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收到家裏的電報看到二丫婚期定在九月份,搖了搖頭就將電報放挎包裏。

    晚飯的時候,裴越問道:“我聽說你今天收到家裏電報,怎麼,家裏出什麼事了?”

    “沒有,是二丫婚期定了,就在九月中旬。”田韶說道。她之前跟田大林與李桂花說了很多回要讓二丫晚些結婚,十八歲之前絕對不行。可惜,他們根本就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裴越愕然,說道:“我記得二丫比你小三歲呢?”

    田韶說道:“小兩歲半,到明年開春才滿十八歲。算了,她一直都恨嫁,嫁就嫁吧!只希望爹孃別再被她牽着鼻子走。”

    這幾個月,田韶就買了一些書籍跟讀書用品寄回去,其他都沒有。家裏留了那麼大一筆錢,倒也不擔心沒錢用。

    裴越有些無語了。田韶都快二十了都不想嫁人,十七歲的姑娘就着急慌忙的嫁人,也不知道圖什麼。不過二丫畢竟是未來的小姨子,他也不好對此做出評價。

    田韶看着裴越,說道:“過年的時候,你還是別跟我一起回去了。”

    ???

    裴越不明白,這把火爲何會燒到自己身上了。他有些頭疼地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過年的時候去你家,怎麼又反悔了?”

    田韶還真反悔了,說道:“我要帶你回去,我娘保準要催婚的。我現在還不想結婚,只想專心學業跟漫畫。”

    裴越巴不得早些結婚,聞言立即糾正道:“小韶,結婚並不影響你的學業跟漫畫事業。相反,我還能照顧你,讓你能一心畫你的漫畫。”

    田韶只想呵呵了,結婚以後誰照顧誰,一目瞭然的事還想騙她,她也不爭辯只是再次重複之前的話:“裴越,二十五歲之前我不會結婚的,你若是不願意等我不會耽擱你的。”

    老人總說成家立業,意思是先成家再立業,不過這隻針對男人。對女性而言,還是先立業有了一定資本再結婚穩妥。

    裴越黑着臉道:“田韶,以後不許再隨意說分開這話。”

    田韶可不擔這名頭,她說道:“我是說你不願意等不會耽擱你,可沒說分開。若真有一天分開了,那也是你移情別戀了。”

    見她還狡辯,讓裴越頭疼不已。

    田韶看他這樣暗笑,也沒繼續揪着這事不放。她轉移話題,問起了漫畫的事:“漫畫本都送出去大半個多月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裴越搖頭說道:“這事急不來,咱們慢慢等消息。”

    田韶怎麼可能不着急,這可都是她的心血:“我就怕他不按照我說的做,將我的漫畫賤賣了,打亂我的計劃。”

    裴越哭笑不得,說道:“不用擔心,我將你交代的事都寫下來放在袋子裏,。兩邊離得太遠,又不能直接電報聯繫,消息傳遞得是要慢些。”

    田韶暗道哪裏是離得遠不方便聯繫,分明是不準聯繫。不過她也不敢吐槽,不然裴越馬上跟她上政治課。這是一個忠於國家忠於d的好同志。

    裴越看她憂心的樣子,說道:“放心吧,他辦事很靠譜的,不然我也不會將這事託付給他了。”

    “是你們局裏的人嗎?”

    裴越沒接這話,只是說道:“小韶,這是需要保密的事,我不能告訴你。”

    田韶明白了,就算不是他們單位的人那也有很深的淵源了。她笑着說道:“裴越,我原本還以爲你們領導不會同意,沒想到他這麼開明。”

    她是有信心,但外頭人卻不這麼認爲。畢竟她在大學前連省都沒出過,又能知道什麼。

    裴越搖頭說道:“沒有。現在跟廖叔彙報他肯定會覺得這事很荒唐不許我們繼續了。小韶,我想等你的漫畫書在港城暢銷以後再彙報,到時候更有說服力。”

    就如田韶所說,國家現在極缺外匯。只要讓廖叔知道這漫畫極大可能賺來外匯,他相信會鬆口讓他們試的。

    田韶臉色大變,急切地說道:“可你不彙報,一旦被人發現舉報,到時候你會很危險的。”

    裴越笑着道:“你這漫畫用的又不是真名,只要我託的那人不說誰知道是我?再者就算真發現也不怕,最多就是關幾天,等查清楚就沒事了。”

    田韶可不敢去賭,萬一賭輸了影響的可是裴越的前程。她幫不了裴越,但也不能拖他後腿:“裴越,你明日就去跟領導彙報,若他不准許我們繼續幹,那就算了。”

    裴越不願意去,還讓田韶相信他。

    田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這事一旦暴露裴越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值當:“你不去,我去。要打要罵甚至不讓我繼續唸書我都認。”

    裴越看她這樣,突然問道:“若是廖叔讓你跟我分開,你也認?”

    田韶苦笑了一聲。對長輩來說她行事確實大膽,就拿這次的事來說,一個不小心就會害了裴越。罵她,她認,但因此讓她跟裴越分開那肯定不行。

    田韶說道:“除非你跟我說你要跟我分手,其他人的話我都不會聽的。”

    “那行,那咱們明日一起去見廖叔,不過你要做好捱罵的準備。”裴越說道。

    田韶道歉道:“對不起裴越,這事是我的錯,是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被罵受罰也活該。”

    裴越卻是搖頭:“這跟你沒什麼關係,是我深思熟慮做的決定。要改革,自然是要各方位都去嘗試,這樣才能知道哪條路是對的。”

    田韶知道他是想有了效果再向上彙報更有誰服力。他不是不知道事情暴露會有什麼後果,但仍這麼做,因爲他心裏國之利益重於個人得失。裴越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小韶,你怎麼了?”

    田韶收拾了下心情,笑着問道:“你剛說的這些是從哪裏學來的?”

    裴越笑着道:“不懂就看書啊!這段時間我也沒閒着,借了不少經濟方面的書看。教學樓林教授的兒子身體不好在家養病,不懂的我就向他請教。”

    田韶知道,林教授的兒子身體不好在家養病,對方是六十年代初的大學生教裴越綽綽有餘。

    田韶失笑,一個養病一個養傷,倒是談得來。

    裴越說道:“小韶,等那邊消息穿回來,咱們再去找廖叔。放心,就幾日功夫不會有事。小韶,我之所以會答應你做這件事,是希望能賺外匯。”

    田韶問道:“真的不會有事?”

    “放心,不會。小韶,我不想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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