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正在轎子裏好奇地聽着芸兒的替自己行俠仗義,沒想到突然聽到自己,不禁被口水噎到了,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
芸兒見對面的馬車中走下了一個高壯的男子,懷裏還抱着一把長劍,這架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芸兒聲音瞬間就慫了。
“你……你……你別以爲拿着把劍我就會怕你,我可告訴你,你知道我們轎子裏坐的人是誰嗎?說出來可嚇死你!”芸兒狐假虎威地繼續將自己的架子端起來。
千尋在轎子裏心虛地想着:“完了完了,這丫頭,找上了個不好惹的主兒。”剛想要下馬車替芸兒解釋解釋,畢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聽到了對面的男人講話。
“哦?你這轎子裏坐的是誰啊,你看看,都不敢出來,真是太慫了吧!哈哈哈。”男人開始不停地嘲笑起來。
千尋這可忍不了了,竟然敢笑話自己,“我徐千尋這輩子還沒被誰取笑過呢,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
就想要下馬車與對面的人開啓一輪罵戰。
一下馬車,千尋看到了剛剛嘲笑自己的那個男人,沒想到,沒想到那人竟是,元止凜的貼身侍衛!
高侍衛一看到從轎子裏下來的竟然是懷宜郡主,急忙前去請安,還略帶興奮地向自家轎子裏的人物介紹。
芸兒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臭男人竟然認得自家小姐,便匆匆走到千尋面前,悄悄在千尋的耳邊說:“小姐,他怎麼會認識你,我看那人可不像是個好人啊。”
千尋連忙叫她住了嘴,雖然她心裏也很贊同這句話,但畢竟那人還在對面的轎子裏坐着,也不好太過於明目張膽。
高侍衛臨走時偷偷問千尋:“郡主您可能猜出來裏面坐的人是誰嗎?”千尋無語了,自己掰掰腳指頭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誰。
這時從那間轎子裏走下來一個男人,身穿墨綠色長袍,顯得人格外的端莊與冷漠,修長的手指輕輕扶開擋住腦袋的小簾子,微紅的臉上一對皓目炯炯有神。
千尋和芸兒不禁看呆了,芸兒甚至從嘴角流下了激動地淚水,癡癡地望着對面的那個綠衣少年,雙手輕輕擦拭着自己的嘴巴。
千尋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小激動,眼睛一直盯着那個人英俊的臉,右手還不忘替芸兒把張大的嘴巴手動合起來。
沒錯,正是元止凜。
他們二人像個陌生人一樣打着招呼,元止凜用清澈的嗓音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懷宜郡主,馬伕一時沒留意,就撞了上去,您沒事就好,要不然我可不好向西涼王世子交代啊。”
千尋剛想說話,旁邊的芸兒不禁在她的耳邊驚呼:“嘶,小姐,他的聲音也好好聽呀!”
千尋心想:“完了完了,又一個小迷妹入坑了。”
“咳咳,沒事,本大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算了,看在你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下次記得看清點!”
“郡主這是也要去山上的廟裏爲家人祈福?”元止凜裝作很君子地問道。
千尋回過神來,解釋着:“啊不,也算是吧,不過主要是爲了見一個人。”
元止凜盯着千尋神祕的笑容,“人?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這句話怎麼聞着有一股濃濃的醋味兒?
“去見一個男人,可以吧。”千尋十分開心地說道,以爲這樣就將了元止凜一軍,沒想到元止凜反應迅速,反過來懟道。
“男人?這寺廟裏好像都是和尚吧,難道郡主所說之人,是和尚?”
千尋偷摸白了元止凜一眼,這微表情千尋以爲並沒有人發現,卻沒想到元止凜已經盡收眼底,“對,真是的,那三皇子來這兒是幹嘛?也是來找男人的嗎?”
元止凜在心裏默默地罵道:“這小丫頭,真的是嘴上從來不給人活的機會。”
“我來找你啊,郡主,您忘了嘛,前幾天您還來過我的府邸呢。”元止凜像個受委屈的小可憐兒一樣。
元止凜的這幅樣子是千尋和高侍衛前所未聞,前所未見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毛,心裏有種說不出來地難受,就好像是嗓子那裏卡了個東西一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千尋滿臉的厭惡,但旁邊的芸兒卻兩眼全是小星星,雙手攥緊,握在胸口,崇拜地看着對面的翩翩公子元止凜。
“不是,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怎麼受了次打擊,精神都不正常了?”千尋盡情的看着元止凜的獨角戲。
但是,說完這句話,千尋暗叫不好,原來她從眼角的余光中,瞥到了芸兒看向她的目光,那目光中飽含着對千尋的不滿,可能現在在芸兒的心中,千尋就是個水性楊花,欺負俊男的渣女。
千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對芸兒說:“芸兒,要不我們一起走上去吧,我看也快到了,是吧。”
芸兒聽到自家小姐說了這話,竟然不第一時間去看千尋,反而目光落在元止凜身上,“三皇子,您也是要去廟裏嘛。”芸兒浮誇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元止凜高傲地擡着頭看着千尋,“對啊,如果你家郡主不嫌棄,我們也可以一起走啊。”
千尋不知道在心裏已經罵了元止凜多少次了,這回的元止凜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一直沒有把他腹黑的一面暴露出來。
千尋本想要拒絕,可還沒等千尋說話,自己的貼身寶貝就連忙點了點頭,就跟那搗蒜一樣。
千尋十分的無語。
一路上,千尋和芸兒在前面不停地探索着路程,而元止凜和高侍衛卻在後面慢慢悠悠地像是在遊山玩水般自在。
千尋火冒三丈,“元止凜!你給我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