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個竹筐很快就裝滿了,蘇安安上前將棉豆莢全都裝進超市庫房,把竹筐騰出來。
趁着雌性們收集棉豆莢的時候,蘇安安在周圍轉了轉,竟然讓她發現了龍鬚草。
龍鬚草又叫蓑衣草,不僅是一味中藥,其莖葉還可以做蓑衣,繩索和草鞋,也可用來編織成席子。
想到雌性們磨破的腳掌,蘇安安想扯一些回去曬乾做成草鞋。
雄性們常常赤腳在林間行走,已經適應了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但雌性不同,她們根本不常出來走動,腳底沒有磨出來的厚繭保護,很容易受傷。
有一雙鞋子,能更方便她們在叢林裏行走。
這樣想着,蘇安安拿了個竹筐就在這邊薅起草來。
等她將這塊地的龍鬚草薅禿,棉豆莢也將庫房裝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點時間,蘇安安打算回部落裏將棉豆莢外殼挑揀出來,教雌性們製作獸皮被。
清點了人數,一行人就要回去,纔出棉木林沒多久,一個陌生的雄性獸人便從旁邊衝了出來,一頭栽倒在隊伍面前,虛弱呼救。
“我被毒木上的針扎到了,救救我!”
他身材較之一般獸人矮小,穿着獸皮,皮膚黝黑,看起來還算年輕。
蘇安安看了看他的樣子,眉心幾不可見地皺起。
“阿狄?”
部落裏有不少雌性是認識面前的人的,見蘇安安疑惑,秋曼解釋道:“他是鼠族獸人,是小部落裏的,曾經跟着他們的首領到過幾次部落。”
她以爲這些小部落裏的人因爲乾旱已經走的走逃的逃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鼠族的阿狄。
“你還能堅持嗎?我們現在也沒有解毒的藥材,要不你先跟我們回部落吧?”
阿狄額冒冷汗,虛弱地咳了幾聲:“我……我怕是等不了去你們部落了,要不然你們把我送回隊伍吧!隊伍裏有巫醫,他能爲我解毒。”
秋曼皺了皺眉,她遲疑了一下,念着以往的情分到底沒坐視不管。
“古力,你帶他去吧!”
古力四人是元洛特意留下來保護隊伍的,他們是部落裏武力最強悍的勇士,這兩天雌性們外出,他們一直都隨行着。
他們沒有參與採集,而是時刻在觀察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阿狄一靠近,他就發現了,只不過因爲是認識的人,這纔沒有動手。
聽到秋曼的話,他應聲走了上來,想把阿狄扛起,哪知他才一動手,阿狄就痛叫出聲。
“嘶……我腿受了傷,剛剛摔骨折了,能不能把我擡回去?”
古力叫了另一個雄性上來,正要將人擡走,蘇安安卻突然站了出來。
“等等!”
她看向被古力和阿達擡起的人:“把他丟下去!”
“啊?”
阿達還在怔愣之中,古力卻已經下意識地把人給扔了下來。
阿狄摔了一個屁股開花,這回額頭上是真的疼得冒起了冷汗,他齜牙咧嘴惡狠狠瞪了蘇安安一眼。
阿禾一個石頭崩他臉上:“再敢罵我們安安,我現在就弄死你算了!”
“你這是求救的態度?信不信我們把你扔在這不管了!”
阿狄的一句話,成功惹得衆雌性對他怒目而視。
阿狄摸了摸額頭被砸的那處,臉上閃過一絲狠意,不過很快又被他給隱藏下來。
他咬了咬蒼白的嘴脣:“她莫名其妙叫人把我給扔下來,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算了,我不跟她計較了,趕緊送我回去吧!我快撐不住了!”
等他把這兩大塊頭支走,看她們還如何囂張!
蘇安安笑了笑:“是嗎?我怎麼看着你很健康的樣子,不像是中毒?”
不僅沒有中毒,連折了腿也是假的!
阿狄對上蘇安安那雙清透的眸子,總覺得她好像看穿了自己的計謀一樣。
不過怎麼可能?
一個小小的雌性而已,有這樣的本事?
阿狄不以爲然:“你又不是巫醫,怎麼看得出來?你們快點吧,要不是我走動會加速毒發,也不用來求你們了。”
衆人並沒有被他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騙到,反而齊齊後退一步,滿臉戒備。
古力跟阿達也反應了過來,伸手就想擒住阿狄,卻被他動作靈活地掙開了。
阿狄卸去僞裝,目光沉沉地看向蘇安安:“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自認爲僞裝得很好,卻沒想到被這個小雌性給一眼看穿,瀾河部落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人?
“我用眼睛發現的啊!如果真的中毒,絕對不可能一點中毒的症狀都沒有,至少也來個眩暈嘔吐什麼的吧?裝也不裝得像一點!”
而且他臉上的神色,以及細微之外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不像中毒之人該有的。
原先蘇安安只是有些懷疑,畢竟看病還講究個望聞問切,她沒把脈不敢輕易下決斷。
但阿狄卻說他腿折了!
她剛剛看他跑過來的樣子,可不像是折了腿的!
阿狄輕蔑一笑,他目光在蘇安安那張潔白如玉的臉上流連片刻,嘲諷道:“發現了又怎麼樣?今天在這裏的雌性一個都逃不掉!
他屈起手指吹了聲口哨,口哨聲一落,叢林就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隻只體形龐大的老鼠踩着枯枝趕來了這處,閃着精光的眼睛,尖尖的嘴巴,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雌性神色戒備,圍成了個圈,將蘇安安護在裏頭。
“鼠毅阿狄,你們難道想跟部落作對嗎?”
古力和阿達迅速幻化出了獸形,擋在了百餘名鼠族的面前。
古力是棕熊,阿達是白虎,剩下兩個是獅子,他們的獸形要比鼠族大上許多,雖然只有四個人,但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爲首體形最大的那名鼠族吱吱笑了兩聲:“我可沒有要跟你們作對的意思,瞧這,天可憐見的!好好的雌性竟然淪落到了出來跟我們鼠族搶食!”
“你們部落要是養不起這些雌性,可以讓我們鼠族來養,我們絕對不會虧待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