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心裏咯噔了一下，小心着問道：“總裁，談的不順利嗎？”
“非常順利。”程熙然給了一個讓張齊想不明白她爲什麼還不高興的答案。
“順利就好。”張齊沒敢再多問。他雖然是程熙然最信任的助理，但有些事情程熙然不會讓他知道，比如她未婚夫的事情，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總裁怎麼突然就訂婚了，連不被家人承認也不在乎。最詭異的還是訂婚之後，他根本沒見總裁和未婚夫約會過幾次，好像還不如訂婚前見面的次數多。
張齊沉默着開着車子，程熙然也沉默着坐在後面，似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紫荊會包廂內。
許明成在程熙然離開之後重新回到了包廂，看到楚商坐在沙發上發呆，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談崩了？”
他回想了一下剛纔程熙然對他的態度，好像沒看出來有生氣的意思。
楚商搖頭：“談成了。”
許明成的心臟跟坐過山車似的又落了下去，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壓壓驚，他之前等在外面都緊張死了，飯都沒喫幾口，就擔心楚商堅持用這種方式跟程熙然談判會被對方反將一軍，畢竟這麼實心眼的談判，對方只要不傻都會趁機宰一刀。
程熙然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那個年輕的女總裁不僅不傻，還是一個能在生意場上大殺四方的人，他家楚商這種傻白甜的心眼跟程熙然差了一個珠穆朗瑪峯的高度。
思及此，許明成忽然有點擔心了起來：“她是不是提什麼過分的條件了？”
“她只提了一個條件，讓我當她男朋友。”楚商回道。
噗！
許明成一口茶噴了出來，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她不是有未婚夫嗎？”
“她未婚夫不是個gay嗎？”楚商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未婚夫形同虛設，所以額外需要一個男朋友。
許明成：……
你這邏輯好像也沒毛病。
“等會。”許明成拍了拍額頭，捋了捋思緒問道：“她看到照片的時候有沒有潑你一臉水？”
“沒有。”楚商搖頭。
“沒有！”許明成震驚於程熙然良好的教養，又不死心地問道：“沒生氣的罵你嗎？”
楚商搖頭：“沒有。”
“沒有！”許明成再次震驚於程熙然的良好教養，再次不死心地問道：“連她未婚夫都沒有罵嗎？”
“沒有。”楚商第三次搖頭。
許明成：！！
震驚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程熙然的教養了，這都沒有生氣的罵人摔東西，這得是多好的家教。
“她脾氣好像挺好的。”楚商被許明成連續三問之後也後知後覺的發現程熙然脾氣很好。
“看來我以後不用擔心你會受氣了。”許明成贊同的點頭。
楚商啊了聲，似是不解。
“你不是都答應當她男朋友了嗎？女朋友脾氣好，你以後不就有福了。”許明成說道。
楚商哦道：“她說我只要聽話就行了。”
“呃……”許明成心想這個要求有點難啊，楚商什麼時候聽話過，他要是聽話，當初就該聽話去學工商管理了。他要是聽話，今晚就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跟程熙然談判了。
最關鍵的是他從來不懂得去討好別人，智商很高，情商很低，這樣的男朋友，他怕程熙然一個星期就受不了把楚商給甩了。
許明成不能想這些，越想越憂心。本來談判成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得知程熙然的條件是讓楚商給她當男朋友之後，他就覺得特別不靠譜了，這也太不穩定了。
“回酒店之後我給你發點資料你認真看看。”許明成憂心忡忡地說道。
“什麼資料？”楚商問道。
許明成嘆氣：“我去網上給你找點戀愛寶典，你多看看，學學別人都是怎麼當男朋友的，爭取在程熙然男朋友這個位置上待久一點，別一個星期不到就被甩了。”
“好的。”楚商似乎也能意識到“程熙然男朋友”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乖巧的表示：“我會好好學習的。”
許明成倍感欣慰，情商不高不要緊，智商高可以彌補，多給他看點小甜文啊韓劇啊，總能學幾招寵女朋友的招數吧。
想到自己三十多的人了還得去網上下載小甜文和韓劇，他就想爲自己掬把辛酸淚，當助理就當助理，手把手的教老闆怎麼經營公司就算了，還得手把手的教老闆怎麼談戀愛，真是太難了。
酒店。
程熙然回了酒店，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從包裏翻出手機，打給了一個備註名“孟修宇”的人。
電話響了好一會也沒人接，最後被自動掛斷了。
程熙然緊接着又打了過去，結果還是沒人接自動掛斷。
一連打了三個都沒人接，程熙然氣的把自己摔進了沙發裏，心裏已經把孟修宇罵成了豬頭。
她正在心裏罵着，孟修宇的回電就打了過來，程熙然恨恨地按下了接聽。
“熙然，有什麼事嗎？打我這麼多電話。”電話裏傳來孟修宇的聲音。
程熙然呵呵了聲：“孟修宇，你被人跟蹤了，拍的照片都送到我跟前來了。”
孟修宇呼吸一滯，程熙然甚至能聽到他緊張的心跳聲，好一會她才聽到他的聲音：“拍到了什麼？”
“一些親密的照片，尺度還沒大到牀照。修宇，你現在也太不知道收斂了，以爲在國外就是安全的嗎？你別忘了你大寰總裁的位置還沒坐上去呢。”程熙然沉聲說道。
“對不起。”孟修宇抱歉又心驚的問道：“是什麼人在跟蹤我？”
“不是衝你去的，是衝我來的，我已經解決了，對方保證不會說出去。我只是想提醒你，盯着我的人不比盯着你的人少，他們無法從我這裏下手，總會或多或少的從你身上下手。不想現在被曝光害了你也害了他，你就給我差不多點。”程熙然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熙然。”孟修宇感激的道謝。
“你加快動作，早點掌控大寰就算謝我了。”程熙然道。
孟修宇道：“我這次出國就是來辦一件重要事情的，回去之後，我又能解決掉一個障礙。”
“恭喜，等你成功了給你慶祝。”程熙然說道。
“好，我回去約你。”孟修宇道。
掛了電話，程熙然把手機一扔，人就橫躺在了沙發上，沒再想孟修宇的事情，而是又想起了楚商，乾淨的臉，乾淨的心靈，好像想着他的乾淨，自己的內心也被淨化了一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