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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了一條長的通道,能夠看見用白磚搭建的像是水庫一樣的地方,大量的水稻種植在其中,可以看見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的作物。還有一排排全自動的收割機器與播種機器。
烏托邦的全自動化在這個時候還是挺靠…
格溫瞧見了兩個穿白大褂的榮恩工作人員正在騎着一個倉鼠輪原地自行車,就默默收回了‘靠譜’這個評價,同時也收回了‘全自動化’的這個評價。
好傢伙,感情這是半自動化?
還得靠人力驅動?
他偏了下頭,瞧見了咒刃與火花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知道這在烏托邦應該挺常見。就壓抑下了好奇心。
走過了一個拐角,面前就是宿舍區域了。
見沒有人,火花才驚奇道:
“剛纔我沒看錯吧?那是人力驅動的機器?”
咒刃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格溫裝作沒聽見,但控制不住的抽抽嘴角。
你們兩個傢伙不也不知道麼!怎麼裝作一副完全清楚的樣子啊?
咒刃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情報,一到了水培區的宿舍領域,就主動帶路,帶着他們兩個人左拐右拐了一段路,在一個單人間宿舍前站定,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
“……”
門內沒有迴應。
就好像敲門聲被一個無形的怪物吞了下去一樣,了無音訊的感覺令人十分的不安。
咚咚。
咒刃又敲了兩下。
“……”
依舊沒有聲音,但隨着呲的一聲,房門緩緩地向內打開了點,某種無聲的力量在邀請他們進去。
咒刃很直截了當的率先走進去,坦坦蕩蕩的表現。
房間內的構造非常的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在房間的正中央,有着一個小巧的帳篷平板小車,就是那種帳篷大小的卡丁車的感覺。
當他們三人都進來的時候。
砰!
門自動關上了,空氣中響起了一陣陰森的金屬摩擦的聲音。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從帳篷車中傳出:
“真是難得,彌海拉還在想會是誰在這個時間段裏面來拜訪,果然是你這個沒有什麼禮數的松鼠,嘿嘿嘿……雖然你很不講道理,彌海拉很討厭你,但是你終究是個客人,客人終究該能夠得到一杯茶的,哦,你還帶着別的客人來…誒嘿嘿…彌海拉的地盤被你這樣侮辱了啊。”
果然是個瘋子。
這股子‘瘋’味,感覺不弱於密偵唯一指定瘋女人咒刃了。
格溫微妙的瞥了眼咒刃。
咒刃表情如常:“彌海拉,老朋友來見你了你都不出來看一看麼?”
“彌海拉沒有老朋友…不過你說得對,如果彌海拉不出來的話你又會不知道如何對彌海拉的行爲進行造謠,你知道這種事情的恐怖與故事了吧,想起了九月寒霜,想起了那個時候,哦,是的,咒刃,是你啊。”
神神叨叨的。
格溫心想。
帳篷車掀開,從中走出了一個令格溫完全沒有想到過的形象的人出來。
一條厚厚的粗壯的毛絨尾巴垂落在地上,纏着他的裸足,與那穿着緊身運動短褲的大腿。
他不高,大概比火花矮。
恐怖的源力覆蓋在了身上,極爲龐大。
他上身穿着一件似裙似袍的風衣,裏面則是相當緊身的雪白露腰膠衣,脖頸則戴着蕾絲頸圈。
“哦,咒刃,哦!咒刃,彼得耶夫娜,還有你,葉尼亞。”他伸出手指很不禮貌的指了指咒刃與火花,然後又抖了抖臉,揚天發出了無聲的嘶吼,只能聽見‘哈啊’‘哈啊’的呼吸聲。
然後。
他冷靜了下來。
深灰色的眼睛充滿智慧……或者說格溫很奇妙自己會用智慧去形容的眼神……他用意味深長的口吻說道:“你終於來了,你們終於來了……”
他扭身一下子鑽回了帳篷。
咚咚咚。
帳篷裏面傳出來邪惡的笑聲與某種東西敲打的聲音。
格溫看向咒刃。
咒刃面色如常,並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着安慰道:“沒事沒事,他不如以前瘋的厲害了。”
“……”
他不如以前瘋的厲害?
格溫心裏反覆咀嚼,逐個字逐個字的思索其中意思,重重的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的人生履歷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一開始,本來是進入一個有着憨厚熊熊與憨厚貓貓以及一個帥氣大姐姐的小隊的青春謳歌型異界人生。
接下來呢,發現了熊熊確實憨,但貓貓一個男色媚人,一個懶的冬天踩貓尾巴取暖。
現在呢,則發現自己正在擔任精神病院門口檢查護士組的副組長,最TM讓人害怕的是,他還看了重點病房發現裏面的松鼠耳朵病人不見了!再轉頭一看,‘咱們的組長砸摸有點像那重點病號啊……’
心理陰影夠一個奧數小學生解一輩子了。
學奧數的小孩也許能在奧數比賽裏拿高分,也許能夠一打三成年大學小仙女,但卻無法求解出格溫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來了!啊哈哈哈哈,彌海拉要來了!”
瘋子二號的聲音傳來。
這讓格溫又找到了對方的一個缺點,那就是聲音有點沙啞,像是在喘一樣……不對,這對於一些人來說可能不是缺點?
他再次嘆氣,看向了帳篷。
彌海拉從中鑽了出來,手裏居然捧着一個小托盤,上面放着四個不同晶體做的杯子,晶體閃閃發亮,讓人感覺十分愉快,有種‘奢侈的感覺’。杯中之物是冒着濃郁藍莓香氣的茶水,光是秀一秀,就能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愉快地發出呻吟聲。
擁有超厚深灰頭髮的美少年赤着腳,在地上踩出輕快的足音,那毛茸茸的尾巴帶過格溫的衣角,卻沒有將其刮動。那亂飛亂舞的長髮卻也很有條理,就好像波濤一樣,在無序之中透露着一種規律,同時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