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境這種事情，一旦說出去，有兩種後果。
要麼雙方安然無恙，確定了彼此的身份，要麼就是兩者同時暴斃，一個都跑不掉。
一般不會有人開這種玩笑的。
蕭若蘭深思熟慮後，還是以調查的名義讓原林儘快趕過來一趟。
畢竟程欣提到過他。
原林自無不可。
看來這一晚只能睡這麼一小會兒了。
果然無法進入深層睡眠，就無法開啓筆記空間。
原林剛要出門，羅胖又打來電話：“阿林，我昨晚查了那家KTV的監控，事情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啊。”
“哦，有什麼發現？”原林停下腳步，羅偉都能查到端倪，看來和自己想的一樣了。
羅偉道：“我反覆逐幀比對了監控視頻，找出了那個黑裙女子，又追溯了三十天監控保存，那個女的，五天前就在這家KTV和雲老闆見過面。”
“哪個雲老闆？”
“哦，是雲翔飯館的老闆，以前是給徐少傑老爸開車的司機，他和徐少傑很熟的，但在道上又認識一堆朋友，我覺得沒這麼巧吧？而且程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都臨着要開學了才突然出事，我懷疑是徐少傑在搞鬼！”
羅偉對情敵的資料查得倒是清楚。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要去執法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蘭姐叫我去的，說是協助調查，要不我先來找你，你把可疑視頻都放在一張卡里，我可以直接帶過去。嗯，好，就這樣。我馬上來。”
原林住西門外，執法局在東門外，羅偉在中街，正好要從他家過。
原林先找到羅偉，不放心，還和羅偉重新快進查看了一遍監控視頻。
確實除了那次會面，就沒有別的線索了。
但原林還有別的渠道啊。
只需跟師兄們和老焉巴打聲招呼，那個什麼雲老闆底褲都給查出來。
羅偉想要跟着一起去，被原林拒絕了，這件事背後牽扯的勢力太過龐雜，原林可不希望羅偉啥都不知道就捲了進來。
還在路上，老焉巴那邊的消息就反饋過來了。
“我說偉少，無緣無故幹啥查雲大胖啊？”
“昨晚我有個同學被綁了，我手上有證據和這個雲大胖有關。”
“哦，那肯定是他沒跑了。這傢伙就是個掮客來的。”
隨着老焉巴的解釋，原林才搞明白，有些有錢有權的人，想偷一波刺激，但直接去那些煙花場所太掉價，萬一被發現就更沒面子了。
所以他們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替他們尋找獵物，需要什麼口味的，什麼身份背景，只要價格合適，都可以安排。
聽老焉巴說完，原林這就明白了。
另外那名黑衣女子，原林也將相貌特徵告訴了老焉巴，老焉巴問出，應該是人蛇團伙的黑觸手一類。
所謂黑觸手，就是以女性身份爲僞裝，在一些夜店或較爲混亂的地方以交朋友親近爲名，暗中下藥綁架，運送一條龍服務。
至於那些享受服務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果然是這樣嗎？
原林感到執法局時，已經心中有數了。
這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
只是原林路過行動小組時，手腕微動，直接以白馬過林的手法將視頻證據扔材料堆裏了。
原林自然是不承認，程欣也沒有把握，昨晚的過程太過驚悚，那時候她的精神都接近崩潰，哪裏還分得清從天而降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倒是蘭姐對原林表露出更多興趣。
捏着他的胳膊腿兒：“幾天不見，倒長了不少肌肉啊？”
“呃，是嗎？我沒有注意，可能這些天健身的效果吧。”原林擡起自己細長的胳膊，上面並沒有夯實的肌肉。
總覺得蘭姐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但原林也無法確認。
兩人就像在打啞謎，蘭姐連重要的證人程欣都不去親自問詢了，反而問了原林許多生活方面的問題。
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啊，活閻羅還有沒有追債啊，狼街車禍之後又發生火災，那些鄰居都還好吧，諸如此類。
蘭姐，你要不要問這麼清楚啊？你懷疑我是白麪具的心思都已經寫在臉上了啊！
只差沒直接問，鐵爐的事是不是你乾的，榮門的事你有沒有參與，昨晚的事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幹廢少狼的人就是你吧？
原林一陣裝傻充愣，回答中全是否認三連，不知道，不清楚，不是我……
但越是這樣回答，蘭姐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帶着戲謔，彷彿在說，小樣，還能騙過我？
再這樣問下去，有些事情就不好解釋了，原林決定發起反擊。
“蘭姐，我在衆相健身的時候，老聽其餘來鍛鍊的人說什麼九龍鏨九龍鏨的，不知道你們執法隊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哦，你怎麼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沒，就老聽別人說，但每個人說出來還都不一樣。還記得我舉報被張鐵民他們圍毆的事情嗎？後來張鐵民騙我說是因爲一個古董纔對郝大爺下手的，根據我後面聽到的傳聞，好像也是和那什麼九龍鏨有關。你知道，我一直在查郝大爺死因的真相，我也不能無緣無故被打一頓還不知道爲什麼吧。”
“九龍鏨這事兒吧，確實在地下世界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知道的人不少，不過呢，大多隻知道皮毛，上次你說張鐵民給你說的那個故事，確實與這件事有點關係。你確定你想知道？知道了的話，你確定你能守得住這個祕密？說不定會有危險的地下份子來找你麻煩。”
蘭姐在點自己，怎麼辦？自己不怕麻煩？那不是告訴蘭姐說你猜得都對？
可是九龍鏨就要出世了，自己對它還只是一知半解，當初張鐵民的故事連刁師傅他們都騙過去了，唯有蘭姐一聽就笑，顯然她不僅知道九龍鏨的真相，還知道得比刁師傅他們都多。
“我……我想知道！”原林用肯定的眼神看着蘭姐。
蘭姐卻還不肯放過他，豎起一根指頭：“一個條件。先告訴你一半，就屬於那些別人也都能查到的內容，然後，你要接受一個小考覈，若能通過考覈，就告訴你另一半真相，如何？”
“一言爲定！”
蘭姐先從傳言說起，但是比刁師傅所知道的確實要完整許多：“20年前，第一塊九龍鏨出世，有人拿着它找魔海市某個大師做了個預測，想找到其餘九龍鏨，大師預測了其餘九龍鏨出世的時間和地點。這20年來，九龍鏨出世5次，時間地點都對，資城這是第6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