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淼臨行前，始終沒想明白的一個問題。
雖然池田在電話中告訴他，這是一件好事，達成合作對萬寶有很大好處，但他還是想不通。
TBS也有動畫部門啊？
他們自己就有動畫企劃及製作能力，爲什麼還要找別的動畫公司合作？難道TBS也跟索尼一樣，內部山頭林立，各自爲政？
想不通就不想了。
既然池田說是好事，那就暫且信他一次，來霓虹看一看唄。
反正這段時間，顧淼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無非就是《美少女戰士》與《豬豬俠》的國內播送，以及海外發行事宜。
哦對！
還有《魁拔》項目！
不過這個項目，暫時還沒有立項。因爲在“製作預算”這一塊，飛揚動漫跟萬寶動畫吵起來了。
萬寶動畫不打算投錢！
用顧淼的話來說，俺們萬寶窮得叮噹響，只能出人出力出idea，預算這一塊實在無能爲力。
氣得熊總當場破防。
“你在裝尼瑪呢？真當我不知道，你靠着遙控車和喜羊羊賺了多少錢？”
明明比飛揚動漫更有錢，愣是裝窮哭慘，一毛不拔，這讓熊總有些繃不住了。
咋滴，全指望他一個人？
他雖然是富二代，有充足的敗家資本，但也沒辦法撐起總投資高達3000萬的動畫電影啊！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顧淼撓着頭鼓勵道：“那什麼別墅啊，跑車啊，妹子啊……留着又不能下崽，爲什麼不拿來拍《魁拔》呢？”
哇！這個人忒壞了！
熊總當即反問道：“別光說我，你自己怎麼不賣車賣房，支持一下《魁拔》項目呢？”
“我沒車沒房啊！”
“……”
爭執的結果，最終以顧淼大獲全勝收尾。
可憐的熊總，被顧淼玩弄於股掌之間，最終也只能高舉白旗，表示讓他考慮考慮。
3000萬確實有點多了。
哪怕是當初的《海娃》項目，也沒有這麼離譜。一下子拿出這麼一大筆錢，對熊總來說也很傷筋動骨。
顧淼答應，給他時間考慮。
然後一轉頭，便找上了熊總的老爸，也就是江川著名地產商熊國富先生，向他介紹了計劃的最新進展。
“你放心，他不會從家裏拿到一分錢，這3000萬絕對能把他逼上梁山！”熊老闆保證道。
“哈哈哈！”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笑，紛紛舉起酒杯，爲即將達成的目標乾杯。
半場開香檳？
不不不！這不算半場開香檳，因爲顧淼斷定，小熊總一定會想辦法湊齊這3000萬，進入他和熊老闆設計好的圈套中。
不要問爲什麼？
問就是《魁拔》的企劃，對於熊總和侯斌這種“明明很普通卻又那麼自信”的動畫製作人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換句話說。
這個圈套，實際上不叫圈套。《魁拔》從質量上來說，絕對是很優秀的企劃，熊總會上當也不是因爲他單純，而是真的被“表象”所欺騙了。
看着好，不一定是真的好！
熊總需要時間考慮利弊，順便籌措資金，顧淼並沒有催促他，而是來到了霓虹。
相比於第一次來霓虹參加“主創見面會”的時候，顧淼還沒有自己的落腳之處，只能在TBS的安排下入住酒店。
這次來霓虹，待遇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最起碼，有專車接送了！
住的酒店比上次更好，喫飯的餐廳，也是京都這一塊最有名的日式料理店。
全部是公款報銷喲！
反正是招待社長大人，瀨戶也不用擔心被人說閒話，挪用公款喫喝玩樂怎麼了？有本事你去告狀啊，看看誰會搭理你？
“可惡，風俗店居然停業了！”
站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看着一家門口懸掛着【3日間休業する.】招牌的風俗店，顧淼十分惱怒。
難得身邊沒有內鬼，江可可也撥了筆公款，正想好好領略一下霓虹風情，長長見識，結果風俗店停業三天！
怎麼能這樣子呢？
砰砰砰踹了好幾腳門，確定裏面真的沒人後，顧淼帶着瀨戶悻悻而歸。
風俗店停業了，但萬寶霓虹分部可沒停業……
沒地方去的顧淼，在瀨戶這位社長的帶領下，簡單參觀了一下霓虹分部的各個部門。
還別說，挺意外的。
霓虹分部論規模，實際上遠不如江川總部。別說萬寶動畫了，連萬寶動畫旗下的“狼堡工作室”都不如。
總共也就48號人。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雖然團隊人數少，但一家動畫公司該有的部門，他們全都有。甚至還設立了一個，連總部都沒有的崗位。
紀錄片導演！
這是一個沒有“工資”，純愛好性質的兼職崗位。
工作內容大致是：利用現有的設備器材，錄下動畫製作過程中的苦和笑，中間夾雜着一些對“主創”的訪談，最後剪輯成紀錄片。
“這個點子好……”
顧淼看了眼粗剪的第一集《美少女戰士》幕後記錄片，頗爲滿意。
紀錄片的一開始，是一段瀨戶由瀨戶講述的“萬寶（霓虹）分部”成立的經過。
然後是團隊組建。
在“英明神武”的顧淼社長帶領下，開始了對《美少女戰士》的創作。
中間有過歡喜……
當TBS播出第一話，收視率傳回霓虹分部時，大家在辦公室裏發出歡呼，爭論着晚上去哪裏慶祝。
也有過痛苦……
在製作動畫第八話時，有一位原畫師沒能堅守底線，做出了錯事，連續一週都沒睡過一次好覺。
沒錯，就是那位內鬼畫師！
這是他承認錯誤，獲得將功補過的機會後，主動在紀錄片裏說出的一些心路歷程。
拍得蠻好的！
顧淼覺得這種“幕後紀錄片”的模式，總部也可以學一學。用攝影機記錄下每一個歡笑或者痛苦時刻，剪成紀錄片。
不一定會很精彩。
但至少存了一份“念想”，很有紀念意義。
許多年後，當大夥已經老得走不動路，記不清以前的事情時，還可以通過紀錄片，重溫一下往日的美好……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拍這樣的紀錄片，壓根就不用花太多錢，還能起到不錯的“宣傳”效果，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