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張了張嘴，本想說謝謝，可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又打了個轉，改口道：“你頭髮亂了。”
程熙然聞言拿出手機照了照，果然是亂了，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她把手機塞到楚商手裏，又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能看見的高度：“保持住，我重新紮一下。”
楚商乖乖的舉着手機給她當鏡子，看着她麻利的用手重新梳理了頭髮，簡單的紮了一個半高的馬尾。
“還亂嗎？”紮好之後程熙然甩了甩頭髮問道。
楚商從她甩動的馬尾辮上看到了幾分可愛，搖了搖頭：“不亂了，很可愛。”
程熙然收下了他的誇獎，又拿回了自己的手機，轉身道：“那走吧，去幹正事了。”
她說的幹正事自然是去買衣服，兩人出了遊樂園回到車上，楚商按照許姨說的地址導航，開着車帶程熙然去商場。
到了地方，下了車，程熙然卻沒進商場，而是一扭頭去逛了周邊的小街小巷，街巷裏也滿是私人開的衣服店，都是沒什麼名氣的牌子，也是消費不起商場裏大牌服裝的客人喜歡光顧的地方。
“你不去商場買嗎？”楚商問道。
“我又不缺衣服，我缺的是道具服懂不懂？”程熙然說道。
楚商搖頭：“不懂。”
“笨。”程熙然墊腳擡手就朝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你不會想想啊，我都跟楚靜說了我是你們實驗室的後勤文員，一個文員每個人能有多少工資，買得起大牌衣服嗎？”
楚商想了想，說道：“我的科研團隊有一個後勤文員，每個月基本工資兩萬，拿十三個月的基本工資，有季度獎金和年度獎金，年薪五十萬。”
程熙然：……
什麼文員這麼貴，年薪五十萬，她都請不起這麼貴的文員好不好。
“你確定你請的是一個文員而是一個科研人員？”程熙然弱弱地問道。
楚商道：“文員不參加科研，主要就是負責管理科研資料和團隊的一日三餐，很辛苦的。”
程熙然就想呵呵了，這算什麼辛苦，她祕書室最普通的生活祕書，每天干的活也比楚商的文員乾的多。她每個月開生活祕書一萬五的工資，年底再發獎金就已經很高了，想不到楚商比自己還大方，簡直就是土豪爸爸。
“輸了輸了不討論這個了，反正我穿的寒酸一點，才更容易麻痹其他人。”程熙然擺擺手，不能再討論工資的事情了，不然她就忍不住回去給她的祕書加薪了。
楚商就乖乖的閉了嘴，跟着程熙然進入了一家女裝店。
這傢俬人女裝店的裝修還不錯，衣服品位也還行，程熙然選了兩套去試衣間試，穿出來給楚商看。
“好看。”楚商就兩個字。
“哪裏好看？”程熙然追問。
楚商啊了聲：“哪裏都好看啊。”
程熙然嘁了聲，情商低是硬傷，都不知道誇一句她長的好看，果然是憑實力單身的。
她又回試衣間去試另外一套衣服，營業員是個小姑娘，趁機就和楚商嘀咕：“帥哥，你這麼說話是會惹女朋友生氣的，她問你衣服好不好看的時候你不能這麼回答，你要說你長的好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嗯嗯，你聽我的，保證沒錯。”營業員朝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楚商點點頭記下了這話。
沒一會程熙然又穿着第二套衣服出來了，她走到鏡子面前照了照，覺得還不錯，就對營業員說道：“就這兩套吧。”
營業員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好的好的，我給您找新的包起來。”
程熙然頷首就要回試衣間把衣服換下來，剛轉身就聽楚商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好不好看了？”
“不用問也知道你會說好看，那幹嘛還要問。”程熙然把身體轉了回來正對着楚商回道。
楚商忙道：“這次我有不一樣的答案，你再問一遍。”
營業員：！！
營業員簡直被楚商的操作震驚了，還帶這樣的？大哥，你是不是太不知道變通了，人家姑娘問了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說，不問你就等人家問的時候再說啊。女人逛街又不是隻買一兩件衣服，買了衣服還要買鞋子，買了鞋子還要買其他的，總有再問你意見的時候啊。
程熙然也有點奇怪他的執着，幹嘛非要自己問，不過她也好奇楚商有什麼不一樣的答案，於是配合的問道：“這衣服好看嗎？”
“好看。”楚商肯定的點頭，然後在程熙然的臉黑下去之前又補充了句：“但是你更好看。”
程熙然：？？
什麼情況，楚商你是被附體了嗎？
營業員：！！
我滴媽，這是什麼活化石一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找到女朋友的。
“你不高興嗎？”楚商按照營業員教的誇完之後見程熙然沒反應，有些擔心她其實不喜歡聽這些。
程熙然：……
高興個大頭鬼哦，有你這麼硬邦邦夸人的嗎？知道的是知道你在夸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完成什麼任務似的，能不能帶點感情啊。
營業員都沒眼看了，她敢賭一包衛龍辣條，這位帥哥離恢復單身生活不遠了。
“你要不高興，我以後不說了。”楚商真怕程熙然不高興，他雖然已經忘記如何哄女朋友的知識點了，卻還記得不能惹女朋友不高興這個重要原則。
“我沒不高興。”程熙然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大腦袋，鼓勵地道：“有進步，再接再厲。”
不能打擊一個情商低可是還努力拔高情商的孩子啊。
程熙然本着“調教”的心態誇獎了楚商一句後纔去試衣間換衣服。
被摸頭殺的楚商傻愣在原地笑了一下，只要程熙然開心就好，他以後會記得要常常誇她好看。
營業員搖搖頭，她是招架不住情商這麼低的男朋友，估計沒等他情商拔高，自己就先被氣死了。
程熙然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營業員也把她挑的兩套衣服包好了，楚商過來付的錢，營業員在心裏謝天謝地，得虧還知道付錢，還沒到低情商晚期，還有救。
出了這家女裝店，程熙然繼續逛下一家，楚商就拎着袋子跟在後面，像個小跟班似的，一邊還正在發微信向許明成求助，問他陪女朋友逛街該怎麼表現才能讓對方高興。
正在上班的許明成：……
我太難了，我要求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