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他親眼所見,憑那人無害的模樣單薄的身軀,這般厲害他也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劉霖倒不是不信王允的話,這傢伙在這種事情上不會亂說。

    “確切的說,應該比我說的還要厲害。”王允想起了那特殊的暗器。

    他雖不是江湖人並不代表他對江湖一無所知,從來沒有聽過有這種暗器。

    “這麼厲害”劉霖心底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了。

    “總之世子的意思就是暗中跟隨,不準驚到其他人。”

    劉霖:“行吧,我明白了。

    “那走吧”見劉霖已經明白,王允也不過多解釋,立刻翻身上馬。

    雖然有侍衛一直緊跟着,但不親自跟着王允是不放心的。

    一行人就這麼遠遠的墜在後面。

    時間很快就到了黃昏,探得前方的車隊停了下來,王允這邊也隱藏起來。

    停下來隊伍同以往一樣第一件事就是搭建帳篷。

    古蘭和向雲錦正忙碌着,看到村長在大兒子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停下手裏的活古蘭迎上前去,“村長叔,大治哥”喊着人。

    “古蘭”李村長飽經風霜滿是皺紋的臉衝古蘭溫和一笑,然後瞅着仍在搭建帳篷中的向雲錦,“我就是過來問問錦小子,這山路還有多長,連走三日了怎麼看着還像沒有盡頭似的。”

    聽到是找自己的,向雲錦放下手裏的竹子也走了過來。

    “村長。”

    “錦小子你來的正好,這路只有你走過,明日這山路能穿過去嗎?”

    每日被羣山環繞,壓迫感足足的,心裏莫名的總有種急躁感。

    “村長放心,明日正午之前一定會穿過,此處距離山道出口不遠了。”

    “那就好,那就好”錦小子說的這麼肯定村長放心了,臉上的笑容都鬆懈了。

    一想到走出青雲嶺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雲州城,心裏頓時感覺有盼頭了。

    就連被羣山圍繞的壓迫感頓時也輕了不少。

    “我就是來問問,不打擾你們了,繼續忙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村長也沒有多待,擺擺手和兒子又一同離開。

    他心裏着急也是帳篷沒搭好就拽着大兒子過來了。

    古蘭聽到明日真能走出這大山,心情也是不錯的。

    這幾個月來,每日都是趕路,趕路,趕路,枯燥乏味還辛苦,時不時的還會遇上些危險,雖然有時候是危險和機遇並存,但古蘭還是想過太平日子,好好的養兒子。

    如今這樣的日子就快實現了,心情不錯的古蘭搭帳篷的動作都不由得輕快了。

    與此同時大丫二丫也沒有閒着,去餵了馬。

    至於車隊的馬兒不論屬於誰的暫時都屬於分包制,也就是說馬車上或者馬身上運載的是誰的物品,這匹馬餵食喝水就由這些人負責。

    所以古蘭借出去的十五匹馬均不用古蘭負責,否則光是餵馬就是個辛苦活。

    不過自己的馬草料古蘭還是自己出的,在虞城的時候她囤了不少。

    帳篷搭建完成後大丫兩姐妹已經自主的升火開始做晚食前的準備。

    安安則和狗蛋及李家村的其他小夥伴們在帳篷區域的空地上瘋跑着,大黑則如影隨形的跟着安安。

    好不容易放風了,小傢伙們都可着勁的玩。

    這些日子爲了趕路,就連晌午的休息時間都壓縮成了半個時辰,孩子們也就只傍晚時才能釋放一下他們的天性。

    大人們也不管,由着他們瘋鬧,左右都是在帳篷區域內,時刻在他們的眼底下,不怕有危險。

    寶蛋羨慕的看着是七八個孩子一起瘋玩,他也想去,但是這些孩子一看到他立刻扭頭就跑。

    他們西山村剩下的人不多,孩子更不多,要不就是太大,要不就是太小,差不多大的幾個也不和他玩,寶蛋其實挺寂寞的。

    搭好帳篷的寶蛋娘還有趙剛,看着兒子羨慕孩子們瘋玩的目光,心裏不禁難受。

    但這能怪誰呢?誰讓他們一家名聲不好,無論是大人,孩子們都不敢沾他們。

    現在是真後悔了,以往總認爲自家日子自家過,幹嘛讓自己受委屈。

    可發生兒子差點被拐走的事情後,夫婦倆算知道了,真正有事情的時候還得需要別人的幫助。

    儘管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努力改正自己,努力的和周邊人相處,也盡力的在矯正兒子的壞毛病,但這需要時間,不是說你改變了別人就必須也要改變對你的態度。

    寶蛋自打生病好了後,似乎也變得懂事了一些點,雖然仍是任性,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聽不進他們說的話。

    對於這點夫婦倆是既欣慰又心疼。

    寶蛋娘摸着兒子的頭,“想玩就去呀,他們一次不和你一起,兩次不和你一起,你去的次所多了不就和你一起玩了。”

    “真的嗎?”

    “當然,但是前提你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也不能搶別的孩子東西,不能無緣無故的罵人打人,不然還是沒有人和你玩。”

    “可娘以前不是說我看上他們的東西是他們的榮幸,打人罵人又怎麼了,欺負別人總比受欺負好。”

    寶蛋娘窘迫的看着兒子,這些話確實都是她以前說的,以前也覺得真對。

    但兒子差點丟了的那次已經讓她意識之前的管教觀念不對,疼愛孩子也不能一味的寵溺。

    兒子不就是因她的一味寵溺,膽子纔會慣的這麼大,在陌生的地方說跑就跑了。

    要照他們這麼寵着慣着,這孩子長大後別說替他們養老送鍾,估摸着還得他們夫婦倆倒養着他,直到吸乾血肉的那一日。

    這種事情並不鮮見,西山村就有。

    兒子被養的好喫懶做,不僅如此後來還迷上了賭博,吸乾了爹孃的血,最後還把房子賣了。

    老兩口到死的時候都是在窩棚裏,是被凍死了,兒子根本不見蹤跡,還是村裏人合力打了一口薄棺合葬了老兩口。

    當時他們夫婦倆沒有參加,那時候的他們對於這種出力不掙錢的活根本就不會出現。

    兒子找回那夜,他們幾乎一夜沒有閤眼,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這老口,在聯想到兒子的性格驚的是一身冷漢。

    以前村長說的話他們還不以爲然,想明白後才知道村長都是爲了他們好。

    寶蛋娘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變成了她曾經討厭的潑婦,變成了佔了別人便宜還沾沾自喜的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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