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香是柔弱藤狀灌木;小枝被柔毛,黃綠色,老枝灰褐色,簇着一簇簇花骨朵兒,一靠近,就能聞到香味。

    這還是未開放的時候,只要一開放,就能有濃郁的花香散逸出來。

    南枝看到夜來香,站在遠處指了指,並沒有靠近,因爲了解,所以敬畏。

    她怕有蛇。

    蛇好凶的,長得可怕還咬人。

    而童橋不以爲意地走過去,一走進就聞到了香味,而且是小株小株的,又是白色純潔的花朵兒,如果種在花盆裏,一直活着,香味撲鼻。

    可比摘了幾天就枯萎的花朵兒好,一直鮮活的花朵兒可比被折了的花朵兒好。

    童橋內心微微激動,並不知道,夜來香只適合養在庭院中,而不是房間中,花朵盛開散發的香味會讓人呼吸不暢。

    童橋彎腰,伸出手要拔了夜來香,一伸手就摟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就在童橋疑惑的時候,手上突然一疼,像被什麼蜇了一般。

    又有什麼東西注入皮膚中,有些腫脹的感覺,讓童橋下意識鬆開了手,那小青蛇立刻就扭動身體爬遠了,爬進了草叢荊棘中,不見了身影。

    “蛇,蛇……”童橋看着戶口處冒着血珠子,整個人都懵了,一股巨大的恐懼用上了心頭,對南枝喊道:“有蛇,有蛇,快救我,救我……”

    這個時候的童橋還不是跟着主子一起上戰場的人,這會被蛇咬了,那蛇渾身青綠青綠的,不知道有沒有毒。

    南枝詫異,真的有蛇啊?

    她看到童橋手上的血珠子,立刻說道:“你用東西把胳膊綁着,我去叫人。”

    南枝站得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蛇,可以說,整個家裏都沒有南枝認識的植物和蚊蟲蛇蟻多。

    都是爲了當野人,南枝還嘆息,原來野人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童橋看到那孩子跑了,眼前一陣陣發黑發暈,莫不是他要死了,不能死,不能死……

    他用左手緊緊捏着用手手腕,生怕毒素擴散了。

    南枝倒騰小短腿,飛快跑下山,對修房子的衆人喊道:“童橋被蛇咬了。”

    “什麼?”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蕭景陽,蕭景陽還沒有經過鄉下人去修房子,去湊熱鬧,偶爾幫忙搬點東西。

    看着不是來幹活的,而是來玩耍的。

    其他人也不阻止,哪怕幹差了,也有人幫着收尾。

    “怎麼回事,怎麼被蛇咬了?”江白明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了蕭景陽。

    “還愣着幹什麼,去山裏救人,把趙叔和劉獵人尤其帶上。”江白明看蕭景陽臉色不好看,立刻說道。

    大家如鳥獸散,去找人,跟着南枝進山。

    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心思修房子了,找到童橋的時候,童橋滿頭大汗,面色蒼白,一個壯漢有種風吹就倒的柔弱。

    “少爺,救救我。”看到了主子,童橋眼淚刷刷而下。

    到底是伺候自己的人,蕭景陽還是很在意的,“等一會,馬上就有大夫來了。”

    他看向童橋的手,那被咬了地方,皮膚已經暈開了烏紫色,只怕是有毒,蕭景陽心往下墜,他不知道,童橋沒事往山裏跑什麼。

    劉獵戶和趙大夫匆忙剛來,劉獵戶經常在山裏打獵,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事故,被蛇咬了,得儘快吧毒液擠出來。

    他拿出了刀子,無視疼的哇哇叫的童橋,劃開了皮膚,又雪上加霜地開始擠傷口,疼的童橋渾身都在顫抖,嘴裏發出急促赫赫之聲。

    那血液擠出來都是黑紅黑紅的,趙大夫說道:“使勁擠。”

    童橋滿頭大汗:???

    嗷嗷,好痛啊,好痛苦啊!

    童橋目眩神迷,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毒素。

    到底太疼了,童橋昏迷了過去,耳邊聽着嘈雜的聲音,漸漸沒聲了。

    大家把壯漢童橋擡回家,趙大夫幫忙配置藥,特別賣勁,因爲富貴少爺給了一錠銀子,不管怎麼都要把人救活了。

    這段時間,大家都知道江家住着一個富貴少爺,少爺是出來遊離玩耍的,偏偏就看上了江家。

    可教村裏其他人家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

    哎,如果少爺是住在他們家就好了,隔段時間,就有人送去一車一車物質和好東西。

    哪怕是從指縫中漏出來一點,也能把他們喫得長肉,面色紅潤了。

    沒看這段時間,江家人的氣色都好了很多嗎?

    就是江大郎居然被分出去了,什麼都喫不到,這命啊,誰說得準呢。

    有些人就沒有這個運氣,沒有這個命,享受好東西。

    怎麼一分出去,就有富貴少爺上門,難道,江大朗是個掃把星命格?

    不然怎麼一分出去,江家就好起來了呢?

    沈伯帶着人來送東西,一來就撞上了這麼一個混亂的場面,得知童橋被蛇咬了,問道:“嚴重不,他跑到山裏去幹什麼?”

    此刻,南枝被所有人看着,江良才和吳氏都眼皮狂跳。

    大家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又是她,又又又是她。

    南枝站在堂屋中間,兩隻小手攪一起,有些緊張地說道:“他讓我帶我去山裏,去山裏摘野花。”

    大丫立刻說道:“我可以作證,我跟二丫洗碗的時候,他問我們什麼花好看,要去摘花。”

    大丫也沒有想到少爺的小廝會被蛇咬了,早知道就該阻止的。

    沈伯擰了擰眉頭,朝蕭景陽問道:“少爺,你吩咐他去摘花?”

    蕭景陽也緊緊擰着眉頭,仔細想了想,“沒有。”

    沈伯心裏納悶,那他去摘花幹什麼,摘花送給誰?

    沈伯的眼神下意識看向了江樂安,也許,也許是那小廝看王爺對江家人看中,尤其是江姑娘,所以起了什麼心思?

    這個小廝……

    江樂安這個姑娘挺有魅力的,才這麼大,就有人爲她獻殷勤。

    果然好女百家爭。

    趙大夫爲了一錠銀子,使勁渾身解數,好歹把人命保住了,他說道:“命是保住了,不總歸毒對身體有些損傷,以後注意修養,好險他自己緊緊捏着手腕,毒竄得不是特別快。”

    至於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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