減。
總之，下一波攢刺，肯定沒有第一波那麼疼痛，劇烈的痛感是一點點減輕的。
而炮烙湯帶來的外部疼痛感，則會慢慢上升。
這是內外水火交融，最終雙方達成某種平衡。
第一波總算過去了，原林長出一口氣，看刁師傅的眼神，趕緊解釋：“我很好，只是感覺炮烙湯的刺激似乎更深，但是更有效了。”
“哦？詳細說說你的感覺？”刁師傅要將這個情況記錄下來，畢竟以前從未發生。
原林詳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只是沒有說自己悄悄服用煉丹。
“有外及內，由內反外，怎麼會這樣？這是書上描寫的感覺，只是以前從沒有人找到過這種感覺。”刁師傅大惑不解。
原林知道，刁師傅哪怕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因爲你們少了一個步驟啊！
等自己小成大成之後，再想個什麼理由告訴刁師傅真相吧。
原林轉移話題：“刁師傅啊，我們的散手三式，既然叫猿式，鷹式，鶴式，是模仿這三種動物的動作而來的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爲什麼我感覺，你教我練的那些式，還有鷹教練和我對練時使出的動作，和那三種動物動作本身，差異有點大呢？”
刁師傅捋須道：“我們是人，動作再怎麼模仿動物，也不可能和動物一模一樣，所以一鶴門的先祖們，自然是去僞存真，去繁化簡，由動物的動作轉變爲我們更適合做的人類動作。”
“那到底是模擬動物的哪些方面呢？”
“以我的理解，是攻擊，防禦，步伐，身形，這四個方面。”
“刁師傅啊，我什麼時候可以正式學散手三式啊？”
“得慢慢來，散手三式是外人叫出來的，其實是指老夫三種身法，雖說我們已經遺失了不少，但每種動物也保留下十七八招，每一招起碼能分拆爲二三十個動作，也就是你練的式。想要學招，先要將式練到骨子裏，每個動作一旦成型，就紋絲不動，瞬息可成。”
照刁師傅這麼說，初式就得一個多月啊，也太慢了。
誰知，刁師傅看着原林，語重心長道：“你是不是覺得，練初式就要一個多月，太慢了？你呀，一天十式，是我測試你的記憶力和身體掌控力之後，特意給你調整的，我教的弟子裏，就沒比你更快的了。”
“普通弟子練初式，是一天一式，且三天小考，一週大考，一週練六個初式，一月24式，需要反覆記憶練習成型，才能達成肌肉記憶的效果，320個初式練完練熟，正常時間是一年半。中式每個動作，短則三天，長則一週，按最快的三天算，也差不多要一年。”
“高式動作每一個動作起碼要半個月打底，也是一年到一年半，我一鶴門弟子，四年打基礎，四年後纔開始學招，就你現在這訓練速度，你還嫌慢？如果不是每天覆測你的動作都能標準無誤，哪怕有一個動作不到位，我也不敢教你新的動作。”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聽刁師傅說了一鶴門正式學徒的進步時間，原林就不再有意見了。
但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沒關係，刁師傅這裏走不通，還有鷹教練嘛，還有九，十，十一師兄呢。
浸泡完畢，鷹六帶着面具趕到。
原林出浴，渾身舒坦，就像吃了一大碗麻辣燙，雖然麻辣，但那種滿足和大汗淋漓的通暢令人迷戀。
鷹六銳利的目光透過面具，如有實質的打量着原林，這小子，今天和昨天比起來，似乎又不一樣了。
以前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天才可以肉眼可見的進步，現在總算見到了。
但可惜自己僅做陪練的話，已經無法滿足這小子的進步了。
“臭小子，今天就是我們最後一天對練了。”
“啊？鷹教練，可是，我覺得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啊。”
“首先，刁老頭兒給的錢就那麼多，一週就是一週，多一天都不行。其次，如果僅僅是當陪練，打散你體內的藥性，現在已經到達我的極限了，你已經適應了我的攻擊方式，再捶打你效果已經不是很明顯。如果我們是真的對練呢，你的段位又差了點，你在我這裏學不到太多東西，對你幫助不大，其實你現在倒是可以和解四朋他們練練。但是看來刁老頭兒沒這個打算，我也不介意你這麼做。”
“爲什麼？”
“因爲他們都是一羣蠢貨，刁老頭兒這個老古板交出來的一羣古板弟子，跟他們對練，就像和臭棋簍子下棋一樣，只會越下越臭。你和我對練呢，就像一段棋手對戰五段棋手，怎麼輸的都不知道，能學個啥，你要找和你實力相差不大，但攻擊方式多樣的對手，才能取長補短。去資格賽吧。”
鷹六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資城地下拳場資格賽，你會找到滿足條件的對手的，現在，你可以去試試了。”
“那麼鷹教練，我最後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