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什麼時候走出的刑室，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暖閣裏，顧初暖與夜景寒彼此相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兄妹，多麼可笑。
好好的一對夫妻變成兄妹，任誰都接受不了。
最後，還是夜景寒安慰道，“憑一封血書也證明不了什麼，字跡都可以造假的。”
顧初暖輕嘲一笑。
她之前一直以爲肖老將軍的死是顧初雲殺的，經過剛剛的審問，她相信，肖老將軍不是顧初雲殺的。
但她也相信，顧初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僞造字跡。
除非她背後有人。
“主子，六長老帶來了，只是六長老醉得厲害……他……”
“帶他進來。”
哐啷一聲，大門打開了。
浮光與降雪扛着酒醉的六長老進來。
六長老滿臉通紅，全身都是酒氣，早已醉得不醒人事。
顧初暖取過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他臉上。
一大盆冷水下去，六長老只是翻了一個身，不悅的皺了皺眉，繼續睡覺。
“六長老，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馬上給我醒來。”
“喝，一起喝……”
顧初暖猛地揪起他的衣領，神色不悅道，“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給我醒來。”
夜景寒眉毛一挑。
族長……
她是玉族族長？
想過她有無數的身份，唯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玉族的族長。
如果她是母妃的女兒，玉族不是很痛恨她嗎？爲什麼會讓她當族長？
一句族長的命令，倒是讓六長老清醒了一下，他疲憊的睜開眼皮，懵道，“怎麼了？我又闖禍了？”
“你母親……你母親不就是你母親……”
均勻的呼吸聲再次傳來，六長老才說了一句話便又倒下去了。
顧初暖氣得讓人又端了幾盆冷水不斷澆在他臉上。
第一盆下去的時候還有一些反應。
後面幾盆下去，一點反應也沒有。
顧初暖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真醉還是假醉，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用熱開水潑你了。”
靜……
詭異的安靜，除了呼吸聲再無一絲聲音。
“浮光，拿滾燙的開水，把他潑醒。”
“啊……主子，這……這會要人命的，是不是……”
“這是命令。”
“是……”
不過一會，浮光便端來開水，只是他沒有勇氣潑下去。
六長老怎麼說也是族中赫赫有名的長老，他怎麼敢……
“潑下去……”
清風降雪以及浮光還想勸，顧初暖已經冷聲道。
她神色太嚴肅，浮光不敢抗命，只能閉着眼睛往下潑。
滾燙的開水潑下去，衆人都不忍去看六長老的慘況，卻見六長老翻了一個身，好巧不巧的避開那些熱開水。
看到這一幕，顧初暖與夜景寒都明白了些什麼。
顧初暖冷笑道，“裝傻是吧，行啊，今天如果你不告訴我，那玉族族長這個身份，我也不當了，你們誰願意當就去當吧，龍珠也自個兒找去。”
還是沒反應……
顧初暖從懷裏取出族長令，丟給六長老。
“我現在就回去告訴玉族的衆位長老，是你逼着我卸去族長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