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惡魔你們曾經面對過麼？”
緘默的空氣太可怕。
更衣室的氣氛已經降至冰點。
明天就要發起交易。
格溫作爲更衣室的老大哥不得已出來說兩句，免得接下來被迫發生交易事件。
“我沒見過，但雪妮絲應該見過，她曾經在烏托邦上面流浪過許久，見識過許多的事情，上一次的長夜，那長達兩個月零二十三天的長夜，她就經歷過。雪妮絲，來講一下吧。”
“那是比較罕見的惡魔，但總體來說，六次長夜裏面出現了六次，次次不缺席。總共260次左右的出現報告中，有240餘次是長夜時期出現的。”
雪妮絲雖然年紀是個謎，因爲她說起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和不願意暴露自己姓名以及講一件事情說的清清楚楚的猞猁女士一樣，彷彿親身經歷，又好像是身臨其境。
“你記得可真清楚。”格溫恭維道。
“還好。”她掛着微笑，“我還是給我定下了一個‘絕對不能讓它們近身名單’來着，那個名單上面有着六臂蛇魔的名字…哦，這條路真難走。”她踢了了踢這條大概率在過往是排氣管的隧道的地板上的垃圾，“…那個惡魔可以單殺絕大多數的副車長和少部分車長了。”
“副車長打不過它很正常，但是車長也打不過麼？”
格溫倒是有點喫驚。
車長級在他看來就跟一個標籤一樣，掛上這個標籤之後，戰鬥力就跟掛上了‘世界第一輸出’一樣，連a人都好像痛了點。當然，這只是一種僞裝，如果囂張到金克絲脫節去a別人臉，就別怪你被秒殺的時候隊友四個人無力的看着吃了兩條路資源加野區的核心被宰了。
烏托邦的車長級準確來說，似乎也是類似的存在。
當把他們當做遙不可及的人物，泉車長總是會能夠提醒大夥，世界上還有個車長單挑蟹不肉還要靠磨把對手磨死呢！對吧，泉姐妹？
格溫對於泉車長可謂是素未謀面但神往已久，對方可謂是烏托邦猛男級代表，雖然外表長得好看精緻，但作爲一個能夠硬喫蟹不肉的亂錘還不受傷的源力使，有如此人氣也是理所應當！
“車長又不是無敵的。”
雪妮絲走在最前面，左手握持着咒槍．曙光號，同時說道，“車長以列車的大小分等級，巨都級強於都市級，都市級強於市鎮級，市鎮級之下的列車車長則不稱之爲車長，而是以站長、次車長來進行稱呼。真正強大的車長級別就是市鎮級開始，市鎮級之下都是比較弱的。”
“六臂蛇魔區間於市鎮級車長與巨都級副車長之間的水平，不過老規矩，惡魔降一級來看。”
惡魔雖然很強。
紙面數據很猛。
但是就跟霓虹計算罩杯的紙面數據一樣，充滿了浮誇與特別的計算方式，明面上聽着一點問題都沒有，實際上問題到處都是。起碼在烏托邦裏面，讓一個倒黴蛋選擇面對巴洛炎魔還是面對龍炎，他肯定會選擇前者。
面對惡魔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去進行迴旋。
……
當格溫從那個隧道中找到出口，下到下層的時候，他們落到了一個透明的迴廊之中，迴廊之下有着寬廣無比的世界。
這裏是典型的鬥獸場的設計，但是卻極其的巨大。
一個個有足球場大小的平臺依次按照鬥獸場的結構錯落，十五個爲一圈，然後向下六層，每一層都會減少一個作爲空間的補償，總共七十五個足球場的大小。
每一處都修建着完整的生態觀測設施，用着某種類似於玻璃的晶體擋開。
裏面飼養着牛、羊、豬等家畜。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大概只有三個正在運作，其餘的…填滿了大量的貓燈，不，應該說是住滿了居住場所舒適的貓燈，這些貓燈們居住在樹上，差不多在一公頃面積的土地上面只居住着十隻貓燈，簡直是在舒適不過的住所了。
“魔女車廂！”雪妮絲用一種驚訝的口吻說道，“這，這居然是真的？”
“什麼真真假假的？”
肯尼的眼神都快無法從這些生態園中挪開。
格溫則注意到，貓燈們正在用一種‘貓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的眼神交流，彷彿真的能夠讀懂彼此的眼神一樣。
這些貓燈顯然是知道這裏的小小祕密的。
“有傳說過一些人尋找到魔女的遺蹟，從而獲得了極大的收益。傳說中，魔女車廂有着自己的意志與意識，她們會挑選來客，並從中獲得一些與衆不同的東西。”雪妮絲說道，“龍炎曾經的家族就擁有着一輛魔女車廂，而她最後的結果就是成爲了老鄉人號。”
“因此，老鄉人號擁有着一個比都市級車廂還要優秀的核心車廂，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下來老鄉人號沒出過大問題的原因之一。”
雪妮絲所瞭解的內幕訊息之多，讓人聯想起了咒刃。
……
三人倒是相當興致勃勃的往下走，在貓燈們有意無意的指引下面，找到了魔女們曾經的住所，或者說，曾經住所的殘骸。一間破敗的以着高科技風格製造的房間，是一間看見了就會聯想到所謂的太空艙電影裏面的那種高科技艙室，似乎是一間雙人間。
第一次見到魔女真正的建築物的格溫有點興奮。
小心翼翼的探查了起來。
貓燈們這個時候倒是成爲專家了，喵嗷嗷的飄到各處搜索起來。
肯尼不動聲色的握緊手搓了兩下，偏頭看向雪妮絲，“遠古魔女不會存一些詛咒在這裏吧？”
“很難說……”
涉及到不懂的領域，黎明槍聖稍微有點遲疑。
“喵嗷！不會！”
那隻看上去像是西伯利亞森林貓的好貓貓燈拍着肚子得意洋洋道：“貓們不能跟你們說的太多，但魔女本身存在就是一種‘賜福’，而吝嗇的魔女們可不會隨便分享這種賜福。”
不是說詛咒麼？
格溫稍微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賜福？”
好貓貓燈心安理得的甩着貓尾巴，挺胸擡頭（看上去像是一團貓球伸了伸脖子）：
“雖然是賜福，但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是會導致身體血肉脫落溶解的誘因…歸根結底，你們的肉體不足以像是貓，像是魔女一般承受這種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