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向秦陽學習五禽戲的老者。
秦陽也是愣了一下,也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裏遇到。
此時的老者一身黑褐色的長衫,綸巾纏頭,與之前倒是顯得有幾分不同。
“真巧啊。”
人家主動打招呼,秦陽自然也不會無禮,自然是起身應答。
衆人見了,心裏也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秦陽認識的人啊,難怪捧秦陽的臭腳。
估計是人老了,不要臉了,想要巴結林家得點好處吧。
“是我孤陋寡聞了,原來秦兄大才,連一老叟皆知了。”
“秦兄,既然如此,馬上就是衆文人獻詩,獻才之時了,秦兄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孫躍第一個笑着開口說道,既然你找人捧臭腳,那我看看你待會怎麼下臺。
“孫兄所言極是啊,秦兄之名,傳遍江城,今日更是秦兄揚名之時啊。”
錢楓很快也明白了孫躍的用意,所以也是立馬就應聲道。
讓你裝,看看你待會還怎麼裝下去。
到時候文老了來了,看到了秦陽寫的詩,必然也就會更加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張浩然和李文輝兩人心中也是竊喜,兩人相視一眼。
秦陽,既然你願意爲我二人作鋪墊,那麼自然可就不客氣了。
“守義兄既已今非昔比,想來文筆亦是精進,今日大好之機,何不爲自己洗清污名呢。”張浩然拱手笑道。
“不錯,吾等乃是同窗,亦想一睹守義兄文采啊。”
李文輝同樣在一旁也是附和了起來。
秦陽看着他們一人一句,彷彿是自己不秀一手,他們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秦陽想起以前看的小說,看來果然有些人都是自帶挑釁技能啊。
“不敢,不若如此吧,浩然和文輝兄,你們二位先來,如此守義也不至於太難看如何?”
“好,就依你所言。”
張浩然聽了秦陽的話後,當即便是應了下來。
他對自己的詩還是十分自信的,只要秦陽不反悔就行。
“在下張浩然,今日便藉此佳節盛事之時,賦詩一首,還望諸位指教,權當獻醜了。”
張浩然朝着衆人拱手施禮,頓時便是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原來此人就是張浩然,據說此人乃是江城難得的寒門才子啊。”
“是啊,早間幾首詩詞亦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看來今日亦是有備而來啊。”
沒有想到這傢伙還有點名氣啊,難怪一副吊炸天的樣子。
可惜啊,遇到了我,你今天這逼是裝不成了。
“酒杯交錯影孤單,朗朗清空月照寒。”
張浩然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沉吟道,那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想七步成詩呢。
“好啊,浩然兄好文采。”立馬有幾個同窗之人,立馬就高呼道。
“天涯秋夜寂無聲,唯有空中映玉盤。”
秦陽聽了後,也覺得這詩還不錯。
看來這傢伙爲了裝逼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不錯如此年紀,有如此文采。”
就連原本稱讚秦陽的老叟,也不由得多看了張浩然兩眼。
“謬讚。”
張浩然一臉謙虛的看了大家一眼,“獻醜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張浩然在謙虛。
“唉,浩然兄,守義本以爲你是謙虛一下,沒有想到真的獻醜了。”
秦陽看着張浩然一臉感嘆的說道,“浩然兄真是個實在人啊。”
“噗。”哪怕是之前一些準備看秦陽笑話的人,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張浩然臉色一僵,你的託都誇我了,你還在裝,我看你待會怎麼下臺。
“守義兄既然如此說道,那麼守義兄必然有不凡之作了,那麼還請守義兄示之。”
李文輝立馬就接話道,頗有幾分爲張浩然解圍的架勢。
不過他心裏卻也是有自己的算盤。
“是啊,秦陽該你了,錢某可是等候多時了。”
“不敢,比起那日錢兄的舞姿,秦某也只是獻醜了。”
“你……”錢楓想起那天的事情就來氣,竟然鬼使神差的做了這等丟人之事。
秦陽掃了衆人一眼,然後將準桌上的酒杯拿了起來。
這可是你們讓我裝逼的啊。
秦陽起身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裝,接着裝。衆人皆是不屑的看了秦陽一眼。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秦陽此時也是踱步沉吟了起來,中秋詠月,論詩詞怎麼少的了水調歌頭呢。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上闕一出,一羣人早就是呆住了,林君瑤都愣住了,過目不忘,可以理解,可是這詩詞。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隨着秦陽的吟唱,衆人彷彿都融入了其中的意境一般。
秦陽吟唱完畢後,衆人都彷彿沒有回味過來一樣。
秦陽看着他們目瞪狗呆的樣子,心裏也是大爽。
這可是你們讓我裝逼的,不過蘇軾的水調歌頭真的不愧是千古流傳的名篇。
果然是居家旅行,裝逼必備啊。
“好,好詞啊,真乃千古絕唱啊。”
臥槽,嚇我一跳,秦陽也被老頭這一嗓子嚇到了。
不用這麼激動吧。
“過獎了,獻醜,獻醜。”秦陽學着剛剛張浩然的樣子開口說道。
“此詞一出,今晚詩會只怕要文絕於此了,只怕整個大周,此詞都要流傳開來了。”
張浩然原本已經是愣住了,聽了這話後也是一個激靈。
秦陽這詩詞若是流傳千古,流傳大周,那麼到時候自己再他的對比下,豈不是永遠都會讓人以跳樑小醜的方式記住?
“老丈你這話過了吧,守義此詞雖好,可是卻不至於此吧,而且他一個贅婿豈能寫出如此詩詞。”
張浩然也顧不得什麼禮了,當即不悅道。
“怎麼,你是在質疑文某麼,文某自問在大周還有幾分薄面和閱歷,如此詩詞從未見過,你說非他所做,莫非是你等所做?”
“文…文老,你就是文老,你不是秦陽請來的陪襯?”一旁的錢楓反應倒是不慢,畢竟他可是一直都在等文老。
“文…文老?”張浩然臉色一白,心知,這次自己是完了。
“晚輩不敢。”
李文輝心裏也是大驚,不過心裏卻也是竊喜,還好自己機智,否則只怕下場就要和張浩然一般了。
“如今老夫說秦守義大才,可還有人有異議,若有不服者,皆可比試一二。”
錢楓心裏也是暗暗叫苦,這文老如此欣賞秦陽,自己這個時候揭發,只怕也沒人信了吧。
只會覺得自己是故意在污衊秦陽,一旦今晚的事,隨着詩詞傳開,那麼自己也就是枉做小人了。
誰都沒有想到,許多人準備好大展拳腳的機會,竟然就這樣直接讓秦陽扼殺在了搖籃裏。
“來,守義,老夫必然要將你引薦給縣令大人,你有如此之才,不可埋沒於此啊。”
文老頓時就激動的拉着秦陽離開了席位。
“從你那日所吟之詩詞,老夫便知你之才,今日果然未讓我失望啊。”
一邊走,文老一邊大笑着說道。
林君瑤看着秦陽的背影也是有些複雜了起來。
難道以前的他真的不是真正的他?
如此文采,爲何要留在林府做贅婿呢?
莫非是爲了自己?
不管如何,今夜只怕自己這夫君,真的要揚名於江城,甚至於大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