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兄。我特意爲你做的點心,師兄嚐嚐好不好?”
段松蕊拿出一塊點心,對着許凌天道。當然這點心只是僞裝,煉好的丹藥就包在裏面。
許凌天看着段松蕊手中的點心,正要開口說話。藏在暗處的曲恕突然出現,拿過丹藥便丟進了許凌天的嘴裏。
一招得手,曲恕將段松蕊拉到身後,二人退至一邊。
段松蕊揉了揉手腕,方纔曲恕的力氣好大。
他這是生氣了?
段松蕊從曲恕身後探出頭來,看了看許凌天,他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口中嘀嘀咕咕聽不清在念叨什麼,看來藥效發作了。
段松蕊又瞄了眼曲恕的表情,只見曲恕面色緊繃,嘴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面色不善的盯着許凌天,一看就是心情不佳的樣子。
爲什麼?這不是挺順利的嗎?
許凌天還蹲在地上,看樣子還要頭疼一會兒。
段松蕊拉了拉曲恕的衣角,小聲問道。
“不是說好我用點心騙他喫進去的嗎?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曲恕沒有回頭,只是解釋道:“這樣更有效率。”
“哦。”
段松蕊看了看許凌天,確實,這樣也算是喫進去了,先前也不知道許師兄的口味,隨意準備的糕點他不一定會喫。這樣就是有些冒險,好在成功了。
不過阿恕既然動手了,應當就是有把握的了。
在心中完美的做完解釋的段松蕊發現,許凌天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她拉了拉曲恕的袖子,示意他保持警惕,然後從曲恕身後走了出來。
“松蕊師妹。”許凌天面色蒼白的看着眼前的二人。“這位是?”
“曲恕。”不等段松蕊答話,曲恕冷冰冰的答道。
“許師兄,你是想起來什麼了嗎?你認得我嗎?”段松蕊顧不得照顧許凌天的情緒,連忙問道。
“松蕊師妹?”許凌天好似不明白段松蕊在問什麼。
“我姓段,叫段松蕊。許師兄最近晚上總是一個人悄悄的出峯去,你還記得你去幹什麼了嗎?”段松蕊按耐着性子引導着。
“段松蕊?你是前宗主的女兒?”許凌天回想起什麼,面色愈加慘白。“許師兄,你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們都知道了,現在我只是想確定,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你是中了咒被控制了。”
許凌天終於張了口:“我,師尊他……師尊,他在用人煉器。”
許凌天整張臉白的像紙一樣,聲音乾澀喑啞,說完一句話後竟再也發不出聲音。
雖然段松蕊早有猜測,但聽見許凌天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二人還是感覺一陣心驚。
“許師兄,你別急,現在你身上的咒術已經解了,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現在可能需要你幫我們一點忙。”
曲恕看了看時辰,說道。
“先按原計劃去接人,然後回來再做打算。”
方纔進展順利,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按照之前的情況看,許凌天現在應該去峯外接人,目前他們還不想打草驚蛇,先按原計劃行事纔好不引起警覺。
還是那個小院,曲恕二人等在院外,許凌天一個人進去接人。
確定那人走的不見蹤影后,段松蕊和曲恕走進小院。
一進屋子就見地上七倒八歪的躺着十個人,許凌天正在一個一個的檢查,見二人進來,許凌天苦笑一聲,說道:“應該都是中了迷魂咒。要不要現在解開?”
許凌天的聲音低沉還略帶着沙啞,顯然還沒從剛剛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他現在迫切的想做一些有用的事,來證明自己。
段松蕊思考了一下,道:“先不要。”
說完,段松蕊解釋道:“我們沒法預測解了咒之後他們什麼反應。現在的重點是段天宇。”
許凌天有些猶豫:“我可以領你們去找段天宇,那這些人怎麼辦?就這麼放在這嗎?”
“這些人我來安置。”曲恕查看完剩下的人,走過來,對段松蕊說:“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我們在棲鳳城查一些事情?現在看來和這些人的來歷有關,很有可能是一批人,這些人交給我,我們先去救伯父。”
三人藉着迷魂咒的作用將衆人轉移到另外一處院落,曲恕招來幾個人在原地照顧,順便幫衆人解咒。
三人返回煉器宗,路上,許凌天說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師尊之前就一直在嘗試着煉製靈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瘋魔,開始用人煉製器靈,師尊平日的起居都是我照顧,所以被我撞見是早晚的事,沒想到……”
許凌天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最開始每次只是一兩個人,後來需要的人越來越多,自上次出關又閉關之後,需要的人更是多了,頻率也比以前密集了不少。”
段松蕊暗暗心驚,怪不得這次這麼快就等到許凌天咒術發作。
一路走到假山旁,許凌天在暗處摸索了一下,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假山裏出現了一道暗門,許凌天正要打頭陣進去帶路時,曲恕攔住了他。
“接下來,你就不用進去了。”曲恕斬釘截鐵的說道。
許凌天看着段松蕊張了張口,嗓音還有些沙啞。
“你們不信我?”
曲恕沒理他,轉而看着圍牆的方向。
段松蕊看着許凌天還泛白的臉色,安慰道:“許師兄,你別多想。你是中了咒術,這些事情都不是出自你本意,下去之後情況難測,你現在臉色也不太好,還是在外面調息一下吧。”
正說着,就見圍牆外躍進一個身影,三長老面色略微煩躁,看了看曲恕,話都沒說,拉上許凌天就走了。
“師尊他?”段松蕊看向曲恕。三長老怎麼會來這帶走許凌天,而且好像心情不太好。
曲恕撓了撓鼻子,輕咳一聲說道:“我看許凌天臉色不太好,拜託他來看看,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就順路把許凌天帶走了。”
三長老的心情當然不太好,想他堂堂一個金丹強者,宗門裏誰看見不尊稱一聲三長老,現在就因爲欠了恩情,被人像屬下一樣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