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嬌嬌手撫着劍柄，像朋友一樣交談，但字字都扎心：“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時間寶貴，得送你去見閻王了。”
季玉衡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小河溝裏的翻了船，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竟然成了他自己的死地。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裏。
“我們來做個交易，”季玉衡咬牙撐住，“如果你滿意，那就放過我，怎麼樣？”
“交易呀，”洛嬌嬌眉眼彎彎，“你還有什麼籌碼？跟我談交易，一般的籌碼可不行。”
“當然不是一般的，”季玉衡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是一本冊子，“我是從明眼閣出來的，這是我練的祕法，逃出明眼閣這麼久，他們還四處追查我，由此可見，這東西有多少重要。”
“如果你放過我，這東西，就歸你了。”
他說話間隱隱還有一股傲氣，不像在談交易，倒像是施捨。
洛嬌嬌臉上難掩失望：“就這？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這玩意兒沒有什麼用呀。”
季玉衡眼睛用力一睜：“什麼？”
“生氣啦？”洛嬌嬌氣死人不償命，目光從頭到腳打量季玉衡，“你瞧瞧，這東西有沒有用，還用我說？
要是真像你說的這麼好，你現在還會在這兒和我交易，不早弄死我了嗎？
我剛纔說過了，你的這個什麼祕法，我家小姑娘就能破，所以，你這個籌碼廢了，換個別的吧。”
洛嬌嬌說到這，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得更加狡黠：“再說了，即便你這個功法天下無敵，那等一會兒我殺了你，也能拿到手，不用你給我。”
季玉衡：“……”
他默默吞下一口血。
偏頭看看又被霍沉淵割破右肩膀的葉紅舟，季玉衡說：“我知道你和她們有仇，關於她們的事，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洛嬌嬌心頭微動，這個倒是行。
她表面不動聲色：“那倆人都這麼慘了，怎麼今天晚上也跑不了，我自己問就行。”
季玉衡咬咬牙：“那你說。”
洛嬌嬌嘆口氣：“好吧，看你這麼可憐，爲了個破功法叛出明眼閣，現在又變得這麼醜，竹籃打水一場空，唉。”
洛嬌嬌心裏好笑，問道：“你說說，無盡水是什麼東西。”
季玉衡喘幾口氣，這才緩緩說：“無盡水，故名思義，就是能讓人有無窮無盡的能量，除了人死了，斷了那口氣，其它的都可以用無盡水來恢復。”
洛嬌嬌心頭一動，都可以用無盡水來恢復？那洛仙羽的傷……
她傷成那樣，依舊能夠詭異地好起來，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什麼無盡水？
要照這麼說，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
不過——看洛仙羽的傷雖然好了，但好像人的神智也變了。
用它的人到底是福是禍，還未可知。
“繼續說。”
季玉衡覺得有門，抓住這一線生機：“你知道，明眼閣修煉的就是眼睛上的祕術，能看到尋常人看不見的寶氣，所以，明眼閣能幫人鑑別古董或者藏寶之地等等。
當年，閣主就是看出了無盡水的寶氣，才找到了無盡水。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一傳說出去，定會招來很多人的貪心，所以，她就自斷了舌根，不能再說話。”
洛嬌嬌聽他說這話，嘴都跟着一疼。
真是個狠人。
“葉紅舟是她的得意弟子，據說有可能是下一任閣主，所以，她即便不知無盡水的出處，也肯定知道，明眼閣所採集的那點無盡水在何處，所以，我就與她達成協議。”
原來如此。
洛嬌嬌似笑非笑：“你是想借無盡水，恢復你這一身皮囊？”
季玉衡冷笑：“世人眼瞎。”
“眼瞎的不是世人，是你自己太過自信，”洛嬌嬌回懟，“再說，你的心靈也不美，皮不美，心也不美，還怪別人瞎？”
季玉衡：“……”
這個丫頭太可惡了，說話嘴這麼毒，等這次逃走，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抓住她，拔了她的舌頭。
“還有嗎？”
季玉衡垂着眼睛：“沒了，葉紅舟不講信用，給我無盡水的日子一再推脫，而且這種水的用法一般人也不知，所以……”
“所以，你一邊在心裏罵她，一邊又期盼着她快點告訴你，對吧？”
洛嬌嬌提着劍往前走兩步：“那你說完了，我說兩句？”
季玉衡擡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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