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等了十多天,終於將田建樂等來了。

    看他額頭有一塊青色,田韶奇怪地問道:“你這額頭怎麼回事?”

    田建樂笑了下,說道:“沒看清楚路,不小心撞着了。不過沒事,過兩日就好了。對了,你讓古飛幫你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田韶盯着他沒說話。

    田建樂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你之前說那個女的是在下班的路上摔斷腿,這話並不全對。那日是週六,她要去姑姑家。但去姑姑的路要下一個陡坡,她在下坡時突然發現剎車失靈。很不巧迎面又開來一輛車,驚慌失措之下衝入陡坡下。她只摔斷沒摔死,都算是命大。”

    頓了下,他又道:“這個女的說她去上班的時候騎着還好好的,不明白爲何下坡突然剎車不靈了。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了,若是出事時倒是可以檢查下那自行車。”

    田韶心頭往下沉:“那位男幹事呢?”

    田建樂又道:“至於你說的那個男的,他說起這事情緒變得很激動,一直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他都被開除了,若真做了這事肯定會認的。”

    田韶神情變得很凝重。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可能是巧合了。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憑藉着直覺認定這兩件事跟徐麗娜脫不開關係。當然,也多虧了趙曉柔提醒,不然她再如何也不可能懷疑到徐麗娜的身上。

    田建樂看她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大丫,若這這兩件事都是出自一人的,那這人很危險,你一定要當心。”

    “我會的。”

    瞧着天色還早,田建樂問道:“你喫飯沒,沒喫飯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喫。”

    田韶已經吃了他好幾頓,哪還好意思讓他再請,當下笑着說道:“好,咱們去國營飯店喫,不過今天我請客。”

    田建樂問道:“我都聽說了,你都給大林叔買了收音機還有棉鞋,你手頭還有錢嗎?”

    他得了這消息暗暗算了下田韶的開支,發現遠超出她的收支,哪怕將許小紅賠的錢算進去都不夠。所以她斷定,田韶肯定有其他來錢的渠道。

    田韶笑着道:“請你喫飯的錢還是有的。建樂哥,我先去國營飯店點菜,你幫我去接下三丫。這丫頭還沒去過國營飯店喫,今日圓了她這個念想。”

    田建樂故意說道:“大丫,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可別打腫臉充胖子。若是缺錢一定跟哥說,哥多的沒有借你兩三百還是有的。”

    “不用,我手裏還有些錢。”

    還真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這丫頭有其他來錢的渠道。只是這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些話不好說,他準備喫完飯送姐妹兩人回去時再問。

    三丫到國營飯店,因爲太緊張話都不敢多說。

    田韶覺得等以後經濟條件好了,多帶幾個妹妹下館子訓練下膽子。像這樣可不行,被其他人看了會笑話的。

    拉着三丫坐下,田韶笑着說道:“我點了一個紅燒肉、一個魚香肉絲、辣椒炒豆腐。你喝不喝酒,你若是喝酒,我再點上兩個菜。”

    田建樂擺手道:“不喝酒。”

    因爲開車平日他都不喝酒,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車隊就突然有事要出車。

    這個時候倒沒有酒駕危險的說法,是教田建樂開車的那位師傅再三叮囑他。他的那位師傅的父親也是一位司機,因爲喝酒開車撞山上當場死亡。

    三丫原本以爲是田建樂請客,喫得還挺歡,等喫完後知道是田韶請客頓覺肉疼了。

    一輛自行車帶不了兩個人,田建樂推着車送兩人回沈家。瞧着前後左右沒人,他才小聲地問道:“大丫,你這錢是怎麼賺的?有沒有風險?”

    田韶笑着說道:“你放心,我的錢來路很正,只是不想多生是非才沒對外說。”

    田建樂有些心動,問道:“能跟我說下是怎麼賺的?”

    田韶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道:“這事你們做不了。不過建樂哥放心,以後尋到了機會我會跟你與飛哥合作的。”

    若是別人田建樂嗤之以鼻,但田韶的話他信:“那我跟阿飛等着。”

    回到住的地方,三丫還在爲剛纔那頓菜肉疼:“姐,一頓飯就花了一塊八毛錢,若是娘知道肯定要罵死我們了。”

    田韶提醒她道:“你別告訴她不就好了。三丫,大姐賺錢是爲了過得更好,而不是守財奴似的將錢都攢起來自己卻過得苦哈哈。還有,不要總想着省錢,而是該想怎麼才能多賺錢。”

    三丫搖着頭表示自己不會賺錢。

    田韶笑着說道:“賺錢的事現在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兩年內將小學畢業證拿到手,然後在開春前將水仙嫂子的手藝學會。”

    “是,大姐。”

    第二天中午田韶去酒廠找了李母,運氣不錯李母正好在辦公室。

    這個時候來找她肯定是有事了,李母招呼田韶坐下就將門反鎖了:“田韶,你是否查到了什麼?”

    她這邊也派人暗中去查了,查了那幾個跟李父不對付的幾家,但什麼線索都沒查到。至於紡織廠那邊,也一無所獲。

    田韶坐下後問道:“阿姨,我之前聽愛華姐說,你說徐麗娜心眼多不讓,不讓她與徐麗娜深交。阿姨,在徐麗娜去你家做客之前,你見過她嗎?”

    李母臉色微變,問道:“你懷疑幕後主使是徐麗娜?這不可能,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哪那麼大的能耐。”

    田韶搖頭說道:“我是懷疑徐麗娜,但我想不通她爲何要害愛華姐?我問過愛華姐好幾次,她說從沒與徐麗娜起過沖突更沒結過怨。”

    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宣傳科那兩人還可以說礙了她的路。但李愛華與她無冤無仇的,找混子騷擾就太下作了。

    李母沉默了下說道:“徐麗娜跟愛華是同一年進的紡織廠。當時紡織廠人事科有一個名額,徐廠長的愛人是想讓徐麗娜進人事科,但孫科長不喜歡她,最後這個名額就落到愛華頭上。”

    這話說得很委婉了,李愛華能進人事科他們夫妻是花費了大力氣的。當時也知道徐麗娜想進人事科,但這事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誰神通大,誰就能得償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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