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長途都是兩個司機,這次也不例外。去的時候他們不擔心,畢竟這麼多人,但回來卻只兩個人,所以這趟的兩個司機一個是沒背景的一個是剛提上來的新人。等知道有四個人到時候要跟車回來,他們頓時安心了許多。

    有的時候越是怕什麼,越來什麼。早上出發,到八點多的時候車子突然往前傾,車子內的人全都往前栽了去。

    最前面的因爲沒防備,可在車廂上然後又往後倒了去。其他人也都沒好到哪裏去,唯一慶幸的是沒人被甩出去。

    田建樂心頭髮緊,他大聲問道:“老許,怎麼回事?”

    “車子陷坑裏去了。”

    老司機話一說完,就着車子的擋光發現迎面走過來的十多個彪形大漢。他急得大聲喊道:“田師傅,這坑是有人故意挖的,你們趕緊下車來幫忙。”

    一聽這話,車子後面的人都緊張起來了。田建樂卻是不怕,說道:“不用擔心,我們二十多個人,只要咱們同心協力一定能將他們趕跑的。”

    三魁也喊道:“將你們帶的傢伙什都拿上,男人們都跟我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如此膽大妄爲。”

    羅泉水這次帶的是一把斧頭,他拿着斧頭下車走在三魁旁邊:“三魁,等會你千萬別逞強,有危險就跑。”

    三魁感激他的維護,但卻是搖頭道:“我能跑,但車上的嫂子跟姑娘們怎麼辦?我既然帶她們出來,就一定要將他們安全送到工廠。姐夫,你就帶着他們守在這兒,不許任何人爬上車去。”

    羅泉水很擔心,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十多分鐘後,除了光頭男趴在地上起不來,其他的都被捆成了糉子。防備他們大聲囔囔,衆人就給他們嘴裏塞滿了雜草跟枯葉。

    田建樂很是擔心地看着渾身是血的光頭男,說:“三魁,咱們得將他送去醫院,不然會流血過多而死。”

    見三魁不動,他提醒道:“雖這人罪大惡極,但那也是公安來處置。若死在你手裏,到時候你也得擔責任。”

    三魁雖然覺得這些人死有餘辜,但也怕手上沾人命。所以就讓人王石虎給光頭男包紮下,然後再將手腳都綁起來扔進駕駛艙裏後面。不放後車廂,也是怕嚇着裏面的女人。

    三魁又看着其他被捆起來的,與衆人說道:“將他們都扔進樹叢裏,咱們再去報案,讓公安來抓他們。”

    衆人都沒有意見,畢竟能輕鬆解決掉這十多個路匪都是靠三魁跟王石虎。剛纔他們可都提着心,就怕這些路匪突然動手。好在石虎很給力,一下就將光頭男幹翻了,其他人也懼怕他拿着的傢伙什不敢妄動。

    車子重新啓動以後,田建樂挨着三魁問道:“你這木倉從哪裏搞來的?”

    三魁將事情推到了幕後大老闆身上:“我們服裝廠的大老闆是港城人,這東西是他弄來的。石虎的爺爺是獵虎,他準頭比她爺爺還好,所以我就將這東西給他用了。”

    聽到是港城的大老闆給的,田建樂讚歎道:“你們這老闆是真不錯。”

    三魁搖搖頭道:“我們大老闆哪會在意這些,是我表姐覺得現在內地路途不安全,請大老闆給我弄了這個防身的。”

    說起這事,田建樂好奇地問道:“你表姐是怎麼跟這位大老闆認識的啊?”

    三魁發現衆人都豎着耳朵聽,擔心引來不必要的流言,故意說道:“是我表姐學校舉辦的一次活動上認識的,至於是什麼活動我也搞不清楚。在羊城的時候,我表姐帶我去見過他。她看起來很年輕,我當時以爲只比我表姐大四五歲,卻沒想到跟我小姑同齡。”

    田建樂驚訝地說:“大老闆是女的?”

    三魁笑着道:“對啊,是個女的。不過這位老闆很和氣,就是說的話我聽不懂,自那次以後我就開始學粵語了。”

    剛開始學覺得很難,一度想要放棄,只是想着田韶的話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現在粵語雖說得沒莊廠長那麼留意,但日常用語都會說。

    車子開到縣城,然後將這人交給了公安。

    這位公安看到光頭男,立即打電話向上彙報了這件事後,然後讓他們錄口供。

    折騰了一晚上,天亮以後三魁才帶着衆人離開。不過這也並不意味着事情就結束了,後續三魁還要過來。這次也是他急着送女工去工廠,對方通融了,只讓他留下了家裏跟公司的地址。不然的話,得留下來等案件結束才能走。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到的服裝廠,一回去三魁立即去找莊亦鵬。

    莊亦鵬看他眼眶滿是血絲神色疲倦,心頭一跳:“你這是怎麼了了?”

    三魁沒瞞着他,將路上遇到的事說了:“我同村人說路上不安全,讓我們做好防備,我還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真就倒黴遇上,這後半段路我是連眼睛都不敢合上,生怕又出什麼意外了。”

    莊亦鵬也嚇了一大跳:“這些人竟如此囂張?”

    三魁苦笑道:“誰說不是呢?幸虧老闆給我弄了個防身的東西,不然這次能不能安然回來還兩說呢!”

    莊亦鵬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別瞎想了。真遇見危險就趕緊跑,石虎功夫那麼好又有防身之物,能保你安全的。”

    至於貨物跟車子,是很重要,但沒人命重要。

    三魁點頭道:“廠長,下次你見到我表姐的時候,不要跟她說這件事,省得她擔心。”

    莊亦鵬覺得三魁有些傻乎乎的:“這次的事那麼多人都知道,遲早要傳回村裏的,到時候你表姐也還是會知道。與其如此,還不如早些告訴他。”

    三魁笑着說道:“我表姐很忙,肯定要到年底結婚纔會回家的。到那時,事情都過去大半年她也不會追究了。”

    “你表姐年底結婚?”

    三魁嗯了一聲道:“是啊,臘月二十七結婚。我姐夫家也大氣,送了許多高檔的禮物,還給了八百八十八的彩禮。”

    “裴學海捨得給你姐那麼大一筆彩禮?”

    三魁不屑道:“我姐夫不是裴家人,他親爹姓譚,現在已經認祖歸宗了。”

    雖然三魁也不知道譚家的底細,但莊亦鵬卻從這些消息中分析出譚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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