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洛嬌嬌低頭退出去,在一腳踏出門的剎那,聽到太后問:“那個姑娘是誰呀?”
洛嬌嬌沒聽見霍沉淵怎麼回答,她低着頭,眼角的餘光迅速在四周掠了掠。
除了幾個正在灑掃的宮女,也沒瞧見別的人,更沒看到蔡公公。
這麼快?去哪了?
洛嬌嬌裝作若無其事往外走,一出宮門,立即左右看,好像看到蔡公公的身影一閃,從宮道上拐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她正想追上去,又想起霍沉淵交辦她的事。
不行,還是先去蔡公公的房間裏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
她也沒去過蔡公公的住處,按照霍沉淵告訴她的,在腦子裏對了一遍,順着旁邊的路一直向前。
這蔡公公是太后的心腹,按說應該就住在太后宮中,以便隨時伺候。
但他有自己的住處,還是個不錯的地方。
因爲有太后在,也沒人敢說什麼。
現在,洛嬌嬌反倒覺得,這麼安排,應該是別有深意。
蔡公公單獨住,院子裏安靜得很,洛嬌嬌一進來,覺得有點陰森森。
她抽抽鼻子,也沒什麼發現。
推開主屋的門,裏面陳設簡單,桌椅什麼的甚至都是半新不舊,和他的身份實在不怎麼相符。
奇怪,洛嬌嬌心裏嘀咕,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有貓膩。
在書架子上找了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裝財寶的盒子之類,但令她失望的是,也沒有。
蔡公公無慾無求?洛嬌嬌纔不信。
在主屋一無所獲,洛嬌嬌又去一邊的廂房。
西廂房裏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洛嬌嬌直接去東廂房。
這裏堆着一些雜物,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更別提什麼可疑的。
洛嬌嬌想走,又覺得不太甘心,她低下頭琢磨,忽然發現,腳下的這塊磚,和別的不太一樣。
她心頭一動,立即蹲下查看,好幾塊磚的磚縫,似乎要乾淨一點,和別處的明顯有差別。
莫非……她拿個東西輕輕敲了敲,聲音果然不同!
這下面是空的。
洛嬌嬌一陣激動。
她在屋裏摸索地找,終於在雜物裏找到一個破箱子,裏面有個破碗,一拿,拿不動。
她眼睛微亮,左右擰了擰,地底下有一聲輕微的聲響。
洛嬌嬌心頭突突地跳,又覺得有點害怕,不會又像在蘇家的時候吧?地底下藏着什麼嚇人的東西?
越是好奇,越想下去看個究竟。
她拿出個小手電,飛快從地道口下去。
地道並不深,只有七八層臺階,一到底下,一股腥氣撲面而來。
洛嬌嬌忍不住捂住鼻子,同時也分辨出,這就是蔡公公身上的腥味兒。
這裏頭有什麼?
她緊緊閉着嘴,心都要從嘴裏跳出來。
打火機的火苗忽明忽暗,她的呼吸也跟着一下下抽緊。
走過一條通道,眼前有幾個小屋。
依次推開,頭一個裏面放着幾個水缸,水缸上蓋着蓋子,上面還鎖着鐵鏈。
洛嬌嬌看看鐵鏈,實在沒有能力弄斷,正準備作罷,忽然聽到水缸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碰到水缸壁,發出輕微聲響。
她頓時毛骨悚然,忍不住打個激靈。
第二個屋子裏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有幾個挖到一半的坑。
第三個屋子裏有一個圓池子,裏面放着……不是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液體,有些粘稠。
味道也很濃,就是那種腥氣。
洛嬌嬌可以肯定,這就是蔡公公身上的腥氣,也是這裏味道最濃郁的地方。
這究竟是什麼?
她正想舉着火靠近,仔細看看,突然,外面似乎有腳步聲響。
洛嬌嬌嚇了一跳,迅速查看四周,這屋子四四方方,除了這個圓水池,沒有其它的容身之處。
讓她跳入這種噁心池子裏頭,她寧可死。
正着急,忽然發現,牆上似乎有點縫隙,她跑過去看,像是有暗格,在旁邊迅速摳摳找找,果然發現機關按扭。
就在腳步聲停在門前的剎那,洛嬌嬌閃身進入暗門。
這裏面也不大,比外頭屋子還小,放着一些書,還有一些皮毛,以及大張的圖紙之類。
她滅掉打火機,摒住呼吸,從一線縫隙裏往外看。
有人推開門進來,還不只一個。
外面的光線暗,縫隙又窄,洛嬌嬌實在看得費勁,只隱約覺得,前面這個應該是蔡公公。
他身後的應該也是個男人,身材高大,比蔡公公還要高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