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嬪娘娘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找父皇呀,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不問就永遠不會明白的。”南枝積極給施嬪娘娘出主意,顯得熱心又可愛。

    對上孩子真誠的眼神,施佩柔無言以對。

    怎麼去?

    如何問?

    主動找?

    施佩柔雖然着急爭寵,但不會貿貿然直接貼上去,而且還是直接去找,委婉一點啊!

    南枝看施佩柔糾結的樣子,非常熱心貼心地說道:“娘娘,我替你去找父皇。”就當小餅乾和請喫飯的報酬。

    想到香噴噴的小餅乾,南枝心中可遺憾了,再也喫不到這麼香的小餅乾了。

    南枝說幹就幹馬上就往明光殿了,施佩柔哎哎地叫了一聲,看到小粉糰子就這麼‘duang,duang……’跑遠了,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李公公看到南枝,臉上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小公主等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你去,你快去。”南枝點點頭

    “父皇……”進了明光殿,南枝一邊跑一邊喊,抱着惠帝的腿,“父皇,忙不忙呀,施嬪娘娘找你有事,不好意思來找你,我幫她來找你,她就在御花園裏。”

    惠帝:……

    這個傻子!

    南枝自認爲完成了任務,又重新回到御花園裏放風箏,似乎一點都不愧疚,坦然面對施佩柔,“娘娘,我跟父皇說了,父皇應該會來找你。”

    事實上,南枝一點都不愧疚,系統哥哥說了,這就好比銀行出錯了,銀行卡上多出來了很多錢,但不代表這些錢就是你的。

    系統哥哥說,施佩柔用了那麼多錢,都沒有打算要回來,就此算了,但靈液要收回了。

    南枝覺得很對很有道理呢,然後沒心沒肺開始自己小公主的快樂生活。

    真去找皇帝了?

    施佩柔:……

    我真是謝謝你啊!

    她看着小小一團的公主,她感覺自己有些不認識她了,在施佩柔心中,這個封建社會的公主,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

    但是這一刻,她發現她這個小女孩比她想象中要勇敢多了,說去找皇帝就去找,是多少大人都猶豫的事情。

    可以說,執行力非常強了。

    而且去找皇帝的時候,那種坦然的態度,可不是膽小和小心翼翼。

    她看走眼了?

    “娘娘,我可以去看小弟弟嗎?”南枝朝施佩柔問道,因爲小弟弟那邊有很多有趣東西。

    施嬪娘娘給會孩子做很多玩具,有鮮豔的毛茸茸的玩偶,一些拼圖,什麼娛樂設施滑滑梯,還會寫一些特別有趣的故事書。

    南枝想要有趣的玩具,狡黠說去看小弟弟。

    施佩柔心神不安,一直往明光殿的方向瞧,聽到南枝的話,點點頭,“可以呀。”

    “謝謝施嬪娘娘……”南枝高興道,心裏思索怎麼怎麼換一些禮物。

    哪怕是毛茸茸的玩偶也是可以的。

    南枝和施佩柔說話的時候,惠帝過來了,南枝立刻就去放風箏了,不想聽大人說一些根本聽不懂的話。

    “皇上萬安。”施佩柔朝惠帝行禮,惠帝坐下來,喝了一點茶水,茶水很普通,讓惠帝一下就沒有什麼心情。

    人都容易慣壞,惠帝還是習慣喝更好更舒服的,施佩柔泡的茶水,“攸寧說,你有事跟朕說。”

    施佩柔嘴脣動了動,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說道:“孩子能翻身了。”連個滿月酒都沒有。

    她也很直接問道:“孩子的滿月酒不辦嗎?”哪怕是普通人家也得給孩子辦個滿月酒,更何況是皇子。

    難道他不喜歡他這個孩子。

    “滿月酒的事情不着急,等週歲的時候大辦。”惠帝頓了頓,還是解釋道:“後宮的孩子不易存活,難保滿月酒上出什麼問題。”

    把孩子再養壯實一些,一歲就沒有那麼脆弱了。

    幼兒實在太弱小了,弱小到隨便一點點的傷害都能讓他死。

    惠帝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施佩柔生氣,什麼意思,覺得孩子活不了,怕辦了滿月酒丟臉還是咋的,活到一歲才辦。

    聽起來是愛護,但現在施佩柔敏感又多疑,需要做點什麼來證明皇帝依舊是寵愛她的。

    孩子沒有辦滿月酒已經讓宮裏謠言紛起,她孩子都生了,還是一個嬪位。

    施佩柔深呼吸,皇帝,皇帝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孩子的艱難,也無法跟他們共情,感受她的艱難。

    施佩柔問道:“皇上,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孩子,再不去孩子都不認得你了,對你的氣息陌生了。”

    “有空朕就去看看,好好照顧他,他是朕的兒子,兒子。”惠帝點點頭說道,掃了一眼施佩柔,她臉色可真不好看,習慣了她飄渺空靈神仙妃子美麗模樣,這麼憔悴還真讓惠帝不習慣呢。

    最重要的是,那種閨怨一般的怨婦氣質,讓人不喜。

    那個寧靜致遠,淡漠心有決斷的人變成了這樣。

    這纔是真正的她?

    有空去看看?

    不是現在就去?

    這個有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皇帝真的厭倦她了。

    施佩柔的眉眼涌上一股難以抹去的憂愁和煩躁,抿着嘴脣不說話。

    “沒別的事,朕還有事情。”惠帝站起來,就要走了,施佩柔猛地站起來,“皇上,你等一下。”

    惠帝頓了頓,轉過身來,表情有些疑惑,“還有什麼事,一塊說了。”

    “皇上,你是厭煩臣妾了嗎,就是因爲臣妾不能再給你想要的東西?”施佩柔眼圈通紅,滿含幽怨,甚至是怨恨看着他,“皇上,臣妾以爲,你至少對我有一點點真心,至少有點心的,而不是這樣將臣妾如棄草芥。”

    她餵了惠帝那麼多靈液,哪怕是條狗也該感恩。

    如果靈液還在,施佩柔自然不會心疼給惠帝的這點靈液,但現在沒有了,施佩柔哪怕再好的心性,也想從之前付出得到更大的回報。

    沒有什麼能讓皇帝駐足的,只能提起以往。

    但一旦提起以往,就輸了。

    開口之後,施佩柔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施佩柔看着惠帝,神色倔強又悲催地想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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