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正是洛明,他身後跟着二人,一位是他的母親,另一位居然是白憐。
洛明直接爲撫仙門掌門莫問天辦事,這些年在外面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他親自現身說法揭露撫仙門,加上她母親和白憐的供詞,一時間,衆人羣情激憤。
山羊鬍子縮在角落,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方纔提劍的修士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趁着這勢頭,各門派衆人決定立即出發,帶着各自的弟子殺向撫仙門。
段松蕊正想跟着衆人一同前去,段天雷叫住了她。
“松蕊,這次我親自去,你留在宗門做好照應!”
突聞這個安排,段松蕊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同意。
“我也想去,而且父親,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您才應該留在宗門,坐守後方。”
“不要胡鬧,這次的事情是我們煉器宗開頭,作爲煉器宗的宗主我必須去打頭陣,留在宗門算怎麼回事?你是我的女兒,沒有誰比你留在這裏更能讓我放心的了,有你在宗門裏作爲照應,爲父才能在外面沒有後顧之憂。”
段松蕊一路跟到山腳下,還想再努力努力,可段天雷心意已決,頭也不回的匯入了出發的隊伍。
“別擔心,事情的準備我們做的很充分。”曲恕走到段松蕊身邊,安慰道。“而且,我會注意照顧好他的。”
看着父親的背影和幾乎走空的宗門,段松蕊無奈,只得答應。
各門派均整裝出發,此起彼伏的口號聲,渲染出一種激盪的氛圍。
看着身邊的趨勢,段松蕊的心中也涌起一陣衝動。
“你也注意安全。等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好。”曲恕十分驚喜的應下,跟上段天雷,煉器宗衆人即刻出發,不一會,熙熙攘攘的山腳下就只剩下段松蕊一人。
段松蕊返回宗門,安頓好洛明的母親和白憐,也沒心思回去休息,乾脆去主殿等消息。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衆人還沒有回來,幸好有曲恕每天傳信,靠着這些平安信,段松蕊才耐着性子等在煉器宗。
第四天一早段松蕊正看着手中剛到的傳訊靈蝶:“一切順利,三日後即歸。”
一擡頭,便看見大殿門口一個身影站在那裏,逆着光,只能看清一個輪廓,段松蕊收起靈蝶,謹慎地問道:“誰?”
身影晃了晃,向前走近,進到主殿,段松蕊纔看清來人,不由驚訝道:“許師兄?你沒去參加肅清行動嗎?”
身爲煉器宗的大師兄,以許凌天的性格,他不應該還在宗門啊?
許凌天看着段松蕊搖了搖頭:“我不太合適。”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段松蕊第一時間就反駁道,可話一出口,她就反應了過來。
動員大會的前半段她沒有聽到,但父親作爲煉器宗的宗主重新出現,必然得對段天宇的去處作出解釋,恐怕大家是知道了段天宇與撫仙門的狼狽爲奸,本來,段天宇做了那些事情,作爲段天宇的親傳弟子,許凌天的身份在宗門內就很尷尬,現在又涉及到了撫仙門,洛明的母親不僅是被撫仙門囚禁過,也是他們草菅人命的證人,她一出面,就沒法略過她的獲救,這樣一來,大家對許凌天的看法愈加複雜了,不帶他去參加肅清撫仙門的行動也是情有可原。
這話,連段松蕊自己都覺得敷衍,說到最後乾笑幾聲。
“對了,之前幾天怎麼沒看見你,你來這是特意來找我嗎?”
段松蕊想起前幾天二人見面的場景,突然感覺到有些尷尬。
“恩。”許凌天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柄劍遞給段松蕊。
“這是幹什麼?”段松蕊不明所以。
許凌天拿着劍直接塞到段松蕊手裏。
段松蕊接過劍仔細打量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這就是一柄普通的法器,連生出器靈的痕跡都沒有,許凌天特意來給她送一把劍幹什麼?
段松蕊看了看許凌天,伸手把劍拔了出來,看了看又插回去,沒錯啊,就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劍。
“這是你送我的嗎?謝謝師兄。”段松蕊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看許凌天這副模樣,這把劍她是拒絕不了了,不過反正就是一把普通的劍,回頭讓父親給他一把好一點的當做回禮吧。
想着,段松蕊收下了劍,正想着怎麼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就聽許凌天突然說道:“段天宇死了。”
聞言,段松蕊收劍的手一頓:“什麼?怎麼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在地牢裏嗎?”
她倒不是不相信許凌天,只是這個消息太過突然,段天宇怎麼會突然死了?
自從和父親談完話之後,段松蕊就沒去地牢裏看過二叔,但煉器宗的地牢她還是知道的,不過是限制修爲,囚禁着他,怎麼會死了?
難道是有外敵闖入?地牢的看守怎麼沒有預警?段松蕊站起身,邊想向地牢走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去看他了?”
許凌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話少的可憐,鑑於他曾經中過咒,段松蕊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他神志清楚,才放下心來。
或許,二叔死了對他的打擊有點大吧,畢竟師徒的感情一般都挺好。
一路走進地牢裏,眼前的景象讓段松蕊無法理解。
只見地牢裏空無一人,反而牢房正中間設置了一個簡陋的煉器爐。沒有了人爲的控制,爐火幾乎快要熄滅,冒着絲絲縷縷的煙氣。
段松蕊上前拽了拽,牢門依舊緊鎖着。牢房設有陣法,段天宇不可能逃出來,段松蕊環繞四周,不禁把視線轉向了在場唯一的知情人士許凌天。
“你不是說二叔死了?人呢?”
許凌天看着煉器爐中未熄滅的爐火,扯了扯嘴角答道:“不是剛送給你了?”
段松蕊心中冒出一股寒氣,什麼叫送給她了,她哪有看見人,不就收了一柄……劍?
段松蕊看了看許凌天,又看了看煉器爐,拿出許凌天送給她的那柄劍:“這是我二叔??”
許凌天點了點頭。
可這把劍就是一柄普通的法器啊,他甚至連器靈都沒有。段松蕊一時無法相信,乾脆打開牢房門走了進去。
果然,煉器爐周圍還有煉器陣法的存在,這陣法非常具有段天宇的個人風格,旁人很難模仿,難道二叔真的把自己給煉了?顯然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