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這樣不間斷地畫畫,不僅耗時間跟精力還很傷身體。這日田韶眼睛乾澀手也痠痛,她不敢再逞強晚上沒再動手。

    也虧得年輕,睡一晚上就回復了。不過也是如此她特別希望上頭能早些給出回覆。不同意去不成港城,她也不用這樣趕稿了。

    中午田韶去食堂喫午飯,下樓碰到林潤之。他下鄉到了東北,他去年臘月爲救個落水的小孩差點沒了。至此也落下病根,像現在這大熱天的他穿着厚的長衣長褲。

    林潤之笑着說道:“小田,我聽小裴說你在寫書,什麼時候給我拜讀下?”

    這個裴越,怎麼突然變成大嘴巴了。田韶不好意思道:“林大哥,我那都是瞎寫,就不獻醜了。”

    林潤之如名字一樣,是個溫潤如水的人,他笑着說道:“小田,不用這般謙虛。你的《小英雄阿勇》我也看了,寫得很不錯。國內像這種推理小說還是很少的,你要繼續寫下去,以後肯定能大放異彩的。”

    田韶聽了心頭一動,問道:“林大哥,你喜歡看懸疑推理小說嗎?”

    林潤之說道:“喜歡看,《莫格街兇殺案》、《羅傑疑案》、《福爾摩斯探案集》等我都看過。可惜那些書都沒有了,不然我可以借給你看。”

    後面那句話帶着痛惜之色。那些書,是他花費好長時間收集起來的,結果全都沒了。

    田韶也看過許多懸疑推理小說,像《福爾摩斯探案集》都看完。發現林潤之也是懸疑推理愛好者,頓覺找到了知音:“林大哥,晚些我將手稿給你看,若有不好的地方還希望你能指正。”

    田韶是打算只拿故事給他看,至於漫畫本就算了。雖說像林潤之這樣出過國的人思想開放許多,但前些年經的事讓大家都成驚弓之鳥了,所以還是不嚇着他了。

    林潤之一口應下,他在家反正也沒事,幫着審下稿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當日傍晚裴越過來了,他看着田韶就道:“小韶,今日廖叔跟我說,上頭已經答應了,答應讓你去港城了。”

    “真的?”

    裴越笑着道:“當然是真的。廖叔的意思是讓我們明日就出發,讓你早些將事情辦好。只要你將報刊收購下來,他就讓相關部門甄選一些優秀的漫畫師來幫你。”

    田韶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了,她都以爲這件事要夭折了,畢竟都一個星期了:“行,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主要是將漫畫戴上,至於衣服帶兩套路上換洗,等到了港城她肯定要另外添置衣服的。

    想到這裏,田韶問道:“上頭批了多少經費?”

    聽到經費的金額田韶無語了,就這點能幹啥,也就只能勉強添置幾套像樣的衣服了。算了,反正他們手裏有錢,用自己的吧!

    田韶說道:“咱多帶些金貨貨去,到了那兒萬一錢不夠就去銀行或者金鋪換成港幣。”

    地窖的錢,現金裴越全拿出去兌換爲港幣了,金條跟金元寶等應田韶的要求都留下來了。不僅因爲它攜帶方便,還因爲它會升值。

    裴越笑着道:“不用,喫住會有人安排的,咱們只要帶兩套換洗的衣裳就行。”<br。”

    田韶指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去談生意,穿成這樣誰會搭理,到了那邊肯定要置換過行頭的。裴越,這事你就聽我的。嗯,窮家富路,拿十根吧!”

    “好。”

    田韶回宿舍的時候沒人,於是留下了一張紙條,說家裏有事要回去一趟讓他們不要擔心。

    鮑憶秋聽了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竟還要田韶回家解決。不過想着田韶的能力,覺得她應該能解決。

    晚上在宿舍關門前一分鐘,穆凝珍回來了。回到宿舍見田韶牀鋪是空的,她笑着說道:“小韶今日是不會回來了?”

    這姑娘膽兒也變大了,竟敢跟對象在外面過夜。

    鮑憶秋解釋道:“小韶是家裏有事回家去了,她說要等到開學的時候纔回來。”

    穆凝珍一聽關心地問道:“她家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希望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田韶原本以爲是第二天再出發,卻沒想到收拾好東西后裴越就帶她去火車站坐車。

    因爲什麼都沒準備,加上現在又是大夏天又悶又熱,哪怕買的是臥鋪,等到了羊城田韶臉都白的了。

    裴越看她這樣不放心,在火車站旁邊的招待所開了一間房讓她休息。

    田韶從頭洗到腳,然後也不管頭髮沒幹躺席子上就睡着了,等她醒來發現外頭已經暗下來了。等起牀,她發現裴越竟躺在另外一張牀上。

    裴越覺淺,聽到動靜就醒來了:“餓了吧?你洗漱下,我給你去拿喫的。”

    田韶看着裴越,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爲什麼可以跟我睡一個房間?”

    現在出門在外,單身男女是不能住在一起的。不說招待所不同意,就是你們單獨開了房然後偷摸住到一起,招待所發現也會舉報。裴越能坦然睡在旁邊牀上,顯然是不怕被舉報了。

    裴越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趕緊去洗漱,這幾天你都沒怎麼喫東西。今天晚上喫好點,明天才有精神。”

    田韶睡了一覺精神也恢復過來,她看着裴越道:“你的胳膊沒問題吧?”

    正常來說該是她照顧裴越纔對,畢竟他胳膊的傷還沒完全好,結果卻是反過來了。

    裴越笑着說道:“我傷早就好了,你別再將我當傷員看待了。”

    原先他是不樂意喫紅棗跟奶粉這類東西,覺得都是小孩子的零嘴。沒想到堅持下來後不僅氣色變得越來越好,傷口也比預期的好得快。就說胳膊上的傷,早沒妨礙了,偏田韶一直掛着心。嘴上總抱怨,但心裏卻很受用。

    田韶看他氣色不錯,轉移了話題:“咱們怎麼過去?”

    裴越故意問道:“你說該怎麼過去?”

    “半夜坐船過去嗎?可我聽說半夜過去,對面會放木倉,不安全。”

    裴越忍不住摸了下田韶的腦袋,有時候聰明得嚇人,有時候又傻得可愛。他們是得上頭同意過去,又不是偷渡去那兒定居,哪還用半夜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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