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手槍,不準跟任何人提起,懂嗎?”

    何思蕊瞪大眼睛。

    連姜綿綿都愣在原地。

    這個清潔工追出來,原來用意在此,是爲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有一把手槍。畢竟陸家現在做的都是正經生意,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名聲受損。

    但姜綿綿翻遍了腦海,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跟這人有過什麼交集……

    那她又爲什麼要幫她?

    何思蕊已經嚇破了膽,除了嗚嗚的點頭答應,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清潔工拿出她嘴裏的抹布。

    何思蕊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這個地方。

    姜綿綿的心咚咚跳着。

    這條走廊在洗手間外,是酒吧裏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她不知道這個神祕的清潔工想幹什麼。這明明是一個小女孩,個頭還沒有姜綿綿高,但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冷,讓整條走廊彷彿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裏。

    如果這個清潔工想對她動手,就算阿義他們闖進來,恐怕也爲時已晚。

    姜綿綿咬了咬嘴脣,身體僵直,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的手槍還在清潔工手裏。

    那個人,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姜綿綿瞥見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個花瓶擺件,尋思着萬一要動手,把玻璃瓶砸破,或許能跟她博一陣子……

    然而卻在這時,清潔工將手槍舉到她面前。

    “給。”

    姜綿綿耳邊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你……”

    清潔工壓低了帽檐,沒多說話。

    可就在姜綿綿從她手裏接過手槍時,她動作有微微停頓,拇指在槍柄的那個“虹”字上停留了一瞬。

    接着她轉身,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姜綿綿在原地站了許久纔回過神。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個清潔工闖進來又走出去,甚至連個名字都沒留在她夢裏。

    姜綿綿走出酒吧,霍君譽早就等在外面,阿義他們也圍了過來。

    “大小姐,沒事吧?”

    姜綿綿木然搖了搖頭。

    霍君譽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一緊,將她擁在懷裏。

    “今晚跟你談投資的那些,都是什麼人?”

    “幾個小公司的創始人。”姜綿綿避重就輕的回答,“都是女強人的樣子,不過大家談不攏,說了兩句就各自散了。”

    “何思蕊呢?”

    姜綿綿微微一愣。剛纔何思蕊倉皇逃跑的方向,應該是這家酒吧的後門。

    但那個清潔工究竟是什麼人?

    姜綿綿本想自己查清楚,可一見了霍君譽,她就好像秒變那個連瓶蓋都打不開的小女人,事事都想依賴他,事事都想聽聽他的意見。

    “君譽……”她猶豫一下,決心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他,“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何思蕊落荒而逃,連踩油門的力氣都沒有,最後顫抖着手打了幾遍電話,才撥出去一個正確號碼,讓司機來接。

    當她回到住處時,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溼透,臉色蒼白如紙,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就連走進房間這短短的距離,她都是扶着牆走過去的。

    她住的地方是何家早年在央城買的一棟房子,位於郊外,面積大又安靜,隱蔽性非常好。

    但她還是覺得不好,等緩過勁兒來後瘋了一樣把家裏所有的窗簾都拉起來,背靠牆站着,一陣陣的後怕。

    現在她對姜綿綿不只是嫉妒,更有恨。

    “小姐,”傭人輕聲走過來,“您要見的人,已經安排在客房裏了。”

    “什麼?”何思蕊定定神,“她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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