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段松蕊問道。
曲恕搖了搖頭。
林博淵唉聲嘆氣的回答:“你猜我碰見誰了?”
“大長老!我居然碰見了大長老!”
林博淵哀嚎道:“我不過是來漲漲見識,什麼都沒拍到不說,回去後還要受罰。我怎麼這麼慘啊。”
“不過你放心,他只逮到我一個,我沒供出你來。”
三人踏上林博淵的靈舟,段松蕊安慰道:“這樣,晚上我請你喫糕點怎麼樣?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真的?”林博淵眼睛一亮。“不過大長老讓我明天再去受罰,你明天可以再請我喫一次嗎?”
“明天?”
“對啊,大長老好像有事,可能今天不回去吧,他讓我明早去領罰。”
林博淵又癱回椅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還不如一回去就受罰,這事就算過去了,現在我感覺脖子後懸了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
當晚,永安峯峯頂。
兩個身影悄悄的摸進了大長老的院子,正是段松蕊二人。
“一會進去,你去左邊,我去右邊,然後我們在中間匯合。”段松蕊安排道。
“好。”
段松蕊進入右邊的屋子,果然是一間書房,整個書房被一幅水墨畫屏風一分爲二,一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矮桌和六個蒲團,都是常見的款式,看上去古樸又簡約。矮桌上除了一套茶具別無長物,段松蕊掃了一眼後就向屏風後走去。
繞過屏風,段松蕊暗自感嘆“我的天。”
屏風後面和前面彷彿兩個世界,雖然物件不是很多,但一眼望去就覺得精巧別緻。
一張仿古紅木書桌,桌面四角刻着雲紋,四條桌腳也雕成了異獸的樣子,後面一把黑漆靠背官帽椅,椅背上彩繪着仙人飛昇的圖樣。
靠椅後面是一個書架,說是書架,倒不如說是一個展覽置物架,只見架子上擺滿了各式擺件,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本書。
擺件們造型別致,材料各異,正中間一個孔雀造型的擺件散發着熠熠的金光,段松蕊看一眼趕忙把視線轉到別處,心中嘀咕:真是晃得眼睛疼。
翻找了整個書房,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段松蕊出門向寢殿走去,正巧,曲恕也從煉器房出來。
就見曲恕衝着她微微搖頭,低聲道:“沒發現什麼異常。”
段松蕊點點頭:“書房也是。”
二人進入寢殿,段松蕊交代道:“分頭行動,動作快一點,搜完咱們就走,大長老是金丹境,儘量別和他對上。”
雖然林博淵說大長老今晚不會回來,可從進入小院開始,段松蕊總覺得心頭髮慌,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正當段松蕊在牀榻角落敲敲打打試圖找到暗格的時候,突然感覺四周一片寂靜,方纔可以聽見的樹葉摩挲聲和鳥鳴都不見了。剛剛還在房間另一頭的曲恕來到段松蕊旁邊:“守禦陣,出不去。”
果然,小院外不知何時升起了一道屏障,像罩子一樣把整個院子罩在下面。
咔噠。腳步聲走進寢殿。
“出來吧,別藏了。”來人正是大長老。
段松蕊皺着眉,小心的向外看了一眼。
大長老悠閒的站在桌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杯蓋輕輕刮過,發出呲呲的摩擦聲。
而他身後便是屋門。
外面的陣法清楚的昭示着大長老已經發現了有人闖入。
而他現在的站位也明確了他的態度。
看來今天想善了是不可能的了。
段松蕊拍拍曲恕的手臂,示意他在原處躲好,自己輕咳一聲站出身來。
“大長老。”段松蕊笑着微微欠身,站在桌子對面。
“是你。”大長老見來人是段松蕊,嘴角輕提冷哼一聲,在桌邊坐下,“小丫頭不在鳴鶴峯好好待着,來我永安峯做什麼?”
“聽說大長老對我很是關注,這不,弟子惶恐,特來感謝。”
“感謝?我倒是不知現在的感謝都是這個樣子的了?”大長老面色陰鷙“恐怕你是另有所圖吧。”
“說說,在我的院子裏發現什麼了?”
段松蕊全身肌肉緊繃,目光不斷的看向大長老身後緊閉的房門,房門與大長老只有一步之遙,可不管如何設想,都不可能成功逃脫。
一不做二不休,段松蕊索性定下心來周旋道:
“大長老怎麼能這麼想,我還記得我的成人禮上,大長老也算是英姿颯爽,一代英豪呢。”
“說起來有十年了吧?”
“十年不見,叔伯這樣揣測侄女,侄女可是要傷心了。”
大長老聞言瞳孔一縮:“果然是你。”
“自然是我。”段松蕊一邊觀察着大長老的表情,一邊把手置於身後,悄悄幻出長刀。
“看起來,大長老看見我好像不太開心?”
大長老幹笑一聲“怎麼會?侄女多慮了。”
話音剛落,只見大長老面色一變,猛地出掌拍在桌子上,伸手向段松蕊抓去。
實木桌子四分五裂,鋒利的碎片向四周飛去彷彿帶着破空之聲。
段松蕊舉刀格擋,立時被大長老強勁的氣力逼得連連後退。
眼看就要撞到牆上之時,大長老突然收力後撤,退至門邊。
“哦?還帶了你的小朋友。”
原來,就在大長老動手之際,曲恕從暗處閃出身來,手中長劍刺向大長老。爲躲避攻擊,大長老不得以只能先行閃躲。
曲恕警惕的看着大長老,移步站在段松蕊面前,擋住大長老陰冷的視線。
段松蕊看着曲恕高大的身影,心中卻不禁一慌,大長老可是金丹期,曲恕才聚氣期,足足低了一個大段。
不是叫他躲好的嗎!現在跑出來幹嘛?
可還不等她說話,大長老就又攻了上來。
來不及多說,曲恕看了段松蕊一眼,轉身與大長老戰到一處。
只見他手拿長劍,腳步輕點,整個人一躍而起撲向大長老。
兩劍相撞,發出錚錚的刺耳之音。
段松蕊看着,感覺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