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中午這頓飯非常豐盛,有蔥爆田雞、辣椒炒肉、紅燒魚、韭菜炒雞蛋、清炒空心菜、手拍黃瓜以及老母鴨燉湯。

    老母鴨湯好了以後,田大林又讓五丫送了一碗鴨湯跟兩個肉包子去老宅,等她回來一家子才上桌喫飯。

    因爲不限量四丫放開肚子喫,等放下筷子她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與田韶感嘆道:“大姐,要天天過節該多好啊!”

    自她大姐落水醒來後這日子就跟做夢似的,不僅天天有雞蛋喫隔三差五還能喫到肉。雖然有些沒良心,但她真覺得大姐那次落水落得好,落得呱呱叫啊!

    三丫笑罵道:“以前過節可沒這麼多菜,咱都是沾了大姐的光。四丫,以後要聽大姐的話。”

    其實李桂花是不願田韶炒肉的,覺得這樣喫會將家裏喫窮。只是田韶堅持,還說她要再摳摳索索以後票券也不給她了,所以做飯的時候她就在屋裏不出來,眼不見爲淨。

    四丫鄙視道:“這還用說。”

    她以後肯定要抱緊大姐的腿了,跟着大姐有肉喫。

    老母鴨湯很鮮美,田韶一個沒剋制也喫得有些撐。她一邊在院子裏踱消食,一邊與四丫五丫說道:“想讓餐桌上豐富起來,就得開動你們的小腦瓜子。”

    四個人都看着她,等着下文。

    田韶說道:“除了田雞,還有黃鱔、泥鰍、田螺、小魚小蝦……這些都可以喫啊!”

    田家村除了旁邊那一條河,還有許多的水塘,這些水塘裏有的是田螺跟小魚小蝦。河水深有危險,但去池塘裏摸田螺或者小魚小蝦卻是沒事。至於田雞跟黃鱔泥鰍等,只能去田裏弄了。

    四丫嫌棄道:“姐,那小魚小蝦沒肉不好喫。”

    田韶戳了下她的額頭說道:“那是你們不會弄。小蝦不能直接喫,要用火烘乾了,然後蒸蛋時撒上一把,味道別提多鮮了。”

    四丫將這話記在心裏了。

    轉頭,田韶也將這話跟夫妻兩人說了:“爹、娘,咱家以前喫得不好身體都都虛,以後得儘量喫好一些。肉咱買不着,但魚跟田雞黃鱔這些卻不難弄。”

    旁邊就是河,現在的生態環境沒有遭到破壞河裏魚蝦很多。二丫她們是大姑娘不方便下河,但田大林卻沒這個顧慮。

    李桂花做的魚非常腥不好喫,所以田大林也不願去抓魚。不過昨天吃了田韶做的酸菜魚他也有了動力,不用田韶說他都準備多抓魚回來吃了。

    田韶正準備去喫午飯,田建樂過來找她。

    李桂花拉着田韶進了屋,小聲問道:“閨女,外頭現在都在傳你對田建樂有意,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這門親事娘保證給你促成。”

    田家可欠了自個女兒一條命,憑藉這個足以讓田春家答應這門親事。當然,也是田韶現在也有工作她底氣足。

    田韶莞爾,說道:“沒有。娘,我只是將田建樂當哥哥一樣看待,若有人在你跟前提這事你一定要幫我澄清。”

    將異性當朋友這話可不能與李桂花說,不然非捱揍不可。在這裏男女界限分明,還是悠着點來。

    李桂花又氣又惱,戳着他額頭道:“田建樂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想嫁什麼樣的?”

    “娘,你答應過我三年之內不提婚嫁之事。”

    李桂花吐了一口濁氣,女兒太有主見也煩人,一點都插不上手:“行,以後你要耽擱了婚事,可不要埋怨是我沒給你張羅。”

    “我還十七歲,再過六年找對象都不遲。”

    李桂花心道,六年以後你不急得急死我了。只是她知道田韶現在不聽她的,甩手進屋眼不見爲淨。

    田韶出去,看到田建樂問道:“建樂哥,在這兒說還是去外面說?”

    田建樂看她神色平靜暗鬆了一口氣。李愛華的事讓他意識到田韶不僅聰明有心機還頗有手段,所以哪怕成不了夫妻他也要跟田韶做朋友,絕不能成仇家。

    “去外頭說吧!”

    等走到空曠的地方,田建樂一臉歉意道:“大丫,對不起,這謠言是許小紅傳出來的”

    田韶沉着臉說道:“我之前警告過她,這是將我的話當放屁了?”

    田建樂真的很想將這個攪屎棍趕走,可惜這事他做不了主:“她跟我娘與大嫂說,這些日子你總來找我,讓我帶你下館子看電影,肯定是看上了我。我大嫂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回孃家被人一問就說了,傳來傳去話就成二丫聽到的那樣。”

    田韶一聽就知道許小紅的算盤:“她是怕我進你們家的門,所以故意跟你娘跟大嫂說這些話。我若真對你有意,聽到這謠言也會打退堂鼓。”

    若真對田建樂有意,聽到這些話肯定也會傷心了。可惜這些人打錯算盤了,她只將田建樂當朋友。

    田建樂很羞愧:“大丫,對不起啊!”

    田韶笑了下,那笑容不達眼底:“我不明白,我當初爲救田靈靈差點丟了性命,爲何田靈靈沒跟你一起來?爲何你爹孃沒有責罵許小紅?”

    田建樂從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他說道:“我爹孃罵了她,但她臉皮比城牆還厚,怎麼罵也沒用。要罵得急了就帶着孩子尋死覓活的,而我二哥又護着她,沒辦法。”

    “靈靈正在寬慰我娘,所以沒跟着一起來。不過她說了,等明日到縣城請你喫飯賠罪。”

    田韶搖頭道:“請喫飯就算了,我也不缺這頓飯。不過我很奇怪,許小紅怎麼知道我這段時間經常找你?”

    “去門衛處一問就知道了。”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田韶說道:“或許是張蕙蘭告訴她的,目的是不讓我們走得太近。”

    “不可能吧?她前兩日來找我,我都沒搭理她。而且你與她無冤無仇,她爲何要這麼做?”

    “她以爲你看上了我,而她又非你不嫁,所以就想要除掉我這塊絆腳石。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你派人去查下看看是不是她乾的。若不是還好,若是你以後要當心了。”

    田建樂覺得不可能,但嘴上還應了:“行,等回縣城我就讓人去查下這事。大丫,靈靈被我們寵壞了做事總由着性子來,還希望你不要怪罪。”

    “放心,我沒這麼小氣。”

    要說多生氣不至於,畢竟田建業替她報了恩,只是這姑娘的性子實在是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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