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所有人都被牢牢釘在原地,無法動彈,有些弟子還保持着扔法寶的姿勢,滑稽極了。

    昭瑤帶着溫如意輕飄飄落到地上,青絲飛揚,眉目清冷,臉上未着粉黛卻如謫仙般傾國傾城風姿卓越,忽略了衆人震驚的目光,一路繞開所有人朝中間的楚煜走去。

    玉手在他肩上輕輕一碰,楚煜僵滯的身子便頓時恢復如初。

    他一身青衣上破了好幾個洞,鬢髮微亂,俊朗的面容微微有些羞愧,自知闖禍,低着頭悶悶叫了聲師尊。

    昭瑤混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繼而隨手指着四周的人朝溫如意說道:“這便是定骨香,十分有用,回去一定要多加學習。”

    定骨香這種東西,打鬥中用到對方身上,管他是牛鬼蛇神,都任你施爲。

    溫如意眼前一亮,眨了眨小鹿般明亮的眼睛點了點頭,興致盎然。

    昭瑤淡淡地掃視了一圈,一揮衣袖,原本無法動彈的衆人這才恢復正常,出於對她的敬畏,低着頭不敢言語。

    她轉頭問楚煜:“何故與人打架?”

    小兔崽子今天不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原因,回去就小黑屋關他一個月!

    楚煜氣憤道:“他們說師尊你不稱職,只知道自己閉關修煉,不管我們弟子三人。”

    聞言,昭瑤一拍手:“他們說得對呀!”

    她確實常年閉關,修煉什麼的全靠他們自己。

    一干弟子一驚,面面相覷,神色複雜。

    楚煜一愣,急忙補充一句:“他們還說,師尊您是三位長老中最差勁的那個。”

    而且,他們還很不要臉的那麼多人圍攻他一個人。

    話落,昭瑤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說她不稱職可以,但說她差勁,她絕不接受!

    再者,方纔只看了一眼,她便發現在場弟子大都是綺月閣的人,頓時便忍不了了。

    “說本長老差勁的,去把你們長老叫來,我們好生切磋一番。”她寒聲道。

    不過卻沒人敢承認,畢竟她和別人打架恐怕不能叫切磋,該叫單方面的毆打吧!

    他們若是真把自家長老叫來,長老在這裏丟了面子,回去他們還要受罰。

    楚煜看着他們怯懦的樣子,不自覺地挺起胸膛來,一臉嘲諷地看着衆人。

    氣氛正僵滯着,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婉轉的女聲:“三長老何必咄咄逼人,叫這些弟子難辦?”

    昭瑤身上一陣惡寒,一擡頭,果然又是陽琈!

    不過這次她並不一個人來,身旁還跟着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大長老——若風。

    說起若風這人,昭瑤倒是印象深刻,幼時她遍體鱗傷的被長淵帶上山時,便是他一直跟在長淵左右照看她。

    他長她四歲,性子散漫,成日裏打着照顧她的名義窩在她房裏,實則是抱着一堆從山下蒐羅來的話本子津津有味地看,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甚至於有一次,她躺在牀上動都不能動,央求着他幫忙倒杯水過來,這混球竟然直接拿了一杯熱水就往她嘴裏灌。

    後來這事被長淵知道了,他免不得捱了一頓罰,之後突然一改態度,照顧起她來面面俱到。

    她一開始極爲感動,直到傷好之後被他奴役着幹這幹那,老神在在地說:“你不懂,我這是長遠投資。”

    她才知道,這裏面的水太深,她把握不住。

    再後來,長淵教她修煉,她便整日裏悶在練武場,再到連月閣閉關,與他的交流就少了許多。

    眼下,昭瑤眼睜睜看着他跟在滿臉譏諷之意的陽琈身後,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他也是來找茬的?

    思索間,二人已經來到她面前。

    陽琈仍是打扮的光鮮亮麗,往太陽底下一站,差點沒閃瞎她的狗眼。

    若風好似沒察覺到現場的劍拔弩張,手裏的寶扇一合,笑眯眯看過來:“呀,瑤瑤出關了呀?怎麼都不來醉月閣找我玩?莫不是多年不見,你便將當初的救命之恩忘在腦後了?”

    他說話的語氣與當年如出一轍,四年的時間好像並未帶給他太多的改變,唯一的變化便是他又長高不少,俊美絕倫的面容多了幾分成熟,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倜儻。

    昭瑤眼皮跳了跳,被他那聲“瑤瑤”膩的不行,皮笑肉不笑道:“我已經出關許久了,大長老才知道,莫不是這幾日不在宗門,去了別處?”

    他立馬心虛地別開了眼,看向四周,訝異道:“方纔都沒有注意到,這裏怎麼有這麼多人?瑤瑤,你們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

    玩玩玩,就知道玩,陽琈不爭氣地怒視他一眼。

    方纔收到弟子的傳音術趕來時,恰好遇上這人從山下回來,本想着這裏也有醉月閣的人鬧事,拉着他一起來或許可以搓搓昭瑤的銳氣。

    如今看來,這個人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

    她挺直了胸膛,宛如救世主一般朗聲說道:“不過是弟子們鬧着玩罷了,三長老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再者,修煉之時若是不與他人切磋比試,一味地閉門造車,如何能領悟真意?”

    話落,方纔還被昭瑤嚇得不敢吭聲的弟子們瞬間便有了底氣,一個個連連點頭,好像她方纔真的欺負人他們了一般。

    昭瑤輕笑一聲:“與他人切磋比試?二長老要不要睜大眼睛看一看,我這二弟子到底是在與多少人對戰?”

    陽琈一噎,正想反駁,便聽她又輕飄飄道:“不講武德便也罷了,這麼多人打一個人都打不過,真是丟人。”

    一干弟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方纔他們確實人多,那麼多的法寶丟到楚煜身上,還是沒能擊敗他。

    陽琈來的遲,並未見到方纔的鬧劇,如今對方明晃晃地諷刺自己門下弟子,便也是暗諷她這個師尊不中用,當即便氣血上涌:“三長老何必說這種話傷弟子們的自尊,不如叫他們公平比試一番,我們再下定論也不遲。”

    她就不信,昭瑤常年閉關,從未教過連月閣三個弟子什麼東西,就憑這楚煜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昭瑤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好呀!那便比試吧!”

    說着,她看向一旁裝死的若風:“大長老呢?此處也有你醉月閣弟子,要不要也來比試比試呢?”

    他要是敢說個好,她便當衆錘爆他的狗頭!

    若風正扇着扇子與一旁的弟子竊竊私語,聞言,嘴角的笑一僵,連聲拒絕:“不了不了,二位長老盡興,我代醉月閣弟子替瑤瑤道歉,回去之後定好好罰他們。”

    緊接着,他一副深怕被昭瑤攔下的樣子,連忙召出人羣中醉月閣的弟子,鄭重其事地叫他們道了歉,又一揮手將他們遣回醉月閣去。

    而他自己卻搖着摺扇,興致盎然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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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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