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事後,家裏的滷肉告罄,所以接下來除了繼續蒸過年喫的饅頭包子,古蘭在村民們離開後又重新滷了一鍋肉。

    至於糕點家裏是沒多少了,但是村裏人送來的年禮中大多數都有糕點,倒也不缺。

    除了糕點還有肉,其中雞鴨還有蛋類是最多的,光是雞蛋就收了幾百個,鴨子八隻,公雞母雞十幾只,均被養到了後院的圈裏。

    晌飯後古蘭和安安犧牲了午休時間將家裏所需的門對福字寫好,然後就帶着兒子進城了。

    馬上就要過節了,想着也讓孩子感受感受城裏過節時的氣份,金寶金蛋都一起帶來了,大丫二丫在家裏幫忙就沒出來。

    天寒地凍的,費了些時間纔到達城外,遠遠的就看到城門外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羣摩肩擦踵,艱難的向城內移步。

    馬車上的他們可以說是半天才能挪動一步,這速度着實讓人着急。

    於是乎,古蘭果斷帶着兒子他們下了車,讓夏木將馬車趕到城外的寄存處,再到城門口會合。

    等了會夏木來了,兩個大人才護着幾個孩子進入了城。

    雖然預料到城裏會很熱鬧,但沒有預料到能熱鬧到這種程度,稱之爲人山人海都不誇張。

    熱鬧是足夠熱鬧,而且年的氣氛也足了,但正因爲太熱鬧了,人也太多了,也讓帶着孩子的古蘭不得不小心。

    人多熱鬧不假但也容易生事,更容易換水摸魚,便是有官差不時的巡邏走動,除了稍稍震懾一下,其實能起到的作用並不太多。

    這也是她爲什麼剛纔沒有直接帶孩子先進去,而等夏木的原因。

    全程幾個孩子都緊緊的拉着手,古蘭拉着兒子,夏木護着另外兩個孩子。

    入城後,情況稍稍好一些,依舊非常熱鬧,但是總不至於門口處人山人海摩肩擦踵了,古蘭鬆了口氣。

    一入城,安安金寶金蛋就興奮起來,不住眼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街道兩旁被各種各樣的攤子擺滿了,幾乎每個攤子面前都滿滿是人,生意紅火。

    而最火爆的應屬紅彤彤滿是對子的攤位。

    年節了,爲了辭舊迎新討個好兆頭,便是日子再難也沒有人會省門對子的幾個銅板。

    不過人家那字寫的也是真好,她是比不上,生意好也不是沒有道理。

    孩子們對寫字的興趣畢竟不大,看了片刻古蘭便帶着他們離開。

    “爹,糖畫”邊走邊看,感覺自己眼睛不夠用的安安突然指着一處喊道。

    順着兒子的手古蘭看過去,一個小小的攤位,幾個孩子饒有興趣在大人的陪同下觀看着。

    桌面已經插着幾個造型好看的糖畫,攤主手裏還正在完成一個新的糖畫,利落的手法精美的圖案確實挺吸引孩子的,就連古蘭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走,爹給你買。”

    兒子一開口古蘭便明白什麼意思,拉着兒子向攤位走去,金寶金蛋也拉着夏木叔叔趕緊跟上。

    攤主手裏正製作的是十二生肖中的猴,隨着猴子長長尾巴的結束,一隻活靈活現的猴子完成了。

    留着山羊鬍須的攤主將手裏的金猴交給了前方眼巴巴看着帶着老虎帽的男童,拿到手裏的瞬間,孩子露出開心的笑,家人隨即付了五文錢,也是個寵孩子的人家。

    “爹,我要這個”安安指着攤子上的一條龍說。

    古蘭點頭,看向金寶金蛋,“你們呢?”

    “我們也有”金寶指着自己和弟弟驚喜說。

    古蘭點頭,不過是兩個糖畫,既然都帶他們出來了,又怎會小氣呢。

    “公子,金寶屬虎,弟弟屬鼠”公子點頭,金寶趕緊說。

    聞言古蘭看着攤主,“勞駕老丈,一條龍一頭虎一隻鼠。”

    “欸,稍等。”攤主答應着,手裏的動作不停,很快一個飛天仙子糖畫完成,交給了等在一側的小姑娘。

    在又做了一隻豬八戒後,便輪到安安他們的了。

    直見攤主拿着糖鍋的手這一下,那一下,然後一番修飾後,一隻帶爪的金龍栩栩如生的呈現在桌面上,粘上乾淨的木棍,攤主正要遞給伸手的孩子時,一位不速之客插了進來。

    “這金龍不錯,我們公子要了”一隻手先安安一步從攤主的手裏拿過金龍,霸道說道。

    “我的龍”眼看着就要拿到手卻被人拿走了,安安忍不住氣憤出聲,旋即委屈的看向了娘。

    於此同時攤主也猝不及防的“哎……”了聲。

    速度太快,哪怕攤主想要收回手都沒有來得及,糖畫眼睜睜的被灰衣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拿在手裏。

    只見這人隨手丟了幾個銅板,目光輕視的掃了眼攤主及圍在周圍的人,轉身就要離開。

    可惜,敢搶了她兒子東西,古蘭又怎會讓他離開,瞥了眼夏木。

    在這人丟錢轉身的瞬間,被夏木擋住。

    人高馬大的他單單這麼一站,威懾力就足足的,這人的表情瞬間皴裂。

    “你是哪棵蔥?想幹什麼?知道我們家小公子是誰嗎?擋了我的路,耽誤了小公子的糖畫,小公子怪罪起來你喫罪起嗎?識相的趕緊讓開。”

    面對着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頭的男子,灰服人非但沒有收斂,還輕蔑的看着擋路男子身上的粗棉裳,撇撇嘴,囂張的說着。

    不僅如此還用手試圖去推夏木,可惜無論他如何用力,眼前人就像是一堵牆一樣紋絲不動,這讓他氣惱起來。

    “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趕緊讓開,否則等我們的人來了,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威逼不行開始威嚇了,在他以爲對方會被嚇住的時候,對方的目光反而變得嚇人起來,彷彿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灰服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着面前高出一個頭的男子,心裏纔開始有些緊張了。

    以往無往不利的招數竟然不靈了,這些平頭百姓不是最怕招麻煩嗎?怎麼這一次不一樣。

    他的想法是沒錯,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也就讓了,畢竟多數人還是不想惹麻煩,小廝都這麼囂張可見主家是有能耐的,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但是,他遇到的是古蘭,是一個疼愛孩子而不怕麻煩的人。

    他搶了安安的糖畫,作爲孩子母親古蘭又怎麼會允許這樣事發生。

    “哦……怎麼個敬酒不喫喫罰酒的法?本公子這輩子喝的酒不算少,就是這個罰酒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不若你說說是什麼味道?又或者你是想親自嚐嚐?

    還有你在外面這麼囂張你家主子知道嗎?不過是一個下人就敢這麼囂張,不知道了還以爲你是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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