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徐慕容所料,元止凜以一種常人無法想象到的速度衝向那個道士,手中的長劍瞬間出鞘,乾淨利落地落到時候道士的脖子上。
道士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身體輕輕一飄,便躲過了元止凜的長劍,兩人互相廝打起來,甚至有些不分伯仲。
徐慕容剛想要上前去幫助元止凜,很快就被元止凜制止。
徐慕容很無奈,心裏不停地咒罵着元止凜,“你說制止就制止吧,你拿把劍制止我是個什麼意思,我差點就成爲了你的劍下亡魂了!”
原來元止凜想要自己一個人解決那個道士,不希望有旁人打擾他們決鬥,便隨手將手中的長劍向着徐慕容扔去,長劍的劍頭死死地對準着徐慕容的腦袋,要不是他反應的快,可能真的就像他自己口中所說的“刀下亡魂”了。
徐慕容氣不打一處來,果然皇家的人都是如此無懼無畏!
元止凜不僅劍術精深,徒手戰鬥也異常兇猛,一掌接着一掌地打在道士身上的最痛點,惹得他連連倒退,突然道士從拂塵中撒出幾枚毒針。
徐慕容大驚失色,剛想要喊出提醒元止凜,“小心!”心字還沒有喊出來就被噎到了嗓子眼裏。
元止凜有所預料,在銀針射過來的那一秒鐘飛身躲過,銀針被狠狠扎進了牆壁中,留下一個個小孔,可想而知如果元止凜躲避不及該如何是好。
徐慕容喪氣地在心裏思索,“他怎麼這麼強呢,真是的,我還以爲他沒注意到呢,這樣就有我的出場了,到時候我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救世主,哈哈哈哈,我一定會美名遠揚,真是可惜,差點我就沒妹夫了。”
元止凜並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戰友心中所想,只一直專心致志地躲避道士的陰招。
“呵,這就是你的絕招嗎?”元止凜不屑一顧。
“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我唐突了,哈哈哈,但是你可知現在陰河縣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嗎?”道士死皮賴臉地看着元止凜。
元止凜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真是不清楚這個臭道士怎麼有那麼多的事!
徐慕容以爲他在狐假虎威,對此不屑一顧,“呵,你個手下敗將,還能做些什麼?”
“我在你們來之前,在整個陰河縣的每一戶,每一家都下了蠱,可把我累壞了呢,他們那羣行屍走肉,不論我做什麼他們都不管,真是可愛啊,可能一天之內整個陰河縣就要變成一座廢墟,你們期待嗎?”
元止凜和徐慕容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拿全村子的人的命開玩笑,但是這的確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他們二人不知道究竟道士的話可不可信,但是有一句話叫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道士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也開始無懼生死了,“從你們來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的命數到頭了,這麼多年在陰河縣這裏也得到了許多許多,就算是死我也值了。”
他慢慢閉上了雙眼,打算接受元止凜的最後一擊,徐慕容和元止凜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道士的頭顱瞬間就被元止凜砍了下來。
那一秒鐘,元止凜瞬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渺小,無法去解救所有人,陰河縣的所有人到時都將在痛苦中死去,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慕容拍了拍元止凜的肩頭,“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他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再說了,他們現在的精神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了,就算他們沒有死,一輩子也會這麼沒有意義地活着,我們走吧。”
兩人相伴離開了這裏,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刻,外面所有的侍衛都睜着眼睛充滿期待地看着他們倆。
甚至是元慶羽,剛剛甦醒沒有多長時間,身子還依舊疲憊不堪,也掙扎着起了身,問:“怎麼了?你們兩個人的臉色不大對啊?”
元止凜沒有說話,默默地從元慶羽的身邊走過,似乎像是丟了魂一樣。
徐慕容向元慶羽報告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可能不久之後,這裏就會變成一座空城了。”
聽到這個,一羣人也都沉默不語,對此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慢慢地從山上走到山下,林間的鳥兒不停地嘰嘰喳喳,他們再也不覺得這種十分充滿生機,反倒覺得更加淒涼。
他們在這裏這麼多天,爲了整個陰河縣他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可是當這一切努力全部付之東流的那一刻,他們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元止凜不停地思索着這個問題,“自己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種報復的心理,所以無論遭到多少人的冷言冷語,他都可以坦然接受,然而這次當他看到傀儡一般的村民,他突然覺得人如果沒有一種信念強烈地支撐自己的話,可能自己也會變成他們那樣。”
他們到達山下,到達縣令的府邸,這裏比他們來時,更加的蒼涼,沙塵狂風席捲而來,彷彿一切都會因爲這陣大風消失殆盡,這個陰河縣的所有居民都會被世人所遺忘,而且再也不會有人能夠記得縣令所做的一切努力。
元慶羽強撐着自己已經筋疲力盡的身體,對大家說:“好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做的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儘快離開這裏,我們要撐下去,爲這個國家更多的人做出貢獻。”
衆人紛紛點頭,元慶羽明白當時元止凜的無力感,他走到元止凜身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