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轉身要跑時就見空中傳來翻騰的聲音,定睛看時黑衣人從身後跑到了她面前,再一次堵住了她的路。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千尋提着裙子往後挪動,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
“我警告你,這裏可是皇宮,你要是敢傷我一根毫毛,皇伯伯和皇嬸嬸是絕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西涼王府更不會放過你,我阿爹和阿祖他們可都是上過戰場的!”
男人發出低沉笑聲,“真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死到臨頭還說這些無用的話,我若真的怕,又豈會動手?小郡主,你只要乖乖的,我保證你會死的沒有一點痛苦,可你若是不乖,我手上的刀可沒有輕重!”
男人說着晃動鋼刀,步步緊逼。
千尋嚇得手腳冰涼,盯着男人手裏瘮人的鋼刀吞嚥了幾口口水,轉身就跑。
“救命啊——殺人了——皇伯伯,皇嬸嬸,有人要殺懷宜郡主——”
“找死!”男人眼神一狠,握緊鋼刀衝了過去。
就在千尋覺得自己要被砍死之際,眼前猛地閃出一個人影,熟悉的邊境一下子將她和夢境中結合起來。
就見元止凜和黑衣人打鬥在一起,如夢境一般將黑衣人擊退。
擊退後也跟夢境一樣朝着她走過來。
“小心!他會偷襲!”千尋指着黑衣人衝着元止凜大喊。
元止凜愣了下,耳尖微動,轉身快狠準地抓住黑衣人的手腕,控制住刀落下的速度。
“千尋!”
皇帝帶人跑來!
“皇伯伯!”
千尋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撲進皇帝懷中。
元止凜餘光瞥了眼,抓住黑衣人手腕用力一劃,鋼刀穩妥地砍在他的後背,他順勢往前踉蹌了幾步,捂住肩頭。
皇帝見了血,臉色猛地鐵青,怒呵一聲,“拿下!”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黑衣人,就這樣拿着帶血的鋼刀被御林軍包圍拿下!
元止凜今日穿的是淺色的衣服,所以溢出來的鮮血很快就見衣服染的通紅。
千尋只顧得瘮得慌,往皇帝懷裏鑽了鑽。
她怕!
乾坤宮。
元止凜沒有被送回冷宮,而是被帶到皇帝寢宮。
太醫戰戰兢兢幫元止凜將傷口處理好,隨而跪在皇帝面前闡述,“回稟皇上,三皇子傷在皮肉,只需每日按時上藥便可康復。”
“這事情就交給你們太醫院。”
皇帝冰冷道,擡眼掃了眼坐在牀上的少年,眉頭一皺難掩嫌棄。
“一個刺客都對付不了,真是沒用,不過看在三日之內你抓到兇手份上,這次將功折過。”
說完,皇帝轉身離開。
太醫看了看皇帝的背影,又看了看三皇子,站在原地不知進退。
“你下去吧,有事我自會派人傳召你。”
元止凜將衣服拉起來,冷聲說道。
“是,臣告退。”
太醫感恩戴德地退了出去。
元止凜掃了眼寢殿裏明黃色擺設,目光變得越來越犀利,直到餘光閃過一個人影。
“誰!”
他定睛看去,眉頭一皺。
“你來幹什麼。”
千尋聽着元止凜不悅的語氣,走過去將藥放到牀上。
元止凜見小人兒提到糖葫蘆時亮晶晶的雙眼,看了眼身旁的藥。
他信,這藥的確值很多糖葫蘆。
“藥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千尋略微歪了歪頭,盯着元止凜看了好一會兒,轉身爬上牀坐着。
“你既然討厭我,又爲什麼要救我?”
這個問題,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被追殺,這屬於突發事件。
那麼,元止凜是怎麼來的這麼及時的?
說白點,她現在就是懷疑元止凜。
很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控!
元止凜不屑地看了眼小人,毫不客氣地將藥收下。
“這本就是設計好的,不然你以爲那個刺客就能這麼輕鬆地混進來刺殺你?”
說完,他自嘲地勾了勾脣角。
他是不是瘋了,竟然和六歲的小屁孩說這些。
“好了,我要走了,你願意待在這就待着吧。”
“你要去哪兒?”
千尋從牀上跳下。
元止凜沒回頭,冷漠道:“從哪兒回哪去。”
千尋目送元止凜身影離去,開始回味元止凜說的話。
從哪兒回哪去,毋庸置疑,指的是冷宮。
至於前面說的關於刺客能夠輕易混進宮刺殺她的話……
千尋恍然大悟時驚的一身冷汗。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是元止凜和皇帝共同佈局。
爲的,就是引出宮裏的內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的生日宴也應該是在設計之中。
那麼慧姑姑……
千尋攥緊冰涼的雙手。
她感覺到一雙無形的手在控制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嗎?
“千尋!千尋!”
八公主風風光光跑進來,上前將發愣的千尋拽住就轉圈圈。
“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又被行刺了,嚇死我了!”
“我沒事。”
千尋趕緊拉着八公主停下,再轉下去她就站不穩了。
“聽說是元止凜幫你擋了刀,這樣說來他也不壞,暫時可以原諒他之前嚇壞你的事。”
八公主自顧自說着,“真是搞不懂,你不過就是一個郡主,爲什麼總是多災多難的,那些人做什麼都跟你過不去?”
千尋懵懂又委屈扁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我長得太可愛的原因。”
“你要不要臉?”八公主被氣笑,撲過去就撓癢癢,“皇宮裏最可愛的難道不是本公主嘛……”
“是是是。”
千尋受不了連連求饒,歪頭就見皇后走了進來。
“鳶兒,千尋剛受了驚嚇,你不要再鬧她。”
皇后嗔怒,朝着千尋招招手。
“好孩子,到皇嬸嬸這邊來。”
沒了八公主桎梏,千尋下牀走過去,乖順地任由皇后將她摟在懷裏。
“好孩子,這次可真的嚇壞你了。不過也沒有辦法,大人總有很多的無奈,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或許就能理解了。”
千尋後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