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淵低聲說:“洛小姐,本王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
洛嬌嬌一愣,雖然看不見霍沉淵的神情,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低落和懊悔。
洛嬌嬌心裏發堵,低聲安慰:“不是的,王爺不必這樣說。你也是爲了阿長好,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古怪,任誰也會懷疑,我不是也一樣?”
霍沉淵擡眼看看她,少女目光清澈,透出真誠和靈動。
霍沉淵半晌沒說話,不知怎麼的,低聲說:“洛小姐,本王對我說過吧,以前養過一隻小靈寵,它很乖巧,有時候又調皮得很,本王覺得,你有時候很像它。”
洛嬌嬌心頭一震,汗毛都有點豎起來。
不會吧?
這男人看出來了?
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臉,沒長毛啊,哪裏就像了?
見她摸臉,霍沉淵語氣又恢復沉肅冷靜。
“本王說的是神態和眼神,不是指容貌,你摸臉幹什麼?”
洛嬌嬌尷尬至極。
“呵呵,王爺真會說笑。”
“哥……”
長凌公主虛弱地叫了一聲。
霍沉淵急忙走到牀邊:“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累得很,好像跑了好遠的路,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太緊張,又太生氣,一時暈倒了。”
長凌公主看看洛嬌嬌:“嬌嬌,你也在啊,是不是你給我治的?”
洛嬌嬌把受傷的手指垂到身後,笑眯眯地說:“什麼治不治,你是小病,喝幾碗藥就好,丁大夫也來了,正給你開方子呢。”
霍沉淵看到她藏手的小動作,眼底掠過一絲暖色。
“好了,別說話了,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說。”
“嗯。”
長凌公主的確像是累極,又閉上眼睛睡過去。
這時院子裏響起說話聲,是霍姜遊,氣勢洶洶地來了。
霍沉淵眸色一冷,轉身出去。
洛嬌嬌也跟在後頭,有日子沒見這隻二哈了。
霍姜遊看到霍沉淵,氣勢瞬間矮了三分之一。
“霍沉淵!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綠嬈現在有身孕,你還變着法的治她!你自己不能娶妻生子……”
這話一出口,霍沉淵周身的氣場頓時如冰散開。
霍姜遊訕訕閉上嘴,邱嬤嬤福了福身說:“二公子,這事和王爺無關,是二夫人對公主無禮在先,現在公主病重,皆因二夫人而起,您不該向公主請罪嗎?”
想想之前和親的事,本來該是公主幹的事,只因爲皇帝捨不得自己的閨女,這才讓別人的閨女頂替。
而她,就是那個倒黴蛋兒。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霍姜遊也呆住,他只知道宋綠嬈受了委屈,被霍沉淵罰了,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公主。
霍沉淵看着他這副呆樣,實在心累:“你最好搞清楚事情經過再來找本王,看看究竟是該興師問罪,還是該叩頭認錯。”
“我……”霍姜遊有些不服,又有點羞愧。
“公主還未醒,也聽不見你認錯,你且回去吧,回去告訴宋綠嬈,讓她等着。”
霍姜遊臉色泛白:“你……你要幹什麼?”
霍沉淵已經不想理他,轉身進屋。
霍姜遊還想說,外頭匆匆忙忙來了個人,一陣風一樣。
“沉淵!公主如何了?可有大礙?”
老王爺一臉急色,焦急萬分。
洛嬌嬌覺得,這老王爺着急過頭了,好像病的是他親閨女一樣。
不過,轉念又一想,公主是金枝玉葉,在他們家有個差錯,他們全家都得被問責,也就能說得通。
“還沒醒,情況還得看看再說。”
老王爺咬牙盯着霍姜遊:“你跑來幹什麼?你還有臉來?”
“父王……”
“別叫我!”老王爺怒喝,“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要安分守己,就你那個媳婦,自以爲有了身孕,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個家,你們願意呆就呆,不願意呆就滾出去!我還沒死,輪不到她來作主!”
霍姜遊被罵得面紅耳赤,眼睛也紅了:“父王……”
“滾吧,別再我眼前晃悠,讓你那個媳婦也在院子里老實呆着,若是公主有任何閃失,她也別想跑!”
霍姜遊用力咬咬嘴脣,低着頭走了。
洛嬌嬌心裏有點怪怪的,忽然覺得,霍姜遊也挺可憐的。
她偷眼看看霍沉淵,霍沉淵目光深深,看着霍姜遊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老王爺進屋去看長凌公主,洛嬌嬌不想再湊熱鬧,悄悄溜出院子。
一轉頭,就看到霍姜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