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奶孃逼我喝.奶,昨天晚上,她非要餵我喝.奶,喝了我很就難受。”南枝指着奶孃,奶聲奶氣說道。

    這樣的童言童語看起來像是孩子任性之言,卻讓奶孃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忙解釋道:“奴婢是害怕公主晚上餓了,想着事先給公主喂一些,並沒有強迫。”

    奶孃忍着內心的驚懼,對着小主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公主,奴婢怎麼會捨得傷害你呢,奴婢可是從小奶公主的啊!”

    南枝神色迷惑又糾結,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轉不動了,奶孃看着她的眼神充滿恐懼和慈祥,跪在地上,顫抖着,非常可憐。

    這讓南枝想到了還躺在牀上的連翹,南枝轉頭問父皇:“父皇,你會懲罰她嗎?”

    惠帝很冷酷地說道:“如果她真的與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係,那肯定要懲罰,你能確定是她嗎?”

    南枝低着頭掰着手指頭,一一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嘴裏嘀嘀咕咕的,惠帝和賢妃就在旁邊看着,非常有耐心,也算鍛鍊鍛鍊自己的孩子,但看着奶孃的眼神就非常恐怖了。

    奶孃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哀求地看着小人兒,她現在所有的生機都繫於一個小孩子身上。

    南枝反反覆覆回憶了一番,爲了怕奶孃也被打板子,她一遍一遍確定,動作嬌憨可愛,仔細思考的樣子,老氣橫秋地擰着眉頭。

    最後,南枝還是說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吃了奶之後,就開始不舒服了。”

    惠帝乾脆利落地說道:“拖下去用刑,會說的。”聲音冷酷讓人膽寒。

    “皇上饒命,饒命,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公主生病跟奴婢沒關係。”奶孃用力磕頭,砰砰兩下,額頭上就見血了,血線如血淚一般蜿蜒而下,恐怖又可憐,讓南枝的心微微顫抖,她緊緊抿着嘴脣看着奶孃,有些後悔,想要放棄。

    她轉頭對惠帝說道:“父皇,算了吧,我覺得跟奶孃也沒關係。”

    “哦,又沒關係了?”惠帝挑眉看着女兒,“作爲主子,這麼朝令夕改,如何讓人信服,你現在要改,晚了,拖下去,仔細問問。”

    奶孃渾身發軟被侍衛拖下去,奶孃咬牙切齒,幽怨又絕望朝南枝喊道:“公主好狠的心啊,奴婢一直盡心盡力,現在不喜歡奴婢了,就要殺了奴婢。”

    南枝雙手攪在一起,神色糾結,一直大手蓋在她頭上揉了揉,力量有些大,讓糰子踉蹌了兩下,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父皇。”南枝擡起頭控訴地看着他,惠帝撇了她一眼,嗤了一身“真是弱,還不喫人.乳。”

    殿外傳來撲哧撲哧打板子,奶孃悶痛的聲音,在窒息的安靜中,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更加明顯,南枝把臉埋在惠帝的懷裏。

    這個任務真的好難呀,她要怎麼才能活下去呢。

    在這裏,父皇母妃不一定能保護得了她,而她還只是一個寶寶呢。

    過了一會,侍衛進來,手裏還端着一個碗,碗裏是一團團發黴的東西,佈滿了黴菌,都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隱隱有黴菌水珠沁出,帶着腐爛的臭味。

    “這是什麼東西?”賢妃來臉色大變,神色凌厲,惠帝眯着眼睛沒說話,但渾身的氣勢如山傾一般,讓人恐懼。

    侍衛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回稟皇上,這是從奶孃的牀榻下搜出來的。”

    賢妃連忙問道:“這是什麼,是毒麼?”

    侍衛:“回娘娘,不是,據奶孃招供,這就是變質腐敗的食物,奶孃將這些糜爛沁出的水塗抹於,塗抹於乳.tou,****之上,再給小公主喂.奶。”

    “呵呵……”窒息的沉默中,惠帝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甚至還略帶欣賞地拍手道:“還真是好手段呢,這後宮啊,人才都真多呀!”

    “把她帶進來,本宮要問一問她,哪裏對不起她了,要下這樣毒手。”難怪,難怪孩子又吐又拉的,腐爛的髒玩意喫到肚子裏,大人都會出事,更別說是一個孩子了。

    賢妃又驚又怕,連忙把女兒摟在懷裏,身體微微顫抖,南枝用小手輕輕拍着母妃,“母妃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我的兒啊!

    賢妃感覺自己的心肝都摧折了一般,驚恐交加,摟得南枝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南枝都沒想到自己居然猜對了,心裏並沒有多高興,雖然她不喜歡喝******了,但這個身體是親近奶孃的,爲什麼會這麼做呢。

    奶孃被兩個侍衛粗暴地拖了進來,她腰部以下的血津津的,在地上拖拽出了很寬的血跡,瀰漫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惠帝聞着血腥味,太陽穴跳了跳,眼裏迸射出了明亮的光,他看着被扔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奶孃,嘴角掛着殘忍的笑容,讓人膽寒,惠帝被人叫成喜怒無常的瘋子,就是他對血腥之事顯得狂熱。

    鮮血,似乎能讓他感覺激動和舒服,殺人似能緩解他暴躁的心情。

    “張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誰讓你這麼幹的,戕害皇嗣滿門抄斬,你活夠了嗎?”賢妃厲聲呵斥,神色凌厲,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在皇帝的面前表現溫柔小意了。

    能被選入宮做奶孃的,都是身家清白的,但又有門路的,滿門抄斬,那絕對是一大家子。

    奶孃張氏面色乍青乍白的,最後化作了金箔一般彌黃,張氏活不了了,她腰椎已經被打斷了,聽到滿門抄斬,神色沒有任何驚恐,反而呵呵笑出聲,從喉嚨中擠出來,如拉風箱一般漏風又難聽。

    “是我做的,沒有任何人指使我,我這一身的奶..水呀,本來是該給我的孩子,可是她沒了,被捂死了,我不想活了,他們也別想活,我要給囡囡報仇,就是他們貪圖富貴,要把我送進宮皇嗣做奶孃,哈哈……”張氏一邊笑一邊嘔血,“他們倒是想給皇子當奶孃,可惜啊,我沒被選中,成了公主的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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