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

    沈勳在元氏的房裏用完晚膳,聽元氏說了白天的事情。雖然心裏也怪罪粉黛不懂規矩,一個未過門的小妾,怎麼就能光明正大的拿了當家主母應當管的賬本,還美名其曰的說是要幫忙管家。

    但畢竟後來元氏又說粉黛爲了這件事熬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還從賬本上找到了好大的漏洞,心裏的埋怨不禁也就消散了些。“夫人,我等會去粉黛房裏看看。”沈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元氏手中的筷子還是愣了一下,“嗯,應該的。”

    沈勳一貫是個粗神經的,並未注意到元氏微乎其微的不對勁,只當元氏同意了。

    ···

    “粉黛?粉黛?”

    沈勳撥開窗簾,入眼的便是粉黛沐浴的畫面。

    當真是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微溼的及腰長髮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駝紅的面龐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讓人見了忍不住想要肯上一口,一身薄似紗的水紅色的長裙,似有似無,就像是小貓的爪子似的,勾的人心癢癢的。

    最最絕的是,由於身懷有孕,粉黛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致命的魅力,微微隆起的小腹,圓滾滾的肚皮,沈勳用力的閉了閉眼,瞬間感覺自己的小腹就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

    正當沈勳打算掉頭就走的時候,這時粉黛追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沈勳精瘦的腰。

    真是要了老命了!

    鼻子間全是粉黛沐浴過後的香味,就連帶着腦子,竟也開始變得混沌起來,就像是一團漿糊攪在了一起,再也清明不了。

    有時沈勳也不太明白自己平日裏那麼一個自持的人,好說歹說也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怎麼到了粉黛這裏,他那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瞬間降爲負值。

    最最要命的是,粉黛上前牽住沈勳的手,將他往裏面的房間帶。

    房間裏點了粉底愛重金購買的迷情香,不說是沈勳,便是自制力再好的男人,粉黛也有信心。

    看着沈勳漸漸迷離的雙眼,粉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正當粉黛勾着沈勳的腰帶往房裏走的時候,沈勳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知怎麼的,沈勳的腦海裏面突然浮現出了元氏就在剛剛不久前還跟自己同桌喫飯,有說有笑的場景。兩人甚至還說道將來菁菁生了孩子,是親沈勳多還是親元氏多一點玩笑話。

    沈勳說那必然是跟他親一點,氣的元氏給了他一拳的美好畫面。

    這麼多年,元氏對他這樣的親近的時候實在難得,沈勳不忍心因爲自己的私慾就這樣破壞了。經過粉黛一事,他心裏清楚,元氏纔是和他攜手一生的人。

    粉黛的心不禁也跟着停頓了一下。

    “老爺,怎麼了嗎?”粉黛眨巴着水靈靈的小鹿眼,一臉無辜。

    沈勳正了正面色,將粉黛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拿了下來,“我問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沈勳直直的盯着粉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別說什麼人家看你可憐,就放你回來的鬼話糊弄我。”

    看着沈勳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粉黛的心也咯噔一聲。

    不過粉黛並沒有立即解釋,而是自顧自的坐到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把玩着紫砂壺的茶壺,一邊開始敘述起了自己這兩個月來的經歷。

    “老爺,別在那傻站着了。”粉黛指了指身邊,“你不是要聽我這兩個月都經歷了什麼嗎?您過來,想聽什麼我都告訴您。”

    沈勳覺得都到這份上了,粉黛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了,於是就站到粉黛的對面,找了一個能坐人的沙發坐下了,不忘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留一根褶皺。

    粉黛見了,不禁自嘲出聲,“原來老爺如今都與粉黛生疏成這副模樣了。”

    沈勳皺了皺眉。

    他沒想這麼多,當着人家的面,這只是禮儀問題。

    看沈勳似乎不太明白,粉黛繼續說道,“幾個月前,老爺與我在一處時,是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的。”

    看着粉黛黯然神傷的模樣。

    沈勳:“···”這個女人真多愁善感。

    “我原與那陳公子說好,不過是配合着演一場戲,等結束了便一拍兩散。誰知那陳公子竟是個賭徒!在外面欠了許多銀子,到期還不上賬,便要將我作爲交易抵押給賭坊!”

    粉黛說道激動處,竟一陣咳嗽,差點就嗆着自己,稍緩一緩,粉黛繼續聲情並茂的說道:“離開不久後,我便發現自己身懷有孕,便想即便是拼着性命,也要找到老爺,因爲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但是那夥賭坊的人簡直不是東西!我幾次想逃出來都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將我抓回來之後便扔到柴房嚴加看管,每日喫的也都是些殘羹冷炙。”粉黛潸然淚下。

    拿手帕稍稍擦拭眼淚之後,粉黛調整了一下心情,挽起袖子給沈勳看。

    只見原本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全是扭曲的傷痕,“我一不如他們的意,那些人便打我。我是想過逃跑的,但是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個姓陳的王八蛋將我打發賣到哪裏去了。”

    “委屈你了。”看着粉黛,沈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最後,只巴巴的說出句這麼安慰人的話。

    “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每天都生不如死,但是我還有孩子,我還幻想過等她出生後的場景呢!”說道孩子,粉黛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後來我不再反抗,便做了後廚的幫手,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找到機會下手了。”

    粉黛的臉上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你猜後來我怎麼辦的?哈哈,我下藥將那夥人全都毒死了哈哈哈!”

    沈勳看着面前逐漸瘋狂的女人,“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說完,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粉黛一人在原地。

    丫鬟說,粉黛姑就這麼坐在地上,笑了大半夜。沒人敢上前扶她,都以爲她這是瘋魔了。

    ···

    “甜甜,今天的天氣不錯啊。”沈菁菁與甜甜面對面的站着。由於是沈菁菁將人家小姑娘約出來的,見兩人相顧無言,甜甜就只盯着她看,實在是不知道找個什麼話題,便乾笑兩聲,指了指天,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閒聊。

    “沈公子,天是陰的。”甜甜指了指灰濛濛的天空,一臉認真的說道。

    沈菁菁:“···”

    該死,說話忘記過腦子和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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