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霜原本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一雙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這讓抱琴有些心虛。
入畫剛好端着點心回來了,她看到寧千霜的身上還有些結痂的傷痕,入畫擔憂道:“小姐,你身上還有傷疤,你還是不要沐浴了,奴婢幫你嚓嚓就好。”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身上的傷還未好,只是這些水都打好了,沒用過就倒了,難免有些可惜,抱琴,入畫,這些水就給你們了,等你們沐浴完了,再來幫我吧。”
抱琴的額上冒出了一層冷汗,朝着寧千霜跪下:“這是大小姐沐浴用的水,奴婢不敢用。”
寧千霜脣角劃過一絲冷笑:“抱琴,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我不過賞你們洗澡水而已,再說都賞給你了,有什麼不敢用的?”
“大小姐,我”
寧千霜打斷抱琴的話說道:“好了,你們趕緊洗吧。”
抱琴一身冷汗,她找不到任何藉口推脫,可
寧千霜見兩人未動,淡淡的說道:“不過讓你們洗個澡而已,有這麼可怕嗎?還是說你們根本不屑我的賞賜?”
說着,寧千霜拿着一根銀針,朝着浴桶走去。
“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抱琴看着她手中的銀針喚了,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
寧千霜淡淡道:“你們自己交代吧,你們是誰的人,派你們道我院子裏來幹什麼?如若不說實話,我覺着這桶水很合適你們!”
兩人的臉色大變,入畫有些茫然無措:“大小姐,奴婢不是誰的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要是騙你,奴婢就不得好死!”
寧千霜的目光移向了抱琴,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咬牙道:“大小姐,奴婢不願意害你,可奴婢只是一個下人,若不按照夫人的吩咐,奴婢就會死”
寧千霜冷笑一聲:“我若出事,你們就能安然無恙了?你心中清楚,跟着我孃的那些舊人是何下場。”
抱琴瞬間慌了神:“大小姐,饒命啊,奴婢願意爲你辦事,求大小姐饒命啊。”
寧千霜冷笑一聲,他們都當她是傻子嗎?
她神色淡漠:“只要你們忠心,我不會讓你們死的,至於抱琴,你之前怎麼做的,現在還怎麼做,不過”
抱琴看見寧千霜猶豫了,趕緊表達自己的忠心:“大小姐,你放心吩咐吧,奴婢一定會做好的!”
“那好,你今後要把那邊的計劃都告訴我,可明白了?”
抱琴連連點頭:“是!”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寧千霜這幾日也是真的累了,換了藥,將身子擦了一下,在檢查了一下食物,沒毒之後,才吃了下去。
睡至半夜,寧千霜猛地睜開眼睛,她悄聲起身,入畫那丫頭就在她的牀腳守着,看着她的模樣,寧千霜嘆了一口氣,隨即拿出一根針,對着她的睡穴刺了下去,看着她沉沉的睡了過去,寧千霜才溜出了門。
藉着月色,寧千霜悄然出了寧府,一路上她都在想,這些天沒去看他,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了。
“主人,我發現了一狗洞,你要過去嗎?”小七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
“狗洞?你看我像鑽狗洞的人嗎?”
“像!”
寧千霜:“,,,,,,”
她不像好嗎?她哪裏像了
結果,下一秒
寧千霜貓着腰進去,可剛剛探了一個腦袋進去,冷颼颼的幾把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膽刺客,竟敢深夜闖王府。”
寧千霜:“”
大哥,你有見過刺客鑽狗洞進來的嗎?
“侍衛大哥,我不是刺客,我是寧千霜,寧業成嫡女,你們未來的王妃,帶我去見你們王爺。”
說罷,她摘掉面紗,露出了臉色那猙獰的傷疤。
侍衛雖然不認人,可知道這道傷疤,畢竟前幾天西風大人告訴過他們,若臉上又疤痕的人來找王爺,就帶着她去見王爺。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等,等爲等到,沒想到她會半夜從狗洞爬進來。
他們將寧千霜拎起來去見君瀾殤。
寧千霜很是鬱悶,她啥時候要靠着臉上醜陋的傷疤出來混了?
大廳裏。
寧千霜很自然的端起茶喝了起來,又抓了個果子啃了起來,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君瀾殤眸色微冷:“你來幹什麼?”
“和你談情說愛啊,話說這麼多天沒見我了,有沒有很想我?”
君瀾殤嘴角一抽:“寧大小姐倒是真的和傳聞中不一樣。”
少女的身體逼近,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也和傳聞中不一樣嗎?傳聞中的攝政王信恆手拉,不近女色,而且還克妻,皇后都替你尋了九門未婚妻了,都暴斃身亡,是以,鄴都城內雖有不少愛慕你之人,但卻不敢嫁你,可我敢,你克不了我!”
說罷,寧千霜擦了擦手,君瀾殤這才意識到她逼近的動作是爲了那帕子,他的眸色一暗:“你不怕我?”
“不怕,不然怎麼會願意嫁你,太子那邊我已經退婚了,你可以來提親了!”
“主人,你的腿不要抖啊!”小七毫不猶豫的拆穿了。
“不,這是激動的!”寧千霜嘴硬的默默回答道。
她起身過去,半蹲在君瀾殤的身側,拽過他的手腕,卻在下一刻,被狠狠地甩開,然而她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等她擡起來,眸中帶着淚,委屈而又茫然的看着君瀾殤。
她的眼睛又大又閃,還水潤潤的,亮的嚇人,好似受驚的小鹿,讓人忍不住心軟。
就連路西風經過那麼多風雨,也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家王爺莫名的有些過分。
怎麼能將這麼可愛善良而又清純不做作的姑娘推到呢?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覺得他很過分。
可寧千霜爬起來,拍了拍自家的屁股,忍者痛,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嗓音柔柔的,動作輕輕的:“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給你看看你體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