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對着一臉茫然的兩人說道:“你們且在門外面壁思過,等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再進來找我。”

    楚煜摸摸頭,一臉歉意地回答:“師尊,弟子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弟子——”

    他正要道歉,昭瑤當着兩人的面“砰”一聲合上大門:“不,你不知道。”

    門外兩人面面相覷,明明方纔師尊還一臉讚許,怎的臨到家門了卻突然變了臉色。

    愣了一瞬,最終還是妥協般站到一邊面壁思過去了。

    昭瑤輕輕吐出一口氣,轉過身朝桃樹下走去。

    方纔一時不察,差一點忘了自己離開時乾的好事。

    若是沈溫謹那醉醺醺的模樣被這兩人看見了,她這個師父的臉還往哪擱?

    行至樹下,沈溫謹果然還靜靜地靠着樹幹沉睡着,烏髮束着白色絲帶,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是靜靜地躺在那裏,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比之楚煜的英氣不羈,他更像一個霽月清風的翩翩公子。

    昭瑤見他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運起靈力隔空托起他,往他房裏送去。

    前世那一劍給了她太大陰影,她不敢貿然接近他。

    沈溫謹的房間擺設不多,卻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屋內有一股淡淡的冷梅香,令人清醒。

    昭瑤將他安置在牀榻上,想了想,又擡手向他灌輸了一些靈力,好叫他能早點醒來。

    否則她方纔撒下的慌可就不好圓了。

    玉手靠近他眉心,淡白色的靈力從指尖溢出,沒入他眉心處。

    氣氛正和睦着,昭瑤忽而瞳孔一縮,條件反射般的就要撤回手。

    與此同時,牀榻上那人突然睜開眼睛,黑眸裏藏着深不見底的寒意,大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近的同時,另一隻手聚滿了靈力就要向她打來!

    昭瑤一驚,側身躲開那一擊,單手撐在他胸膛上,另一隻手趁他酒醉無力掙開束縛,迅速朝他脖頸掐去。

    不怪她,作爲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應激反應太強,她一時也無法克服。

    等她回過神來,腦海裏已經傳來一道冰冷的機器音:“警告,請勿傷害反派生命值,倒計時後開啓自毀模式,十,九,八,七,六……”

    她燙手似的連忙收回手直起身來,腦海裏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沈溫謹不知有沒有清醒過來,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盯着她,眸中一片死寂,脖頸上留着一個鮮紅的指印。

    昭瑤吞了吞口水,被他盯得心裏發毛,正妄圖辯解一番,他卻突然閉上眼,暈了過去。

    不會吧不會吧,她方纔就多用了那麼幾分靈力,他不會就這麼弱,一下子暈過去了吧?

    她連忙趴在他牀頭,將人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才發現他只是不敵體內殘存的酒意,又醉過去了而已。

    但是,他那白嫩的脖頸上卻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掐痕,極其顯眼。

    昭瑤顫抖着將自己那隻手伸了過去,與那掐痕不大不小正合適。

    完蛋!

    她低頭看着自己這隻手,思索起換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來。

    方纔或許人家只是一睜眼見牀頭有人,於是有所防備罷了,她卻一下子下了死手。

    如果他醒來,還能清楚地記得方纔發生的一幕,又會怎樣看待她這個師尊?

    昭瑤想了想,果斷地對着他施了攝魂咒,從他腦海中刪去了方纔這一段記憶。

    這樣一來,他問起時,她便裝作不知,他無憑無據,也不能賴到她身上。

    而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嘛,她微微一笑,爲他蓋好薄被,出門直直地朝連月閣大門而去。

    楚煜與溫如意兩人稀裏糊塗地被關在門外,又稀裏糊塗地被她喚進去,一臉的莫名其妙。

    昭瑤揮了揮手:“方纔是師尊想岔了,你們並無太大過錯,無需面壁思過,往後注意一些便好。”

    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雙雙躬身:“是,弟子多謝師尊。”

    她又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當着兩人的面回了自己房中,一顆狂跳不止的心這才漸漸安穩下來。

    無力地靠在牀榻上,她輕輕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

    昭瑤這一覺睡到了日暮西沉,晚霞漫天,整個太虛宗都浸染在一片金黃裏,霞光從窗外灑進來,如一片赤紅的落葉跌落無人之境。

    她斜斜靠在錦織的軟榻上,一頭烏髮如雲鋪散,白皙無暇的肌膚浸潤在金黃的日光裏,似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不可褻瀆。

    溫如意悄悄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呼吸一滯。

    師尊平日裏不問世事,自然是不知,外界對她的讚揚並不只有她的武學造詣,還有她這驚無天人的絕美容顏。

    她以往隨着師尊一起出去,總能察覺到旁人若有若無投過來的目光,偏師尊本人卻毫無察覺一般,平日裏也完全不會像二長老一般打扮,連件首飾都不會佩戴。

    她不禁幻想,若是師尊認真打扮起來的話,會是什麼樣子呢?

    “小如意,怎的站那麼久不動?”昭瑤閉着眼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溫如意一驚,回過神來,想起正事,湊到她耳邊碎碎念道:“師尊,大師兄原本在桃樹下睡着,不知怎的突然回到了自己房間裏,醒來時,脖子上多了個紅印。你說,是不是我們走後,有其他女弟子進來輕薄了他?”

    她前日纔讀完一本話本子,書中便是有一隻花妖,趁着書生熟睡之時輕薄了他。

    聽到“大師兄”三個字時,昭瑤便徹底清醒過來,微微睜眼看着她,聽她越說越離譜,卻有些好笑。

    這小女主腦袋裏不知整日裏都在想什麼,如此古靈精怪,也難怪會將其他兩人迷得五迷三道了。

    不過,沒有懷疑到她身上這一點,令她很是開心。

    她懶懶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嗔道:“莫要胡說,你大師兄怎會叫其他女弟子隨意輕薄?說不準就是自己糊里糊塗回去了,睡着之後不小心壓着了。”

    “哦。”溫如意因爲她這親密的動作悄悄紅了臉,再說不出話來。

    ------題外話------

    (本章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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