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海招呼着小太監將人嘴一堵直接拖了出去。
在皇上到達景陽宮前,宮中的太醫已經全部到了雲妃這裏,可惜這些人挨着個的診脈也沒查出雲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還有太醫在把雲妃宮中器皿用具以及喫食全都檢查了一遍,仍然沒查出任何不對的地方。
見皇上進來,衆太醫立刻躬身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妃的身體怎麼樣,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那些太醫立刻不敢吱聲了,沒有中毒跡象,也不是舊疾,他們想了很多可能最後都被一一排除了。
皇上問話也不能不答,最後,還是司院正被推出來回答皇上的話,“啓稟皇上,剛纔微臣們都給雲妃娘娘診過了脈,只診出娘娘身體有些衰敗,但具體原因不明。
我們覺得娘娘可能是中毒,但把景陽宮檢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來,只能等娘娘醒了以後,再仔細問問了。”
“身體衰敗?怎麼會突然就身體衰敗?司院正,你確定?”
司院正打心裏嘆了口氣,他如何不知皇上話中的意思,皇上肯定是想到當年的淑妃了。
“微臣確定。”
皇上的眉就皺了起來,“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微臣不知,也許今日,也許明日,因雲妃娘娘病因不明,也不能強行將人叫醒。”
皇上立刻擺了手:“那就等。”
他是不可能在景陽宮中一直等的,吩咐了人云妃醒來就趕緊去朝陽殿稟報後就離開了。
葉寒瑜有些遺憾沒能看到雲妃中毒後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但他不急,總有機會能看到的。
……
街道上,老百姓整個上午都在議論早上時的那道驚天大雷,晴天驚雷這是有人做了壞事受了懲罰了呀,因此大家都想知道那個被老天收拾的到底是誰。
於是,等百官出了宮門後,小道消息就如狂風過境一般傳遍了大街小巷,大家都知道了,早晨挨雷劈那人就是安王。
百姓言語中多有鄙夷,好人怎麼可能會遭雷劈!
可還沒等老百姓們鄙夷完,就有人看到,安王府被圍了,還是皇上親自下的旨,要捉拿鬧市縱馬的真兇。
百姓交口稱讚,瞧瞧咱們的皇上就是聖明,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偏袒,該出手時就出手,犯了錯哪怕是親兒子也該查查。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得,今年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從皇上南巡迴來都出了多少事了,不是這個被抄就是那個被抄,看他們行事要小心一點了。
不管怎麼說,領了旨意的辰王就是帶着人在安王府中一頓查,其實查不查得出來什麼重要嗎?
不重要!
皇上處置人只要給外面一個差不多的藉口就行了,證據什麼的有最好,沒有也不耽誤什麼。
然而,甲四還真查出了點事兒。
這就要從平陵縣那場刺殺說起了。
當時不是有人從小院逃了嗎?但他身上沾了些衆裏尋他的藥粉,他自己不知道,以爲洗過澡換過衣服就沒問題了。
但其實,那味道只是他自己聞不出來了,同樣沾染過衆裏尋他並用藥水清洗過的甲四一下子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氣味,接下來就是一場激烈的打鬥,甲四和手下配合成功將人抓了起來。
……
葉寒瑜回了家後,在書房中找到自家小王妃,將人抱進懷裏,兩人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沒有人開口。
直到天色漸暗,葉寒瑜才終於出了聲:“爺其實對白氏,真沒什麼印象,只是覺得,有些事還是要查清楚心裏才舒服些,你別誤會。
如今事情查清了,安王估計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以後,白氏的事就算過去了。”
顧婉寧側頭,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怎麼,這是怕我誤會?我纔不會那麼傻。”
人都死了,哪怕葉寒瑜就是心裏真有白氏,她都不會介意。
剛進宮的時候,她真沒以爲自己能讓一位皇子對她一心一意,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啊,那可是皇子,皇家哪來的癡情種,不如當成合作伙伴,大家搭夥過日子,他給她體面,她幫他掌家也就行了,所以她隨手拿了副畫出來,幫他在皇上面前爭取爭取,這也是爲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
但,真正的在一起生活後,葉寒瑜給了她很大的驚喜,他對她貌似是用了真心了。
所以,她也願意用真心換真心,而且白氏和葉寒瑜那樣的狀況,她得是多傻纔會覺得他對白氏念念不忘?
葉寒瑜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就好,爺也就是這麼一說,因爲不知道能說什麼。
對了,宮裏那位今兒暈了。”
顧婉寧輕呵了一聲:“明天就能醒了,不知道雲妃娘娘能不能接受自己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這麼厲害的嗎?”
顧婉寧道:“那當然。對了,爺別忘了把那位錢公公處理了,免得多生事端。”
雲妃已經中毒了,錢公公留着就沒用了。
“放心,我會辦妥的。”
錢公公本身並沒有看到葉寒瑜,但他心裏應該是有些數的,外人才不會關心淑妃娘娘到底是怎麼死的,除了葉寒瑜這個唯一的兒子。
雲妃這一暈就是一日夜。
皇上趕來的時候,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都在雲妃牀前守着,只是,牀上帳幔垂着,看不清裏頭的人。
“雲妃怎麼樣了?”
二皇子面上出現一抹慌亂之色,隨後跪下給皇上請了安。
“父皇,母妃剛醒,人還有些不清醒。”
皇上沒理他說什麼,撩起帳幔就看向了牀上,結果,牀上人的樣子嚇得他一下子呆在了當場。
原本臉蛋白晳光潔的雲妃,此時臉上竟是出現了些微的皺紋,不是說她一下子就成了七八十歲的老人,只是,原來她近四十的人頂多像三十來歲,而現在,她是真的像四十多歲的女人了。
皇上很喫驚,好吧,任誰都會很喫驚,就算病了,只是躺了一夜怎麼就會老了這麼多?
“太醫怎麼說?”
二皇子看着父皇剛纔那一瞬間的變臉,心中只剩下無奈的嘆息了,母妃原本就不年輕了,在父皇這兒也就是一個月來上兩次的臉面,以後,估計連這一個月兩次的臉面都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