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瞧着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總之這夥人看着不是好相予的。

    受傷男人也就是被叫方老弟的中年漢子本就難受的厲害,又被幾雙銳利的眸子盯着,那毫不掩飾的凶煞之氣差點沒直接將他送過去,竟翻起了白眼。

    然後就覺得身上被什麼紮了一下,翻起了的白眼硬生生的又翻了回來,想要暈過去都不成,下一瞬嘴裏被塞了個東西,沒等他反應喉嚨被點了下,然後嚥了……嚥了。

    清醒過來的男子瞪大眼睛望着身前的人,接着用力的咳,要不是身上沒有力氣手指頭怕已經掏到嘴裏了。

    古蘭:“……”

    她看起來這麼嚇人嗎?

    瞧着男子一副恨不得將肺都咳出來的架勢,好心的提醒:“放心不是毒藥,是益於你傷勢恢復的藥,咳出來可就糟蹋了了,還有你的傷在咳下去那就真的要完了。”

    古蘭的話音剛落咳聲也隨之消失,用盡力氣的男子哪怕被人攙扶着也依然支撐不住滑坐在了地上,一雙眼緊盯着古蘭:“不是毒藥?”嘶啞又虛弱的確認着。

    古蘭點頭,“是,你運氣不錯,我是個大夫。”

    男子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我不會死了。”

    “看着是挺慘的,不過就我目視所看也就是額頭腿上的傷稍微重一些,有些失血過多,虛弱,但氣息還算穩定,吃了我剛纔的藥,不出意外不主動送死的話應該是暫時死不了。”

    男人愣愣的看着前方的人,而後才勐然反應過來,“你是大夫?”

    能夠聽出來語氣裏帶着驚喜。

    “嗯,看診嗎?”古蘭澹澹道。

    唉!誰讓她心軟呢,既然不是壞人碰到了不免要伸一把手,古蘭的目光在此人雖狼狽卻材質不錯的衣料上多停留了一瞬。

    左右暫時也走不了,就是行一善吧。

    古蘭擡頭看看越來越暗的天。

    男人本能的點頭。

    秦律:“……”

    邊瓊悄摸的走到秦律身旁“頭,古東家是什麼意思?”

    斜睨了眼邊瓊,秦律沒有說話,這話問的,說的他好像知道似的。

    邊瓊也沒指望頭會回答他,只不過是不吐不快,想疏解一下。

    不過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看着這傢伙滿意的收了一張銀票都一言難盡的看着古蘭。

    古蘭這銀子收的是一點都不心虛,光是幫男人收拾傷口,就花了她一注香多的時間。

    先前的傷勢雖然包紮了,但也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撒了一些低廉的止血藥,對於他腿上額上的傷口其實作用不大,好在包紮的人也算是經驗老道綁的結實,血倒也算止住。

    古蘭全部重新處理了一遍,腿上傷口雖沒有傷及骨頭但確實很深,足足縫了十幾針,還有頭上也是如此,還有上好的藥,這些藥可都是老爺子配方製作的,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藥,百兩銀子一點都不虧。….“拿着”古蘭將手中用過的兩瓶藥遞給了男人。

    畢竟是花了錢那就是人家的,她還是非常有原則的。

    “癒合良好的情況下七日後去你們當地醫館拆線。”

    留下這麼一句,旋即驚醒了呆愣中的男子。

    也不知道是太過於震驚了怎麼的,總之縫合的時候男子全程一言未發,就瞪着一雙眼睛。

    “拆……拆線”回過神的男子慌亂接住了兩瓶藥,看着被當做衣服縫起來的傷口茫然道。

    古蘭:“……”這表情。

    難道雲州的縫合術還沒有傳到外面,這速度也太……。

    想到這兒看向秦律,結果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衆驚訝的目光。

    感受着古蘭的目光,秦律視線依然緊緊盯着傷者被包裹住頭部。

    “縫了就能好點快嗎?”這是秦律的第一反應,古蘭這樣的人不可能多做無用的工。

    “當然,縫合後的傷口肌肉能夠緊密結合自然就加快癒合的速度。”

    “這個好”秦律目光灼熱的看着男人的傷口處,要是……想到冬日裏因爲傷口久久不癒合發生感染死亡和不得不截肢的戰士們秦律灼熱的目光暗了下來。

    看着迅速變臉的秦律似乎明白了什麼,古蘭嘆聲道:“你那邊若有興趣的可以到我這裏來學。”

    “真的”聞言秦律心情立刻回升,連帶着看着前方的傷者都順眼了不少,若不是此人他們可能知道傷口還可以這樣處理。

    “嗯”古蘭點頭“行了,你想問什麼問吧。”

    還沒忘了迴歸正題。

    此刻不需要擔心沒問兩句話男人就會暈過去了。

    “那個……”男人也就是方敬出了聲,爲了汲取注意手也舉了起來

    古蘭看過去。

    “拆線……怎麼拆?”不知道是傷口重新收拾疼痛減少了,還是剛纔的藥起了作用,方敬覺得身上的精神和力氣都恢復了不少,就連聲音也大了些,小心的指着腦袋上的傷口處。

    也第一次覺得他有些孤陋寡聞,傷口原來還能這樣處理。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本地的大夫怕壓根就不會這一手,那……能拆的好嗎?本來長相就不是他的加分數,再加上頭上的一堆線,方敬都不敢想,也因此大着膽子問出了聲。

    古蘭:“……”差點把這個忘了。

    “不難,七日後用高溫消毒過的剪刀沿着傷口處的線剪斷拽出即可。”

    “這樣就可以了嗎?”

    “可以,但前提是傷口恢復的不錯,要是發現感染不論是否幾日即可剪斷重新處理傷口。”古蘭想想加了一句,而後又說了一些傷口護理方面的禁忌。

    雖然大夫說的方敬都記住了,但心裏總是不放心,尤其大夫說到感染處理時那顆心更是七上八下,向來惜命的他好不容易在那麼驚險的情況下逃得了一條命可不敢大意。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面前的大夫雖看着年輕,醫術似乎真的很好,身體在好轉他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即便對於與大夫同行的人很憷,還是大着膽子看向大夫:“那個……我能跟在大夫您的身旁嗎?一直到拆線爲止。”

    “你要跟着我們一起?”古蘭詫異的看着男人,不理解的看着他。

    就爲了拆線,至於嗎?

    方敬:至於,非常至於。

    “知道我們要去哪裏嗎,就張口要跟着我們一起?”向來沉不住氣的李阿廣忍不住的說了句,隨後被自家將軍瞪了眼,李阿廣腦袋一縮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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