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一勒馬繩,調轉馬頭,堪堪避過那致命一擊。

    卻見前方的巨石因爲這一掌而碎成粉末。

    她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這一掌打到他們,他們還有命活着嗎?

    一掌不中,又是連環掌襲來,黑衣老人也越逼越近。

    “駕……”

    顧初暖用盡全力,也無法與黑衣老人拉開距離,反而被逼得近在咫尺,她也幾次險些被掌風劈中。

    上官夫子虛弱道,“兩個人太重了,放下我,你還有機會。”

    “這裏又不是學堂,你嘮叨再多也沒人聽你的。”

    “嘶……”

    顧初暖猛地一勒馬繩。

    他們前方除了一座陡峭的懸崖外,已經沒有任何出路了。

    懸崖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若是掉下去,她這條小命哪還能活着。

    顧初暖看了看懸崖,又看了看緊追不捨的黑衣老人,咬了咬牙,沉聲說了一句,“抱住我的腰,坐穩了。”

    風聲呼嘯,吹得他無法睜開眼睛,因爲顧初暖這一拉馬繩,上官夫子才睜開虛弱的眸子。

    這一看,他心裏不由發緊。

    顧初暖想幹什麼?

    難道想策馬跨過那座天塹般陡峭的懸崖?

    他們所在的這座懸崖跟對面那座懸崖起碼隔了五六丈遠,怎麼可能跨得過?

    一個念頭還沒閃過,顧初暖策馬後退幾步,隨後馬鞭狠狠一抽,駕着白馬飛躍萬丈懸崖。

    嘶……

    饒是上官楚見多識廣,英勇無畏,也被嚇到了。

    這種瘋狂的舉動也只有她才能幹得出來。

    黑衣老人只差一點點就抓住了顧初暖等人。

    卻沒料到顧初暖居然往死路上衝。

    兩座懸崖離得那麼遠,就算他是六階高手,憑着輕功也過不去,她卻妄圖借一匹馬想攀登過去。

    “瘋子,瘋子……”

    黑衣老人大罵,卻沒有勇氣追上去,只是冷眼看着顧初暖冷眸微眯,即便明知眼前是地獄,也毫不猶豫的衝過去。

    不出意料,幾丈遠的距離,白馬速度就算再快,手腳就算再利索,也無法飛躍過去,在中途的時候就直直的往下墜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初暖右手一揚,一個鑽天索咻的一聲打在對面懸崖的巨石上。

    她一手拽着鑽天索,一手攬着重傷的上官楚,竟然妄圖藉着鑽天索爬上崖頂。

    黑衣老人怎麼可能讓她安然上去。

    就算他過不了對面,可憑着他六階的功力,想隔空將她們打下去,或者將他們殺了,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上官夫子墨眉緊蹙。

    鑽天索並沒有鉤緊,還在不斷下滑,他們又被半掛在崖中間,如果黑衣老人這個時候下殺手,他們都無法活着離開。

    上官夫子腦子瞬間清楚,急忙尋找自救的辦法,耳邊響起顧初暖痞痞的笑容。.七

    “夫子,若我不死,若我以後還有機會上學堂,你能別老針對我嗎?”

    話落,顧初暖痞笑消失,功力凝聚於掌上,用盡全部力氣將上官楚送上崖頂,自己則隨着鑽天索一路向下墜。

    上官楚不知道是不是明白顧初暖想做什麼,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幾乎在同一時間用盡全力想將顧初暖送上崖頂。

    兩人都抱着同樣的想法。

    可惜……

    配合不默契。

    兩人齊齊掉下崖底。

    顧初暖罵孃的衝動都有了。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以命相救上官楚,沒想到這貨這麼蠢,連命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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