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嫋把人全部帶走,他去給秦雄開門。秦雄臭着張臉,說:“這就是你說的保護?傅景嫋,我很懷疑你說這句話的真實性。”

    “秦叔對不起,是我工作的失責,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看見洪姨緊緊抱着秦旗航,傅景嫋說:“旗航應該被嚇到了,你們快進去見藍姨,外面這羣人,不用你們管。”

    秦旗航見傅景嫋說他害怕,他不服氣,撅着嘴巴說:“傅景嫋哥哥,我纔沒有被嚇到,是洪姨害怕才把我抱緊緊的。”

    他是小男子漢,纔不會被幾個人嚇住,是洪姨被嚇到,才緊緊抱着他。

    “對,小少爺說的是,是我年紀大了,看見那羣人不停瘋狂的拍打門,所以有些害怕,是我被嚇到了。”

    秦雄都沒眼看自己兒子,被嚇到承認不行嗎,還要拉人家洪姨下水。

    還好這裏的人都互相認識,沒有人拆穿他。

    “爸爸,我們去看媽媽吧,我想她了。”

    他們去見藍心蘭,被醫生告知說:“你們來的不是時候,病人剛睡下,你們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等病人醒來再見她。”

    “爸爸,我想看媽媽。”

    還要等一會才能看見人嗎?

    秦旗航不開心,他抓着秦雄的衣角,叫他和醫生說說。秦雄見兒子確實想藍心蘭,就跟醫生說一聲:“我們不出聲,就進去看一看她。”

    醫生還想說什麼,見傅景嫋一個威脅的眼神看着他,原本都到嗓子眼的‘不行’二字,立即被他吞進去。

    趕緊改口:“可以,你們直接進去就好,病人呼吸還有一些困難,你們在看她的時候,要注意呼吸管,別不小心弄掉了。”

    在傅景嫋一再威脅他離開的眼神中,醫生不敢耽擱趕緊離開。

    “等一下。”

    秦雄喊住醫生,醫生不明所以看着他:“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

    “我想問一下,我妻子什麼時候能夠脫離呼吸機,自己呼吸?”他看着藍心蘭每天插着管子,實在是太痛苦了。

    之前好幾次過來,秦雄有看見藍心蘭不插管子的時候,覺得她的身體應該快好了。

    “這就要看夫人她自己的選擇了,她要是願意呼吸外面的空氣,意志力再堅強一點,她很快就能夠出院。”

    這是醫生說的話。

    “秦叔,我們進去吧。”

    傅景嫋用手搭着秦雄的肩膀,一隻手牽着秦旗航的小手,三個人一起進去。洪姨看着眼前這一幕,忍不住掉眼淚:“我的夫人啊,你這是何苦呢?小姐已經不在了,你何故要悶死自己?你做再多,也不能和小姐感同身受啊。”

    她苦命的夫人,怎麼心靈那麼脆弱。

    一直以爲藍心蘭是那種堅強的女強人,寧流血不流淚。

    直到藍煙兒離開,她脆弱的就像是易碎的娃娃。真是造孽,洪姨擔心藍心蘭忍不住,以後會自殺。

    她是真的疼愛藍煙兒,把她當成自己的命。

    病房裏。

    藍心蘭安靜的就像是睡覺一樣,她臉上有一點紅暈,看起來最近養的不錯,氣色比之前傅景嫋來看她的時候好很多。

    “去吧,去跟你媽媽說話。”

    秦雄讓秦旗航去看看藍心蘭,小傢伙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一點一點走過去,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藍心蘭。

    “媽媽好美啊。”

    ……

    ……

    另外一邊。

    藍煙兒收拾好行李,準備登記。

    “藍煙兒,等等我,等我一下。”聽到熟悉聲音,藍煙兒皺着眉頭回頭,“路薇婭?你來幹什麼?”

    藍煙兒看着路薇婭手裏面的行李箱,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你手裏面的行李箱,是裝給我的零食?”

    這種事情,路薇婭也不是做不出來。

    路薇婭聞言,忍不住翻一下白眼:“藍煙兒,你師傅留在這裏和團隊一起研究你的藥劑,沒有辦法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放心你,所以叫我陪你一起去華夏了。”

    其實,是路薇婭捨不得藍煙兒,所以纔跟過來。

    “你不用上課嗎?”路薇婭今年二十二歲,是一名再讀研究生。藍煙兒記得前段時間,她還說自己有畢業論文要做。

    因爲那個畢業論文,整整折磨她幾個月沒有喫好飯睡過好覺。

    路薇婭摟着藍煙兒的肩膀,笑嘻嘻的跟她說話,整個人可開心了:“那些事情跟你比起來,什麼都不是。我只想跟你一起去華夏。”

    她陪着一起去華夏有什麼不好?

    路薇婭用手指着藍煙兒,一臉威脅的說:“你是不是不想我陪你一起去?”

    “路薇婭,我這次回去,不是去玩的。你知道我會死在二十歲,所以飛機出事故的時候,我順水推舟,讓他們以爲我真的死了。”

    所以,到現在他們都以爲自己死掉了。

    “我母親就因爲太思念我,所以重病纏身。你說我要是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她會不會被嚇一跳?”

    她覺得藍心蘭能被她直接氣死,傅景嫋可能直接掐着她脖子讓她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但是,她能怪誰呢?

    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藍煙兒只能自己承擔見他們的後果,是打是罵,全部都由他們去說。

    “所以,我這一次回去,可能會面臨很多事情。你跟在我身邊,我擔心有點對你不利。”背後的兇手還沒有揪出來,藍煙兒擔心路薇婭跟在她身邊,會成爲那羣人下手的切入口。

    路薇婭拍打胸膛,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害怕。

    “藍煙兒,你是不是忘記了?別看我長的瘦弱,看着就像是竹籤,風一吹就會跑走那種。我可跟你說,我黑道十段,這世界上還沒多少人是我的對手。”

    路薇婭一邊說話,一邊向藍煙兒展示她健壯的肌肉。

    她可是女漢子,纔不是弱不禁風嬌滴滴的女孩子。別的女孩有自己的騎士,而她是自己的騎士。

    “你人都把自己打包過來,就算現在把你趕走你也不會走,還不如直接跟着我一起去。不過我告訴你,在華夏不要到處亂跑,我回去後要處理很多事情,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看着你,到時候我會派一個人保護你,你不許把人給我甩掉。”

    路薇婭甩人的能力,藍煙兒有目共睹。

    既然要帶她回去,那就要保護好她的安全,藍煙兒不希望路薇婭跟她回去出事情。

    “走吧,時間快到了,我們去登機。”

    飛機再一次飛向遙遠的天空,藍色的天空寓意着自由。等飛機飛到一定高度之後,是沒有飛禽能夠在上面飛翔。

    周圍除了輕輕浮動的雲層,一切東西都像是靜止一樣。

    一切,彷彿都回到,五年前她坐的那一架飛機。乘客驚慌的喊叫聲,空姐不斷安撫的聲音,真真切切傳入到她耳朵裏。

    那天,藍煙兒在飛機上吐血了,她眼睛昏花看不見任何東西,這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經進入最危險的階段,活着的機率小之又小……

    “藍煙兒,藍煙兒……”

    藍煙兒正在回想之前的事情,被一道聲音叫醒。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路薇婭看見藍煙兒睜開眼睛,心中那塊一直懸着的石頭才終於放下來,“剛纔我看見你眼睛流眼淚,還以爲你出事情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好嚇人。”

    “對不起,我剛纔睡着了。”

    藍煙兒抱歉的說。

    “沒事,你只要好好的就沒事。”路薇婭把腦袋放在藍煙兒身邊,她撐着下巴好奇的看着藍煙兒。

    藍煙兒不解:“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藍煙兒,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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