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莉低聲道，“還不是圓圓那個丫頭說媽媽好厲害，崇拜她，就把她給刺激的。”
啊，就因爲這個原因？龔佳雯那是一個喫驚，“你這麼快就收服了圓圓？”
陶珊嗯了聲，“嗯，我厲害吧。”
龔佳雯嗯嗯了幾聲，“對，看把你得瑟的。”
“對了，姐，你說你都當媽媽了，你是不是應該要做飯？”龔佳雯可是知道陶珊的廚藝，也就是把食物做熟，能入口，但是多美味，那就說不上了。
這個啊，陶珊壓根就沒有考慮過，直接大手一揮，“算了，這個我就不考慮了。”
“我忙，還是請阿姨吧。”
“不是每個媽媽都是全能的，都是會的。”
“我就不做這樣的媽媽。”陶珊想好了，“我要讓圓圓和滿滿知道。”
“你要學會做飯，有一天有需要的時候，就能立馬拿出來用，但是重心還是放在學習上。”
陶珊絮絮叨叨的說了對圓圓和滿滿的要求，“你對平安有啥要求？”
“健康長大，是個懂事的孩子，至於做啥，隨意。”龔佳雯遲疑了下，說了對平安的想法後要求。
“你以前不是想着要成爲一個繡娘？”陶珊還記得這是龔佳雯的想法，結果真的生了一個女兒，就忘記了？
“我當然記得。”
“我也是希望平安能成爲繡娘，起碼要把這個手藝傳承下去。”
“但是我生了平安後，又覺得，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不可能因爲我們想要如何，就會順着我們的心意來。”
“我現在對她的要求，就只有身體健康，做她想要做的事。”
“畢竟當個繡娘，真的是很辛苦。”她就是一路這麼辛苦走來。
“當初姐說真的生了女兒，未必捨得讓她學繡娘，我那時候以爲她生了健康，纔會這麼說。”
“現在我自己有了女兒，我算是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
“真的是隻有自己經歷了，才捨不得孩子也經歷一次。”
“如果平安以後自己想要當個繡娘。”陶珊雖然沒有學過，但是龔莉小時候學過，她可沒有少聽到繡孃的童子功是如何練成的。
如果平安自己想要當個繡娘啊，陶珊想了下，“我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她要當繡娘，我當然會教，不會放鬆要求的教。”既然要教，當然是要正兒八經的教。
“不放水？”陶珊還以爲龔佳雯不會太嚴格要求，結果沒有想到，竟然還是不打算放水。
“放水是沒有辦法讓她成爲一個合格的繡娘。”
“就是要從一開始嚴格要求。”
“不然一開始就讓平安覺得這個學起來很輕鬆，要求很是寬鬆，你之後再提高要求，平安會覺得不適應。”
“也許還會覺得你這是爲難她。”
“只有從一開始就嚴格要求，她也就適應了。”龔佳雯表示千百年來的規矩可不能破。
“你就不擔心，到時候這些高難度的要求，會把平安給嚇跑？”
很多人都覺得繡娘賺的錢多，但是陶珊知道其實現在好的繡娘不多，特別是平安算是龔家這脈最後的傳承。
關於這個麼，龔佳雯早就想過了，“龔家的繡藝有人傳承就成。”
“而且哪怕平安成爲一個繡娘，不能保證她的後代也會成爲一個繡娘。”
“不管任何領域，總有人消失，總有人出現。”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起碼這世，她收了徒弟，指點對方一二。
就是爲那天沒有後代做繡娘做好了準備工作，所以以後平安不做繡娘，她也能接受。
“比如姨是醫生，你也是醫生，你想過滿滿或者圓圓做醫生嗎？”龔佳雯反問陶珊。
這個麼，陶珊想了下，“我還真的沒有想過。”
“也不是沒有想過，我做醫生是因爲從小看到我媽救助很多人，大家都紛紛感激她的樣子。”
“我那時候就想着，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夠和她一樣，成爲一個醫生。”
“但是也只有自己做了醫生，纔會知道做醫生是多辛苦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他們做醫生。”
“真的是太累，如果遇上脾氣好的，那還好，如果遇上脾氣不好的。”
做了這多麼多年的醫生，也不是沒有遇到脾氣不好的病人或者家屬，但是總體而言，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但是現在的病人和他們的家屬，動作稍微慢點，或者他們覺得你水平不咋的，口頭上不客氣算是正常的，還有動手打人的。
“上次還有個醫院的醫生，給病人家屬給捅傷了，多虧那個醫生見勢不妙。”
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同行，但是一想到，這事如果落到她身上的，陶珊就不寒而慄。
啊，現在就已經有對醫生動刀子的家屬了嗎？龔佳雯真的是嚇的不輕，臉都方了，“我的天啊。”
“這樣的話，誰還會願意當醫生？”
“賺點錢，也許還有把命給搭上啊。”
龔佳雯擔心的看向陶珊，“姐，你沒事吧。”
龔莉也是擔心的看向她，後者微微一笑，“沒事，而且你們也不想想，我也是會拳腳功夫的。”
“他們想對我出手，先看看他們的斤兩。”
“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他們，而是他們的拳腳功夫，真的是不咋的。”
陶珊想說她沒有遇到這事，可是又擔心萬一龔莉去打聽咋辦？
畢竟有些事，真的也就是不去打聽而已，一旦打聽，肯定會打聽到。
龔佳雯和龔莉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懂陶珊話裏的意思，不就是有人出手過，只是沒有得逞而已。
龔佳雯看向龔莉，想聽聽她是如何說的。
陶珊看龔莉的樣子，知道很大的可能性，會狠狠的訓斥她一通。
“媽，你也是當醫生的，你也是遇到這樣的事。”
“你應該會理解一二，對吧。”
“對那些家屬而言，有時候就是那股子氣支撐，其實他們也是不想的，你說，對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