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幾個十幾歲的女子與孩子們與其說是睡倒不如說縮在一起。

    身上蓋着的說是被褥,倒不如說是一條條的破布來的更貼切,爲了取暖也只能靠緊緊的縮在一起來維持身體上的溫度。

    而火堆的另一面完全是另一種的模樣,不僅靠近火堆,被褥也都是完整且還算厚實幹淨的。

    涇渭如此分明,很顯然這幾人是雜耍班的。

    此刻這些人正在睡夢中酣睡着,根本不知道帳篷裏來了不速之客,甚至連醒來都機會都沒有,在睡夢中就被打暈了。

    看着暈着的一二三……五個人,二男三女,男人一個鋪子,女人一個鋪子,古蘭沒忍住的每人腿上都給了一腳。

    不管這些人在雜耍班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但助紂爲虐是錯不了的,這一腳挨的一點不冤。

    古蘭踢的沒絲毫猶豫,但想着要把他們送官,還是收了不少力量。

    可即便如此不殘也夠他們受的了,該慶幸的是此刻他們是暈着了。

    李奎那邊,除了出了點小插曲和一點小小狀況外,進行的同樣順利。

    幾個酒鬼已經醉的不醒人事,歪倒在火堆旁的鋪蓋上。

    另一旁也睡着幾個人,都是半大的小子。

    也不知是李錘來田他們的目光太過於熱烈了,還是本身警覺性就足夠高,其中一個半大小子翻身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與李錘對視個正着。

    接着眸色一閃就在李錘他們認爲小子會喊出聲,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誰料到這半大小子突然又一翻身閉上了眼,睡了。

    “李哥”面面相覷的幾人看向了他們中年齡最大的李錘,功夫除了夏木也是他們中最好的。

    李錘眯眼看着半大小子,這小子倒是機靈,知道危險來臨明者保身的道理,沒有螳臂當車做無謂的掙扎。

    就是不知道與雜耍班的主要成員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不管與他們的關係是好是壞,李錘都決定打暈,免的夜長夢多。

    “打暈了”李錘盯着沉睡中的半大小子沉聲道。

    他這邊話音剛落,彭石他們就手腳麻利的打暈了睡夢中的幾個半大小子。

    正當李錘如法炮製想要打暈裝睡小子時,哪料到這小子突然坐了起來,直接就跪在被褥上,衝着他就是一陣磕和求饒。

    “英雄饒了我吧,我聽話會非常聽話,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而且我與班主他們有仇,我是他們拐來的孩子,恨透了他們,你們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們,對了那人就是班主,值錢的東西都在他身上。”

    求饒的半大小子指向火堆另一旁穿着黑色衣物的體型最壯實的那個人滿眼恨意的說。

    他不想被打暈,如此自己的命運就真正的掌握在別人的手中,沒有一點翻盤的機會。

    而且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想要逃離,這一刻,他覺得機會來了。

    跟着雜耍班行走江湖幾年了,看人還是有點眼力的,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這些人的眼中沒有殺意,反倒是平時一副道貌岸然逢人就笑的班主與這些劫道的相比更顯兇惡陰冷。

    故而在聽到要被打暈後,思前想後他最終決定堵一把。

    最壞的結局賭輸了依舊被留在雜耍班裏,繼續遭受班主他們的虐待和剝削,而贏了說不定就能徹底的逃離他們。

    “你是被他們拐來的?”李錘神色一凝。

    他們此行過來目標就是那些被拐帶的孩子,一聽到這半大小子有可能是被拐來的,李錘手下的動作立刻停下,腦海裏只有被拐來這幾個字。

    “是,不僅我,他們也是”說着半大小子看着已經被打暈的幾個人。

    “而且另外一個帳篷裏還有被拐來的孩子女人。”

    同時爲了增加可信度,半大小子將身上的衣物直接脫了下來,就這麼光着膀子正對着幾個劫道的人。

    孩子身上縱橫交錯有着新舊不一的各種傷痕,有的地方可以說是傷上落傷,依然紅腫着。

    後背乃至整個上半身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哪怕再發配這一路也喫足苦頭的李錘幾人也不禁喫一驚。

    押送的官差們也都知道他們是被牽連的,雖然態度不好,但卻很少打人。

    “這些都是班主他們打的”說着話半大小子趕緊穿上衣服,“只要不好好練功,有一點點不順他們意,就會遭受毒打。”

    雖然被凍的直哆嗦,可卻說的雲淡風輕,彷彿身上的傷痕與他無關似的。

    可越是這樣越惹人心疼,當然這不包括李錘他們。

    是很可憐,看到傷痕他們也確實吃了一驚,也能看出來這些傷不是一朝一夕留下的。

    但是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想要逃離想好的脫詞,畢竟孩子看起來確實很機靈。

    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些彎彎繞繞還是知道的。

    李錘看了眼小子,“雖然……你說的遭遇確實很讓人同情,但對不起,你還是先睡一覺吧……”

    話音還未落,李錘便出其不意一掌砍到這小子的脖後,順手接住軟下去的身體,放在鋪蓋上,還幫着蓋了下被子。

    接着目標放在了火堆另一旁幾個醉醺醺的大漢身上,就是半大小子所指的班主。

    此人是大漢中最強壯的,確長着一張與他歹毒心不符和氣生財的臉。

    李錘直接對上了孩子口中的班主,其他人交給了彭石來田他們,目光中有着慎重。

    這些人是爛醉如泥,但畢竟能撐起這麼大的雜耍班,控制這麼多的人,定也是有一點手段的,就像主子說的不能大意。

    幾人幾乎同時出手,沒像對待那幾個孩子留了幾分餘地。

    一出手就是重力,除了班主其他四人都很輕易的解決了,悶哼聲後便失去知覺。

    只有班主這裏出了點小小的狀況。

    沒想到已經在爛醉如泥的狀態下當李錘的重掌接近時,竟然還能感受到危險,就地一滾,躲過了李錘的攻擊。

    也許是感受到生命遭受威脅,爛醉如泥的班主竟清醒了幾分,幾乎是在瞬間遠離了攻擊他的李錘靠在了帳篷邊上。

    瞧着速度,原來也是個會武的,怪不得醉到那種程度,警覺性還這麼高。

    也是,如果班主是一個平常人,又怎麼能鎮得住整個雜耍班呢。

    李錘雖驚訝了下,但很快調整好,緊接着一記重拳追擊至躲向帳篷邊緣的班主。

    班主大駭,感受到迎面撲過來如刀般的拳風,知道今日他遇到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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