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打得昏天暗地,就連被撓得滿臉花的二奎也加入了戰鬥。一直到村長帶人來才拉開。

    此時,雙方的女人都披頭散髮的,其中陳母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而陳家三個男人臉上也都掛了彩。

    村長呵斥了陳父說道:“都是親戚,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陳父頓覺委屈了,指着大舅母道:“她一進來就打我家老婆子,我不動手還是個男人?”

    大舅母也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兒子來拿自己的錢給我當家的交醫藥費,你們不給還抓得他一臉的傷,我沒打死她都算好的了。”

    村長頭疼,說道:“親家母,親戚之間鬧成這樣以後還怎麼走動。”

    大舅母呸了一聲道:“誰跟他們是親家,一羣不要臉的東西。我們這次是來辦離婚的。那個毒婦已經害得我當家的躺在牀上,再留她在家裏,我們非得家破人亡不可。”

    這話可不謂不重了。

    陳家自然不認了,陳父怒吼道:“你男人是打獵被咬傷的,跟我閨女有什麼關係?”

    大舅母現在恨透了陳豔,而且已經決定不要這個兒媳婦了,也就不再留一點臉面。從李大舅不同意這門婚事開始講起,然後陳豔嫁進來幹活偷奸耍滑,最後到去年想搶三魁的工作不成逼得他們老兩口將家分了。

    大舅母一邊哭一邊說,到最後滿臉是淚:“分家的時候,我們可是分了他們一千塊啊!這錢可是我當家的拿命換來的,就這麼被她敗了。沒錢了她就想再找過一個,孩子也不管天天在家鬧。這樣的喪門星,我們哪還敢要。”

    剛纔打架的時候陳豔躲在屋裏不敢出來,現在聽大舅媽這話卻坐不住了。她跑出來說道:“買工作是李二奎的主意,跟我有什麼關係?”

    大舅母想衝上去打她一頓,可惜被村民給人攔住。

    田大林很冷靜,他與大舅母說道:“大嫂,過去的事咱先不要爭論了,這次咱是來讓她跟二奎離婚的。早些將這事辦完,你也能早些回縣城照顧大舅哥。”

    就如大女兒所說,糾結過去沒意義,處理好眼下的事着眼將來就好。田大林自己都沒發現,他不知不覺受田韶的影響了。

    大舅母說道:“陳豔,那兩百塊錢是我當家的拿命換來的,現在等着這錢救命。你把這錢拿出來,其他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陳豔一臉怒意地指着二奎說道:“李二奎,咱的錢早就用光了哪還有兩百塊。”

    李二奎跟她算起了賬:“分家時得了一千塊,咱們自己攢了一百六。被騙了八百五十,花銷了一些,還剩下兩百。”

    “李二奎,你爲了訛錢連臉都不要了。”

    大舅母怒吼道:“上個月你自己跟我說你手頭還有兩百塊錢,想拿這錢換大丫的工作。”

    陳豔壓根不認:“娘,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大丫就算考上大學自己用不上這工作,那也還有三丫,怎麼可能給我。”

    衆人覺得陳豔說得在理。

    大舅母氣得差點暈倒。

    田大林看着陳豔,冷着臉說道:“兩百塊錢一人一半,從今以後你跟二奎再沒關係,婚嫁互不干涉。若是你想昧下這筆錢,那咱就耗着!你跟二奎沒分開,我看誰敢娶你。敢娶你,我們就打上門去。”

    沒斷清楚那陳豔就還是二奎的老婆李家的媳婦,打上男方的門也是佔理的。

    在陳豔的印象之中田大林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卻沒想到不叫的狗咬起人來才兇狠。

    村長驅散了村民,朝着兩行人道:“進屋談。”

    下午的時候,田韶就知道李二奎跟陳豔離婚了,也從陳豔那兒要來了一百塊錢。除此之外還簽了一份協議,說以後陳豔與兩個孩子沒關係,以後也不許她再來找兩孩子。

    田韶聽了搖頭道:“三寶跟妞妞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等他們長大成人,陳豔將來要他們贍養是無法拒絕的。”

    李桂花一聽就道:“她要敢讓三寶跟妞妞養老,我打斷她的狗腿。”

    田韶也沒跟他們解釋將來法律規定,贍養老人是子女的義務跟責任,哪怕當爹當孃的根本不配爲人父爲人母也得履行贍養義務。她若沒這麼快死,等渣爹渣娘滿六十歲也得給養老錢的。

    田韶立即轉移了話題,說道:“我還以爲陳豔會咬死了沒錢呢!”

    李桂花洋洋得意地將田大林威脅陳豔的話說了一遍,說完後得意道:“她就存了改嫁的心思,被你爹一威脅就妥協了,老老實實地拿了一百塊錢出來。”

    田韶驚訝了,記憶之中田大林不僅沉默寡言還不願惹事。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應該有她給撐腰,所以田大林現在行事也硬氣起來。

    李桂花輕輕打了下自己一嘴巴子,說道:“你看我,跟你嘮這些做啥?大丫,再有十來天你就要考試了,你趕緊進屋看書去。”

    田韶有些無奈。也幸虧她做了充足準備有了底氣,不然被他們這樣天天念肯定要受影響。想到這裏,她說道:“娘,你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考試,一提我就緊張。一緊張,我一道題都做不出來。”

    李桂花一聽,不僅自己沒再田韶跟前提考試,還叮囑下頭幾個不提。

    六丫知道抿着嘴笑,五丫避開衆人問道:“你剛纔笑什麼?六丫,這高考可事關大姐一輩子,這次你得聽孃的。”

    六丫跟她咬耳朵:“大姐哪裏是緊張,她是不想聽娘總唸叨故意用這話堵她的嘴呢!這事你知道就好,別告訴娘跟三姐她們啊!”

    有時候李桂花的碎碎念她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大姐了。

    五丫驚訝不已,問道:“你說真的?”

    六丫笑眯眯地說道:“大姐若是沒把握,當初又怎麼可能會輔導李愛國他們呢?你放心吧,大姐一定能考中她填寫的大學。”

    五丫想了下覺得很有道理,只是想着田韶要去四九城又捨不得。不過她心裏暗下決心,一定好好唸書,爭取也考去四九城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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