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家族？你指什麼？”
“也對，如果你是特殊家族的人，就不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還需要問我了。那我問你，你臉上這個面具是怎麼來的？”
面具？
問到自己摸索出的領域了，原林侃侃而談：“你應該看過自己的相貌吧？這裏的大多數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樣，在這裏的樣子，就是你們本來的樣子？”
舒赫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因爲墟境之中，反應的是你內心潛意識裏最真實的一面，是你的靈魂相貌，所以你平日對鏡看着自己的相貌，早就將你的容貌刻印在骨子裏了，到了墟境，自然就是這副面孔出現。”
舒赫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於是又問：“我曾經見過一些人，和你很相似，有面巾矇頭，或紗巾斗笠遮蓋，但又不是任務世界裏帶出來的道具，我想向他們打聽，但他們非常高傲，顯然知道得比我們多得多，但根本不屑和我們普通人交流。”
“後來我才發現，他們應該都屬於某些特殊的家族，比我們普通人更早的接觸這個墟境，甚至是從祖祖輩輩就傳下來的，他們積累的經驗遠比我們普通人更多，在任務世界裏活下來的機率也大得多。我看你戴個面具，以爲你也是特殊家族的一員。”
“我不是。我是在浮森灰徑裏自己分析總結出來的。我曾想過，如果這個地方，不止我們一羣人進出，那麼遭遇其餘人時，會不會有一定危險？如果這裏反應的是你潛意識裏靈魂最真實的面貌，你身上穿的都是你平時穿的最熟悉最舒服的衣服，那麼……”
“那麼你潛意識裏，天然就覺得自己應該戴着面具，那到墟境之後，這面具就自然的出現在你臉上了？”舒赫立刻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所以，用催眠，暗示，日常行爲習慣等，都不難做到在這裏戴一個面具或是蒙面，原來這麼簡單！”
簡單是簡單，但沒有人點破，可能許多人根本就注意不到這個問題。
原林反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情？照理說，返回現實之後，都會以爲自己只做了場夢，你見過什麼人，在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也影響不到外面吧？”
舒赫淡淡一笑：“你剛纔還問我，想不想返回現實，夢醒之後，還記住墟境裏發生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了？你敢這麼問，說明你可能掌握了返回現實還記得墟境裏發生事情的辦法。實際上，據我所知，確實有不少人，返回現實之後，是記得墟境裏發生的事情的！”
“哦？”這次輪到原林震驚了，他之所以能記得，是因爲筆記，現在聽舒赫的說法，這並不是自己的特殊啊，別人也能做到！
舒赫稍微呆愣了一秒，似乎做了什麼，旋即才道：“還有時間，我可以簡單的跟你說一些關於這裏的事情，是你在光柱說明裏看不到的，但作爲交換，你要告訴我出去之後，怎麼才能記住這裏發生的事情！”
原林急忙道：“不，這個祕密，我是用來交換我另一個問題的。”
說着，他將自己在任務世界愛上君憐的事情又簡單的說了一遍，他的訴求也很簡單，任務世界消失之後，他還能不能將任務世界裏的君憐找回來，哪怕只是在墟境裏都可以。
“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墟境，不過在這個地方，包括光柱，還有你心裏默唸就會出現的貨架欄，有點像遊戲裏面打開揹包這樣的設計。我其實一直在思考，這些東西是誰設計的呢？墟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我將它假想爲一個系統，可能是外星科技，或是史前文明什麼的，反正在墟境這個地方，系統其實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設，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我們是在做夢嘛，做夢的時候進來的嘛，只是這個地方顯得比夢境更加真實。那麼在夢裏，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所以我假設有一個系統，並認爲這個系統可以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包括你提出的那個，復活你心愛的姑娘。”
“但是，系統不是無限滿足你的要求，從這個世界的規則上來看，你需要完成任務，並獲得很高的評價，評價越高，它開放的物品就越多，就越能滿足你提出的要求。而你想要達成的那個要求，在探索者階段，系統是不可能滿足你的，它需要你把這種最深刻的訴求，當做你完成任務的動力。”
“這只是我個人的理解哦，因爲我也還只是個探索者，對不對我不敢保證。”
原林沒想到，舒赫竟然將墟境研究到這一層次，沉吟道：“探索者，只是初級層級，完成任務越多，將獲得更高稱號？”
“我是這麼假設的，你看，任務的難度有相夢級，詭夢級，噩夢級，每一個難度還有從F到S不同評分，那麼探索者之上爲什麼就不能有其餘稱謂？包括我們這個廣場，和看似很廣袤的墟境享受區，我覺得可能都不過是遊戲裏的新手村一樣。”舒赫在現實中估計是個遊戲鐵粉玩家。
原林思索道：“你有佐證嗎？”
對聰明人而言，一旦產生了猜想，首先就是去證實它，如果沒有這個步驟，那不過是空想亂想，沒有任何意義。
像原林懷疑墟境對人靈魂的真實反應，就直接用面具測試。
舒赫隨手一指：“你看那裏！”
原林順着舒赫的手指望去，似乎是廣場的中心，那裏立了一根白色柱子，明明很遠，但極爲高大，柱子邊緣有無數緞帶般的弧形延伸出去，直到天之盡頭。
從弧形就可以看出柱子有多高大。
連接柱子的一頭，就像一條條細細的絲帶。
但到近前，才赫然發現，那些絲帶，應該都是平坦的12車道，甚至更寬。
不過在下面，完全看不出上面是什麼，只知道看起來像是道路一樣的東西，大概在50層樓的高度，從下方望上去，雖然都能看到，卻一無所獲。
“那是什麼？”
“更高層的證明。”舒赫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