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將高中兩年的課程都給了宋明陽,送他到門口後小聲道:“以後不要再來這兒了,我現在太打眼了,你來得多了容易被人盯上。過幾天我會讓人跟你接觸,缺什麼跟他說,以後習題編好了也交給他。”

    說完,她將古飛的樣貌簡單與宋明陽描述了下。

    宋明陽有些擔心地說道:“可靠嗎?”

    田韶笑着說道:“放心,很可靠。他以前是在黑/市謀生,是我救了他,不然現在在牢裏蹲着了。他跟馬家村村長馬長壽的外甥田建樂,兩人是過命的兄弟。”

    宋明陽明白了,低聲說道:“田同志,謝謝你。”

    “不用謝,咱們是互相幫助。”

    跟田韶送的那些東西比起來,他們幫着出些題目簡直微不足道。不過宋明陽將這一份好記在心裏,以後有機會定要報答這善良的姑娘。見慣了醜陋的嘴臉,所以特別珍惜對他們心懷善意的人。

    將人送走後,田韶就將門栓住了。

    二丫跟三魁聽到關門聲,兩人立即從屋裏出來了。

    三魁小聲問道:“大姐,這人誰啊?我怎麼以前沒見過。”

    二丫也豎起耳朵在聽。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每次來都拿走那麼多的好東西。若是對方給錢了還好,若是不給錢那就虧大了。嗯,應該不至於,她大姐就不是個喫虧的主。

    田韶說道:“你不用管他是誰,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他不會再來了。”

    她讓三魁住在這兒,除了方便上課讀書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要他與古飛成爲朋友。

    她要總去見古飛,單身男女走在一塊肯定會被人注意到。可若三魁與古飛成爲朋友,沒人會去關注。

    二丫想着那麼多的好東西一分錢都沒給,再控制不住了:“姐,那麼多的東西就這麼送給他了?”

    田韶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送,人家給了報酬的。”

    只是這報酬不是衆人所想的錢票,而是習題。對衆人來說現在習題一文不值,可一年以後這些習題就是寶貝了。

    二丫聽到給了錢就心安了:“姐你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她之前還暗暗嘀咕,田韶買那麼多的東西不拿回家也不自己喫,原來是轉手賣給別人。就她對田韶的瞭解,這些東西肯定是賺取了差價。

    因爲田韶的話,宋明陽擔心被人尾隨故意在回去的路上走了一條很難走的小道。這小道崎嶇不平,若不熟悉晚上走的話很容易摔倒。

    路上很順利,只是在快到村裏的時候聽到了茂密的草叢裏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宋明陽都不敢退回去,就在旁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等這對男女離開了,他都不敢走還趴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纔回去。謹慎,已經可在他骨頭裏了。

    宋老爺子看到他衣服上沾了泥土跟枯草等髒東西,擔心地問道:“是路上遇見麻煩了嗎?”

    宋明陽點頭道:“路上碰到了兩個人,躲了一會。爺爺放心,沒被他們發現。”

    這次田韶沒給大米,但其他東西很多,除了滋補的藥材外還有三罐奶粉、三罐麥乳精、一大包奶糖、一大包紅糖。與上次一樣,還有個厚厚的信封,裏面裝着一百塊錢跟糧票跟工業票。

    宋老爺子很是憂心道:“這姑娘哪來這麼多的錢啊?”

    這兩次光錢就給了兩百,還有藥材跟其他東西,加起來有四五百塊錢了。她工資也才三十多,就算出書有稿費也沒這麼多錢啊!

    宋明陽覺得他操心太過了,說道:“爺爺,不用擔心,我相信她是個有分寸的人。對了爺爺,她想請我們幫着出些習題鞏固下所學的知識點。爺,你多幫他出點習題吧!”

    現在管制沒以前嚴格了,只要小心一些也不怕。宋老爺子笑着道:“行,我給她出許多的題,只希望到時候別叫苦。”

    見他竟開起了玩笑,宋明陽心裏高興得不行。

    古飛怕引人注意,回了縣城只晚上會出來走動下,白天都窩在家裏。聽到田韶要他跟宋明陽暗中接觸,他很是高興,終於有事幹了。

    過了幾日,古飛就去找了田韶與他說了一件事:“田韶,馬村長想將小女兒許給宋明陽。宋明陽拒絕了,馬村長很不高興,這兩天就讓宋明陽改挑大糞了。”

    田韶蹙着眉頭說道:“宋家祖孫成分不好,馬村長爲何會突然想將女兒許給宋明陽?”

    古飛聽到這事就很疑惑,等查到了結果後更是想不明白了:“我旁敲惻隱才套到話,是樂哥與馬村長說讓他多照顧宋老爺子幾個人,馬村長聽了就想結親。”

    若是宋明陽願意那是皆大歡喜,現在人家不願意你這樣逼那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不過是田韶讓他接觸的宋明陽,所以也不敢擅作主張,決定先過來詢問下她的意見。

    得了,不用說也知道是張蕙蘭這個攪屎棍鼓動的田建樂。她知道,張蕙蘭是想雪中送炭得到宋老爺子的好感,想法是好只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想着她乾的這些事,田韶也能理解了。

    古飛見她不吱聲,問道:“田韶,這事咱們不管了嗎?”

    管是肯定要管的,可不能讓馬家的人禍害了宋明陽。田韶說道:“這事得讓建樂哥知道,但是卻不能由你去說。而且我讓你做的事,更是一個字都不許透露給他。”

    古飛有些愕然,這話分明是在防備着樂哥了:“田韶,你是不是跟樂哥有什麼誤會?”

    田韶沉默了下說道:“我跟建樂哥之間沒有誤會,一直以來我都很尊敬他敬佩他,但是我不喜歡張蕙蘭。這個女人目光短淺心術不正,跟這樣的人沾上關係鐵定要倒黴。”

    呃,古飛沒想到田韶還迷信。

    田韶看他表情就知道不信了:“我有次正巧碰到張蕙蘭來找建樂哥,那時她就表現出對建樂哥志在必得。我提醒過建樂哥,這女人心術不正,對他態度熱絡肯定是有目的。”

    “我若是猜測得不錯,張蕙蘭應該是用生米煮成熟飯這爛招讓建樂哥改變想法的。至於爲何建樂哥沒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辦喜酒,我就不清楚了,但這足以表明這女人事個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這個古飛知道,他說道:“樂哥喝醉了酒與張蕙蘭有了夫妻之實,但張蕙蘭說不用樂哥負責任,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後來樂哥去找她,她還避而不見。”

    田韶覺得,張蕙蘭若是將這份心思放在事業上,不愁成不了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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