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還沒睡?”江騰問道。
“你們回來了。”江母微笑道:“老了,睡不着。就下樓給你們煮點夜宵,餓了吧,我去給你們盛兩碗銀耳湯圓。”
江母這麼一說,兩人還真覺得有點餓了,就跟着江母一起去了餐廳。
江母從廚房端了兩碗湯圓出來,她精心煮的,放了銀耳和紅棗,還放了一點糯米和枸杞,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好喫。
“謝謝伯母。”十一禮貌道完謝之後纔拿起勺子開始喫湯圓。
湯圓是芝麻餡兒的,又香又甜,好喫的十一都眯起了眼睛。
“好喫嗎?”江母笑着問道。
十一連連點頭:“好喫,好好喫。”
江母看着她喫這麼高興都覺得心滿意足,人老了都會這樣,看着孩子們喫飯喫的香都覺得很滿足。
江騰喫飯一向狼吞虎嚥的,十一才吃了幾個湯圓,他已經連湯圓帶銀耳湯全都喫光喝完了。
“你喫完了?喫完你先上樓吧,我跟染染說會話。”江母擺擺手打發兒子。
江騰哦了聲,給十一遞了一個不要怕的眼神就上樓了。
十一纔不怕呢,江母人這麼好,她怕什麼。
十一繼續慢吞吞的喫着碗裏的湯圓,江母也耐心的等着她,等她喫完之後,她才拉着她回客廳。
“染染,伯母送你件禮物。”江母拉着她坐下,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精緻古樸的首飾盒。
十一很意外,有點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不該接。
江母就把首飾盒放到了桌子上,打開給她看裏面的東西,不大的首飾盒裏居然裝了整套首飾,且是那種一看就價值連城的古董。
十一瞪大了眼睛,這太貴重了吧。
“這些啊,都是我和阿騰他爸結婚的時候,阿騰的奶奶給我的,是咱們江家的傳家寶,傳媳不傳女,現在伯母就把這些送給你了。”江母把這些交到十一手裏,就像把江家的傳承交給了她,以後她可以安享晚年了,江家媳婦該做的事,她都可以移交給十一了。
“我……”十一對自己很沒信心:“我……怕做不好。”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樣做一個合格的兒媳婦,江家不是普通家庭,江騰也絕不會止步在少校,以後也會和江父一樣,成爲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作爲將軍之妻,她怕自己不能像江母這樣成爲一個賢內助,甚至害怕自己拖累江騰。
“不需要你做好什麼,伯父和伯母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和阿騰能倖幸福福的。一輩子很長,一輩子也很短,能夠珍惜彼此,相知相愛到老,就是對彼此做過最好的事情了。”江母拉過十一的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有些道理,活到老才能看明白。幸好她年輕的時候雖然沒有看明白,卻也懂得惜福二字,和丈夫恩恩愛愛的,也很幸福的過了大半輩子,並沒有什麼遺憾。
十一因這話而感到動容,其他的事情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好,也許她不會是一個賢惠的妻子,將來也不會是一個溫柔的媽媽,可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永遠愛江騰,至死不渝。
江母欣慰點頭:“乖,好了,不早了,去睡吧。”
江母將首飾盒蓋上,示意十一拿回房間。
十一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再害怕,伸手去拿首飾盒,可手指纔剛剛碰到首飾盒,頭倏然劇烈的疼了起來,疼的她縮回了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江母見她臉色倏然蒼白下來,驚道:“染染你怎麼了?”
“疼……”十一抱着頭,疼的只能說出一個字來,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頭疼,她又沒有去想以前的事,怎麼會突然犯起頭疼了。
江母不敢大意,忙朝樓上喊道:“阿騰,阿騰,阿騰你快下來。”
江騰正從房間裏走出來,本來就是要下來找母親要人的,在聽到母親着急的聲音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下來,一下就看到了抱着頭喊疼的十一。
“染染。”江騰上前抱住了十一:“怎麼了?怎麼又頭疼了?”
十一疼的搖頭,她快疼死了,感覺有一萬隻螞蟻正在啃噬她的腦核,疼的她五官都扭曲了。
“別問了,快送染染去醫院。”江母心疼的不行。
江騰打橫就將十一抱了起來,還沒走到門口十一就疼的暈了過去。
值班的警衛員慌忙把車開了過來,江騰抱着十一上車,沒讓江母跟着。
但江母哪裏放心,回房將丈夫喊了起來,江父一聽十一頭疼的暈了過去,也忙起牀換了衣服,帶着妻子隨後去了醫院。
夫妻倆到醫院之後,十一已經被送進了ICU,江母嚇的臉色一白:“怎麼回事?不是頭疼嗎?這纔多大會怎麼就進icu了?”
江父也覺得不可思議:“醫生怎麼說的?”
這裏是軍區醫院,醫生都是國內響噹噹的醫學界大佬,怎麼治個頭疼還把人治進icu了,江父也是想不通。
“是病毒。”江騰說道:“現在病毒發作了,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攻擊染染的免疫系統,情況很危機。”
江母啊了一聲:“什麼病毒,怎麼感染病毒的?”
“不是感染的,如果沒有猜錯,是張靜瑤讓人提前注射進染染體內的。”江騰出奇的冷靜,醫生一說是病毒,他就想到了張靜瑤。
張靜瑤的下一步棋,終於開始走了。
他所料不錯,她的下一步棋,果然是染染。
這張王牌,她總算打出來了。
江父一下子也明白了,只有江母不太明白,稀裏糊塗的。
“媽,你和爸回去吧,你們待在這裏也無濟於事,染染不會有事。”江騰心裏清楚,張靜瑤只是想逼他,並不敢直接要了染染的命,他是時候再見張靜瑤一面了。
江母哪裏放心,但江父卻是放心的,因爲他知道兒子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會履行之前的承諾,無條件支持他。
“走吧,這裏有醫生,有護士,還有阿騰,我們回家等消息。”江父攔着妻子,江母一步三回頭,實在放不下心,可又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先隨丈夫回去。
江騰深呼吸,拿出手機,撥打了姜安平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