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
江騰拿了新的護照和身份證過來,遞給十一說道:“你先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按照護照上的照片易容,行李箱在那邊。”
十一什麼都沒問,接過護照,去行李架上打開行李箱拿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克莉絲汀小聲問道:“阿騰哥哥,你們抓到華教授了嗎?”
“他死了。”江騰說道。
克莉絲汀捂嘴低呼了一聲。
“他死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江騰又道。
克莉絲汀聞言才稍稍安心了點,問道:“那……我們今晚就離開雅典嗎?”
江騰點頭,拉起了她的手:“染染,我帶你回家。”
克莉絲汀害羞的垂下了頭,垂眸間眼底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嗤笑。
呵,一羣傻子。
十一洗掉了一身的血腥味,吹乾了短髮,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黑色衣服,然後對照着護照上的樣貌開始易容。
半個小時後,鏡子裏就出現了一張歐洲女人的樣貌,深藍色的美瞳遮掩了黑色的瞳孔,又戴了一頂假髮,樣貌普通,並不招眼。
她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克莉絲汀大爲喫驚,一副見到了什麼高級魔術的表情,好奇的過來詢問十一是怎麼做到的。
十一對她可沒有對安之素那麼有耐心,會一一給她解釋,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易容。”
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碰了一個軟釘子,有點小委屈的哦了聲,好像十一沒有告訴她就像欺負了她似的。
江騰把十一的行李箱提了過來,轉頭對克莉絲汀說道:“等我一會,我先送她離開。”
克莉絲汀依依不捨的看着十一:“阿騰哥哥,十一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人太多了容易引起注意,分頭走比較安全。”江騰說道,理由合情合理。
克莉絲汀似懂非懂的哦了聲:“那十一你自己要小心。”
十一隻是輕點了下頭便朝門口走了去。
江騰提着她的行李箱把她送到樓下,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送她上車之前往她手心裏塞了一樣東西,低聲道:“徐元在機場等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十一握緊了拳頭,默默上了車。
江騰在外面幫她關上了車門,一直目送着車子消失在視線裏。
車內,十一將雙手插進了上衣的口袋裏,當從後視鏡裏看不見江騰之後,她也才收回了視線。
她以爲他是讓她獨自回國,她也的確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可他還是安排了徐元暗中護送她,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很陌生也很熟悉,讓她心底暖暖的。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且她的聰明是內斂的,別人只當她是一個冷酷又冷血的人,鮮少有人知道她也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孩。
自從克莉絲汀出現之後,江騰對她的態度就像變了一個人,她心底雖然氣惱江騰的多變,氣惱他剛剛親過她抱過她認定過她,轉頭又自稱是另外一個女孩的未婚夫。
而江騰又對溫院長的DNA樣本如此執着,更讓她起疑了,忍不住就會猜想江騰對克莉絲汀的身份依然存在着懷疑,只有臉和DNA都能對上後,才能真的確認克莉絲汀的身份。.七
如此一想,十一混沌的腦子忽然間豁然開朗了,終於明白江騰爲什麼問她相不相信他了。
十一再次握緊了拳頭,將手心裏的U盤死死的捏在手裏。
機場。
十一下了出租車,拉着行李箱走進了機場大廳,先去取了登機牌,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是一張聯程機票,從莫斯科轉機,目的地不是S市,而是沈城。
她的行李箱不大,可以隨機攜帶,就直接去安檢了,夜間航班的人不多,安檢口無需排隊,她拿着江騰給她準備的護照和身份證,順利的過了安檢,進入候機廳。
機票是頭等艙的機票,尚未到登機時間,她拖着箱子進了vip候機室,候機室裏只有一個人,一個穿着西裝,帶着金邊眼鏡的中年東方男人,男人正在認真的盯着自己的電腦,似乎正在忙碌着工作,聽到有另外一個人進來都沒有擡頭。
十一不認識這張臉,可她能夠確定這個人就是易容過的徐元,因爲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款電子手錶,在她看見那塊手錶後,中年男人就將這款與他全身裝扮都不相符的電子手錶摘了下來。
確認過之後,十一不動聲色的坐下來候機,並沒有選擇距離徐元太近的位置,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很符合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徐元也一直沒有擡頭去看十一,始終盯着自己的電腦屏幕,一直到聽到了登機的廣播,徐元纔不緊不慢的關了電腦,提着商務包和小小的行李箱朝外走。
十一也慢吞吞的起身,拉着箱子跟在徐元身後,不經意間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手速很快的把U盤放進了他的西裝口袋裏。
徐元並沒有立刻去摸口袋,而是一直等到上了飛機,藉着脫外套的時候纔將口袋裏的U盤拿了出來,且並沒有立刻就研究,而是先將其藏好了。
十一的座位距離徐元的也不近,兩人之間隔着兩排位置,整個頭等艙就他們兩個客人,空姐十分清閒,在詢問兩位貴客得到不需要任何服務後就沒有再來了。
飛機緩緩在跑道上滑行,順利的起飛了,十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裏並沒有絲毫的輕鬆。眼前一片漆黑的景色,給她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祥之感。
啪!
一股濃濃的不祥之感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十一煩躁的合上了窗戶,在寂靜的機艙內響起了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徐元忍不住朝她這邊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十一輕輕搖了下頭,表示自己沒事。
徐元get到了她搖頭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在意。
十一吐出了一口悶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一覺,睡着就不會這麼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